電影小說:活體人(十)

沙舟


【正見網2006年10月26日】

(八)


傑克的辦公室。
緊急情況出現了。秘書喬安娜迅速向蒂娜匯報。

「我們的私人偵探來電,『活體』調查遇到麻煩。」
「這是他的問題。」蒂娜不以為然。
「他想知道我們的公司是否和中國有生意上的往來?」
「這和『活體』調查有什麼關係?」
「是的,非常密切。因為牽涉到『法輪功』,中國政府非常敏感的事情。」

蒂娜大為不解,問:「讓我清醒一點好嗎?中國政府到底怎麼了?跟一個小小的法輪功有什麼過不去?又跟『活體』調查有什麼關係?」

「我們目前還不知道真相。但是,調查中萬一碰到了中國政府的神經,他會暴跳起來。後果……」

蒂娜顯得很氣憤,任性隨口說道:「要照顧他的情緒嗎?」

喬安娜安慰到:「冷靜,要考慮大局。」
蒂娜:「怎麼樣?」

喬安娜:「謹慎!再謹慎!有件事情你是知道的,『營救法輪功孤兒』民間團體你簽了字,你還答應了牽頭。」
「怎麼?需要很多資助嗎?」

喬安娜搖搖頭,說:「他們沒有提過資金上的事。但是……」她拿出了紐約時報,「你看,這裡出現了『活體』調查、法輪功、中國政府……」

蒂娜糊塗了,問:「你讓我糊塗了,法輪功、政府、器官,這三個怎麼會攪到一塊?……另外,你知道什麼是法輪功?」

「不知道!法輪功人又送來了請帖。」
「會議?我不喜歡。」

「不!是世界聞名的齊白石真跡畫展和『真善忍』畫展。邀請您和您先生去觀看。」
「噢!我的上帝啊,又攪合上了齊白石藝術!」

傑克的臥房。
桌子上擺著畫展的邀請和廣告光碟。
傑克閉目在搖椅上休息、沉思。

黃世龍家。
門鈴響起。幾個身份特別的人來訪。有中國人,美國人,還有一個戴墨鏡的漂亮女人。

黃世龍女兒開門,門外人遞上身份證。

執行人員(美國人)說:「我們需要找黃先生談一談,他知道我們來。可以嗎?」

黃世龍女兒不知來頭,焦急了:「怎麼回事?爸,怎麼回事?」
黃世龍平靜的聲音,他親自走過來迎接:「讓他們進來吧!」

黃世龍女兒看到其中的一個年輕人,非常反感的問父親:「怎麼回事?爸?這不是法輪功人嗎?你怎麼跟他們摻摻和上了?」

年輕的小伙向黃世龍女兒平靜說道:「是的!我是法輪功人。我想告訴你的是,你父親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也許我們能幫他。」

「笑話!你們?」黃世龍女兒蔑視的樣子,「幫助你們還是我們?」

黃世龍走上前,擋住了女兒,說:「什麼話也別說了!請他們進來。」他把年輕人請進來,「我知道他們遲早會來。小院說話吧!家裡有孩子,吵。」

黃世龍一家人百般疑惑了。

小院裡。大家圍著小桌。
年長的中國人:「黃先生,我是私人偵探,不是法輪功。」
「你好!」

年長者:「我去過中國,也去過你所在的居民區。當然,沒能去你曾經工作過的地方,監獄。坦白的告訴你,你是我意外的發現。」
「我知道。」

「我原來是為『活體』尋找死亡者的,並不是為了找你。請你別怕。」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年輕人,「他們不想你受到傷害,還特別提出保護你的安全,保密你的身份。」

「謝謝!……不過,早晚的事兒!我逃脫不了!我知道『追查國際』的事。」黃世龍很坦然,很明白的樣子。

年輕人說:「『追查國際』目的是救人。黃先生,我們很感謝您的良知,我們早就知道您。」

黃世龍表情深沉,點頭:「謝謝!」

年輕人拿出一個小錄音機,說:「請聽這個。」

(錄音機傳出一個微弱的男性聲音。)「黃獄長,黃叔,我的朋友,我的夥伴,我的同謀……」

黃世龍頓時渾身緊張起來。

「我是小童醫生。你……還好嗎?」
「他在哪裡?」黃世龍緊張的問。

年輕人指了一下錄音機。

「我已經逃離了中國,在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等待死亡。你知道,我的雙手沾滿了無數法輪功人的鮮血,在你的合作下,我盜取了他們的器官。……我是一個有罪的人,每天我都在良心的譴責中,每一天我都在中共的威逼、追擊中。我知道,有很多參與過活體器官摘除的醫生都先後失蹤了。儘管我已經逃離了中國,但我卻無法逃脫病魔的糾纏,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年輕人收起了錄音機。

黃世龍急切的問道:「他得了什麼病?」

「癌症。晚期了。」
黃世龍內心非常壓抑。

「我們今天來,目的不是向您傳達這個消息,是想告訴您,您的處境也越來越危險了。現在是凡牽連『活體摘除』的人都遭到了中共的秘密監控,他們逼迫你繼續犯罪,如果你不從,就立即殺人滅口。知道內情的人也都在封口。我們雖然啟動『國際追查』,但我們的目的不是捉拿人,而是告誡人,阻止這場喪盡天良的大犯罪。只要人還有一絲良心的發現,我們都會慈悲善待。而中共呢?它就是這樣黑、這樣毒,它寧可犧牲大量的生命,也要保存它自己的特權。他們會大開殺戒,尋找一大批替罪羊啊!」

「我知道!我知道!」

黃世龍的女兒闖了過來,大聲喊道:「爸,到底怎麼回事?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黃世龍慚愧的低下頭,點頭說:「真的!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爸!」女兒不敢想像的搖著頭,「爸!」她跺著腳,悲憤的轉身進屋了。

漂亮的女人從小包裡取出一個小小的禮品盒,放在黃世龍的面前。她打開了,裡面有一個法輪功像章,和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祝媽媽生日快樂」。

黃世龍又一驚。

漂亮女人說道:「小童醫生就是我先生。這是從一個被摘取器官的病人身上掉下來的,當時她還沒有咽氣。從那以後,我先生日夜不寧,恐懼一直伴隨他……他想放棄工作,可中共逼迫他。最後,我的全家上上下下都陷入了恐怖。」

年輕人補充說:「她被中共特務刺傷了,她是帶著傷逃出中國的。黃先生,他們對待法輪功是明裡、暗裡動手,可是對你們……暗箭難防啊!如果您能大膽的和我們站在一起,至少還有法輪功弟子保護您啊!」

黃世龍沉默了,慢慢從兜裡拿出一個金色的煙盒。他顫顫微微,小心打開。在煙盒的一側,夾著摺疊的白紙。他輕輕把他打開:一小撮黑黑的長髮,打著結。

大家的目光都凝聚在這撮黑髮上。

黃世龍的眼睛濕潤了。他極力抑止住內心的悲傷,慢慢說到:「她,姓安,名,有靜……」

黃世龍點燃了香菸,倒插在存有白沙的菸灰缸裡,一支,兩支,三支。他一邊插,一邊慢慢解釋:「自從那孩子死後,我就再沒抽過煙。每一支煙,都是給那孩子的……」他說不下去了,哭了。

「孩子,叔叔給你點香了,有人來看你了……」黃世龍對著那撮黑髮嗚咽說道。

黃世龍強忍住悲傷,繼續說:「監獄裡象她這樣的人太多了,他們都太堅強。開始我很麻木,就是一味執行上級的決定、黨的決定。……有靜這孩子啊,我從沒見那麼慈眉善目的女孩,長得太好!我頭一眼見她,心裡就開始犯嘀咕了,心想,這樣的人怎麼也是法輪功啊?也就是從她來後,我才開始認真來聽法輪功的。有靜啊,那孩子啊……我不知怎麼的,都快把她當女兒看了。後來和法輪功人接觸多了,我發現那是一群很善良的人,他們只是因為信仰『真善忍』,不願意放棄信仰才……」

回憶獄中畫面:
安有靜雙手血肉模糊,披散的頭髮坐在提審屋裡。
身穿警服的黃世龍在劇烈咳嗽。

「叔叔,別抽了,別抽了,對身體不好。叔叔……」女孩微弱的聲音。

黃世龍眼睛裡露著憐憫,又輕聲抱怨:「都是你把我氣的!你這孩子怎麼就不聽話?啊?寫完保證書我就能把你弄出去!趁我還在……你這孩子怎麼就不明白?你在這裡跟誰說大法?誰聽?啊?」

「叔叔,我就想告訴你,大法好!」

黃世龍滿眼淚水:「我忘不了,忘不了!……我患重病後,組織同意我調離。我早就想離開那個不是人呆的地方!……記得,在最後的那些日子,有靜參加了絕食,和他們弟子一起要求無罪釋放。絕食快四十天了,灌食都灌不進去了。我看那孩子已經不行了。就在我離職前的那一天,我下令提審她,強迫她簽字。可她沒有,我讓手下給她上了電刑!……我讓她走了!」

黃是龍哭了,雙手無奈的敲著桌子,搖著頭說:「是我送走的她,我親手送她走的……有靜,叔不得已啊!……我知道,我一走,她早晚會被那些沒有人性的獄警給糟蹋了!要麼死無全屍!還不如乾乾淨淨的走了……」

「她家人呢?」年輕人含著淚水問。

「沒有家人,她沒有身份。」黃世龍撫摸著遺物,說:「我帶著她離開了監獄,來到了美國。……守著她的黑髮,我的頭髮全白了……」

私人偵探深思著說:「我們接受了兩個活體捐贈,都是從你那所監獄裡來的。其中的一個也沒有身份。沒有任何記錄,這太不可思議!」

「沒什麼!這樣的人太多,沒有人來了解他們,沒有人知道他們,他們在監獄裡是一群! 太黑暗了!太黑暗了!」黃世龍極力搖著頭,試圖擺脫恐怖的一幕。

私人偵探:「這麼說,『活體摘除』是真的?」
黃世龍痛苦的低著頭,哭到:「快去救救他們吧!快去……」

傑克的公司。
喬安娜接到重要電話,轉給蒂娜接聽。
蒂娜露著緊張的神情接聽。
(對方:「調查結果就是這樣。」)
蒂娜:「你們完全確定了嗎?……謝謝!」

傑克住宅。
蒂娜目光嚴肅走進大廳,命令管家到:「叫清潔工梅麗!」
「她請假了,夫人。」
「叫花匠來。」
「是的。」

花匠恭敬的走到蒂娜面前:「您叫我?夫人。」
「梅麗為什麼請假,她病了嗎?」
「她沒有生病,她去華盛頓聲援法輪功去了。」
「聲援!聲援!紐約還不夠她聲援的嗎?」

「您說的太對了!我也這麼說過。可是她說,她的生命是大法挽救的,只要她活一天,她就要做一天大法的見證人。美國政府如果只為在中國賺錢,而不顧及中國人的生命,那麼同樣是犯罪。她去了!去白宮了!我不能阻止她。」

「我要找她的上司。」
「恐怕找不到。夫人。」
「為什麼?」
「她沒有上司,是她自己去的,我很清楚。」
「太不冷靜!」

「是的,不過,已經難以冷靜了!聽說中國那邊在殺人……活取……器官……」花匠膽戰心驚的說了出來。

蒂娜神色驚恐,用手阻止到:「不要再說……任何一個字!」

醫學院。
安妮在凱文的陪同下在醫院的小花園等待。
查爾斯和蒂娜向他們走來。
蒂娜和安妮、凱文相逢,友好的握手相互問候。
安妮親切的問蒂娜:「傑克怎麼樣?」
蒂娜:「很安靜。越來越安靜。你呢?」
安妮苦笑到:「上帝在幫助我。」
查爾斯問:「感覺好一些嗎?」
安妮:「好一些,但是,很沉重。」
查爾斯:「我懂了。希望這個消息能解除你心中的歉疚,儘快回到自己的世界。」
安妮:「真的……找到了?」
查爾斯點點頭:「他奪走了三條無辜的生命,用自己的命做了陪葬。」
凱文和安妮震驚了。
「殺人犯!殺人犯……」安妮輕輕念叨著,她難以接受自己身上的「活體人」。
凱文害怕出現意外,急切地等待查爾斯的處理。
查爾斯:「她需要面對!需要知道真相。」
安妮的淚嘩嘩落下。她看著真誠相待的醫生,體貼入微的丈夫,善良的蒂娜,露出了感激。她走過來拉起蒂娜的手,關切的問到:「那麼,傑克呢?」
蒂娜難過的搖搖頭:「不知道!沒有任何記錄,『活體人』、『輸血人』都消失了……」

清晨。大院裡花匠在護理花草。

陽台上,傑克在細心的澆花。

花匠美滋滋的樣子,口吹著快樂的口哨。蒂娜走到花匠身邊。
「你每天過的很高興是吧?」
「是的,太太。」
「梅麗回來了?」
「是的。」花匠輕鬆的樣子。
「為什麼說,『法輪大法好』?」

「我的理解……,我還沒有深入去認識它,但我的眼睛讓我看到了真實:我的太太從前患有嚴重的類風濕,她的十個手指頭是彎曲的。象一個個小葫蘆。她的腿是O形的,使她行動不方便。她每天都在痛苦中掙扎。後來她學煉了法輪功,很快,她的手指變直了,直的象把中國筷子。她的腿也從O變成了X形,又從X形變成了兩根直棍子。她不再痛苦了,她可以走路了,還能工作了。她每天從宇宙中吸取無限的能量,她的精力旺盛的象只牛崽。她快樂,我快樂,所以我說『法輪大法好』,我對所有的人都這樣說。」

蒂娜看他說的手舞足蹈,搖著頭:「難以置信!」

「但是,發生了。另外,法輪大法有很好的座右銘:真、善、忍。她讓人人這樣做。」

「噢!真善忍,」蒂娜嘆了一口氣,「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蒂娜無奈的走了。花匠依舊幸福了。他輕輕唱起了中文的歌曲:「法輪大法好,法輪大法是正法,佛光普照……」

遊行隊伍。

龐大的法輪功隊伍出現了:天國樂隊。

兩百多人的方整,雄壯威武,邁著雄健的步伐,仿佛從天而降。

觀眾驚呆了。華人觀眾更加驚呆了。震驚後,華人的臉上露出了無限的光彩,大聲歡呼著:「法輪功!法輪功!中國!中國!」

觀眾群中,一個身影穿梭在人群中,緊跟著遊行的隊伍。他就是黃世龍。
黃世龍激動的內心說不出話,淚水在眼中打轉。他緊步跑到隊伍的更前方。在人群後,他在一個公共吸菸處的大菸灰缸前停下。他用顫抖的手急忙點燃了香菸。一支,兩支,三支,他把它倒插在白白的細沙上。面對白煙,他輕聲說到:「孩子,聽到了嗎?叔叔帶你來看遊行了。你們弟子來了,聽到了嗎? 」

白煙突然間象有人吸吮了一樣,濃濃而升。黃世龍的淚水嘩嘩流下了,驚奇的問:「你聽見了?聽見了?」

天國樂隊邁著雄健的腳步走來了,觀眾的歡呼聲在迴響。
黃世龍的淚水不斷的流著。

就在隊伍即將走過的一瞬間,他向隊伍發出了洪亮的聲音: 「法輪大法好!」

樂團裡的法輪功學員們默默掉下了淚。

黃世龍動情的背影在人群中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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