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緣

陸文


【正見網2014年08月27日】

我愛荷。

受過唐詩“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的薰陶,自小就喜歡上荷花。曾記小學四、五年級的美術課本就有大幅荷的插圖,學著畫啊畫啊,課間休息時指尖不經意間一畫就是荷的花瓣。心裡就渴望著,什麼時候讓我看到真正的荷花呢?

荷,是我心中最美的花朵。那亭亭玉立,那可望不可及的風韻,一度在我幼小的心中搖曳。得知對岸有個鎮有荷塘,曾與一個比我小的女孩,渡海而去步行去看荷。由於時節未到,荷塘上團團都是荷葉,一望無際中只有一兩朵立在其中,荷葉隨著風如浪般層層的翻卷,那遠遠不可及的粉紅笑頰就在葉浪中翩翩起立,在我心中早已幻化出在瑤池上,眾多仙子層層綠色衣裾中驀然飄出一位粉紅荷花仙子來,柔舒玉臂,輕歌曼舞。那種深切的傾慕與渴望,在初中的作文中表現的一覽無遺。老師可能見的荷多了,給我的評語是:形容太誇張。他怎知我心中對荷的愛慕?

當善良的本性不被社會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所認同時,自己又無法分辨好壞善惡,恪守不了善道,就一天天的隨波逐流了。荷那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本性在心中也逐漸的不屑起來,暗笑小時的痴迷,也暗笑荷的清高,那亭亭玉立的倩影曾一度在心中遠離,遺忘。甚至聽到別人說如何如何愛荷,心中就暗笑起來,以過來人的身份一如語文老師對我的評價去評價別人:形容太誇張了吧?不經事呢。

心一點一點被俗世的污泥所掩蓋逐漸失去純真時,幸遇師父的法輪大法。那洪大的法理,喚醒了沉睡的心靈,重新回歸純真的本性,對所有的事物又一一評定審視,荷的那種出污泥而不染的價值觀又重新得以肯定。荷一直幾千年來不改初衷的守著它的本性,而自己短短的二十年間就已經被社會的大染缸所污染,真是人不如荷啊!荷的端莊不染,竟可以昇華到成為佛的座下蓮,成為佛國世界的聖物,對荷不覺敬重起來,由愛它的貌轉而愛它的秉性,當為生活而四處奔波時,看著車外飛馳而過的那一片片荷塘景色,小時的那種渴望又升上來了:什麼時候讓我也近睹芳容呢?

當與一個一見如故的同事漫步在她住的別墅附近的湖時,我對著那一片荷花輕輕地說起了我與荷花的故事。她仗義非要為我摘荷。湖太深,坡太陡,石太滑,摘荷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她不顧我的勸阻,冒著差點掉進水裡的危險硬是為我摘來粉紅一朵。捧著那含苞欲放的花骨兒,我感動得一塌糊塗,我的願望實現了!我終於可以一親芳澤了。對著荷那嬌嫩的花瓣,隱隱而來的花香,我無心安睡。看著看著,顫巍巍的,一瓣,兩瓣,三瓣,竟然開了。花開無聲,但每一瓣的開放,在我心中那種震動真不亞於山動地搖。古人唯恐花睡去,夜深秉燭照紅妝。我的花不睡,宛若一個初生的嬰兒慢慢醒來。我不睡,我陪著候著它,跟它說著話。“卿可與花語?一瞬傳笑容。笑由唇邊生,粉頰別樣紅。”

到大城市打工,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公園的湖或塘裡處處都有荷,不比我家鄉那窮鄉僻壤,一荷難求。每逢荷開的季節,有空我都見荷去,每每沉醉於它的萬種風情。有次洪湖公園門口擺了幾支從湖裡拔出的欲開的紅荷,幾乎每個經過的女孩都拽著它合照,可憐的它,花瓣都快搖落了。環顧滿湖的紅白荷,不免遺憾,什麼時候自己才能又擁有屬於自己的荷呢?

今年回家鄉來,久不聞荷事了。忽然今天,弟弟說,有一處荒棄的魚塘上居然長出了許多蓮蓬。我立即跟他驅車前往,荷,快隔一年的荷啊,又密密的搖曳著它們的腦袋出現在我面前。荷,還是與我有約而來,也不曾忘記我哩!淺淺的水,早分不出哪是田埂,哪是塘了。不管水深水淺,我就近采一朵快開的荷,搞一個快熟的蓮蓬,對,還弄一朵大荷葉頂在頭上,就在烈日當空下坐下來了。聞著一陣陣的荷香,嚼著清甜略苦的蓮子,望著滿眼的荷,笑眯眯的,天大地大,就只有變身牧童的我與荷了。弟弟跑到哪去採蓮蓬,我也顧不上了。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采了一大把送給也愛荷的朋友,只留一支與幾支蓮蓬插在玻璃瓶上。望著錯落有致的插花,我久久不忍離去。夜深了,花瓣顫巍巍的,好像又要開了。今夜,我又要陪著它,靜靜候著一個精靈的歸來。

我與荷的緣分,但願生生世世,永遠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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