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叢談:蛙鳴可厭,雞唱足珍

莊敬


【正見網2016年02月26日】

墨子是我國春秋戰國時代的思想家、政治家。有一天,他的學生子禽問他道:“老師,請問:話是多說些好呢,還是少說些為好?”

墨子沉吟半刻,然後答道:“話說得很多,還會有什麼好處呢?比如,池塘裡的青蛙,整日整夜地叫個不停,它自己落得口乾舌燥,卻沒有誰去理會它,欣賞它。可是,那雞棚裡的雄雞,在天亮之前,啼叫兩三聲,因為它叫得恰當有益,人們便應聲而起。所以,說話當學雄雞,不應該去學青蛙!”(據《墨子》)

蛙鳴的特點,是多而無益,多而不當;雞唱的特點,是少而有益,少而精當。雞唱與蛙鳴,比較起來,堪稱以少勝多,以一當十。我們從事文藝創作,也應該是這樣。要努力使自己的作品,表現力更強一些,蘊藏量更多一些。鄭板橋有詩說:

敢雲少少許,
勝人多多許。
努力作秋聲,
瑤窗弄風雨。

文貴以少勝多,以一當十。能以己之少許,而勝人之多許,才是上乘!

文藝作品,怎樣才能做到以少勝多,以一當十呢?

首先,要以形寫神,形神兼備,抓住關鍵,寫出特色,反映真相,突出本質。描寫人物時,要通過對人物肖象、行為等形像的描寫,反映出人物的思想感情,精神性格,本質特徵。一位軍事文學評論家,盛讚一篇文章,那是民國時期的張自忠將軍的部隊,兵力少,寡不敵眾,拚死抵抗大批日軍入侵的戰鬥,那篇文章,描寫張將軍的士兵,勇敢殺敵、子彈打盡、拚死肉搏、犧牲後的姿態:“烈士們的屍體,保留著各種各樣的姿勢,有抱住敵人腰的,有抱住敵人頭的,有掐住敵人脖子把敵人按倒在地上的,有的人和敵人倒在一起,燒在一起。還有一個戰士,他手裡還緊握著一個手榴彈,彈體上沾滿腦漿,和他死在一起的日本鬼子,腦漿迸裂,塗了一地。另有一個戰士,嘴裡還咬著敵人的半塊耳朵。”那位軍事文學評論家說:這一段文字,寫的是中國士兵死後的情景,卻連烈士生前如何與敵人拚死搏鬥的各種情景一一反射出來,“句上有句,句下有句,句中有句,句外有句。”日軍打勝後,清理戰場,找到了張自忠將軍的屍體,日本兵準備將張將軍與一般死者,一起挖坑埋下,但日本的一個將官講:“這位張自忠將軍,人格很高尚,令人十分欽佩!應予妥葬。”…...那篇文章,寫得驚心動魄,深深地打動著讀者。勝得過不少描寫戰爭的長文!

這段文字正是形像地寫出了烈士們熱愛祖國,忠於人民,英勇奮戰,寧死不屈的精神!寫出了他們對敵人的刻骨仇恨和英勇拼搏的氣概,反映了他們的本質特徵。所以,文詞雖然簡短,內含卻很豐富。如果“得形遺神”,專門去描寫戰士的一些無味瑣事,自然主義的“把每件事或每個場面中,出現在目前的東西,按其細節一 一羅列出來,這就必然是乾燥無味,令人厭倦,不可容忍的。”(黑格爾《美學》第一卷208頁)

青蛙冗鳴而可厭,雄雞曉唱則足珍:這對於文藝創作,確實是有益的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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