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義商張保皋(42):閻長被判為奴

劉如


【正見網2019年03月09日】

趙大人聽說張行都被王上下旨剿滅海盜,終於下決心處理了在揚州的酒坊,來新羅跟著張行都發展生意。他去過一趟皇都後,非常吃驚夫人的勢力,皇都的達官貴族幾乎都受到夫人龐大財富的支持,因此讓張行都不要跟夫人太針鋒相對,認為生意與權勢不可分割,要在新羅做大生意,就不能輕易得罪夫人,而且要跟金陽走近才對,因為金陽才智過人,是個前途無量、將掌握天下的人。但是,當張行都接到金陽的回信,說是夫人沒有勾結海盜,他馬上猜到,金陽極有可能已被夫人收買。張行都明確的告訴趙大人,就算金陽會掌控天下,如果他與夫人是一路的,就絕對不會跟他來往。趙大人從這時開始,一直跟著張行都,他代表世俗商人的觀念,起著營造讓觀眾充分了解張行都人生信念的環境的微妙作用。

張行都不久將閻長引誘出海,利用閻長自己曾用過的海路夾擊的戰略,將他們一舉殲滅,閻長、白慶和張行首都被活抓。

張行都抓住閻長後,趙大人馬上讓他將閻長押送皇都。這樣一來,新羅所有人都知道是張保皋的功勞,有了他的好名聲,生意就好做了,反正又不是假的,付出了性命的代價,這種想法也並不過分。

但是張行都馬上拒絕這種提議,他並不是為了獲得名利去做的。可以說,張行都的身邊,如果沒有一個象趙大人那樣的世俗商人,那麼就很難突出表現張保皋他在這些名利碰撞下的內心的思考和想法,他怎樣把握、怎樣選擇、為何要這樣選擇,將很難表達清楚,所以趙大人在其中起到了看似無足輕重,實則不可缺少的作用。趙大人對張行都感到難以理解,認為他太傻,白白丟掉這等好機會,換了別人,挖空心思都想搶上一筆功勞。那正是金陽的作風。

閻長被張保皋所抓,預告他一生的海盜生涯就此結束。為此,該劇要為他的海盜生涯畫上一個句號,也要為他一生走過的海盜的路通過張保皋對他的整個詳細的處置過程作個總結。目地還是配合張保皋的人生給人留下令人痛心惋惜的人生教訓。而不僅僅是為了滿足人們的惡人得到懲處後的大快人心的心理。

張保高面對閻長該怎樣處置,心情其實非常複雜,內心久久無法平靜。他對閻長的憎恨,對他可悲命運的同情與憐惜相互交織,在對閻長作出正式判決之前(王上已經讓他全權處置),張保皋久久佇立在海邊,望著那片與閻長與自己命運息息相關的大海,腦中回想起了跟閻長相識以來的種種糾葛不清的善與惡的緣份。尤其想起了當年自己還在薛大人手下當護衛時柳州之行讓閻長慘敗後發現閻長海盜真實身份的那一次會面。

那一次,他約閻長見面,向閻長宣布,從今以後斷絕關係,閻長從此只是他的仇人、將他父親推向死亡的仇人。那時的閻長分明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非常的痛苦,含著委屈的眼淚說,自己也詛咒自己的命運,但那是他的過去,想抹也抹不掉。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難過極了,無奈的問弓福(張保皋過去的名字),到底要他怎麼做呢?但弓福當時只有滿腔的怨恨既無法回答,也無心想要回答。張保皋想起了閻長當時對自己說的他到底該怎樣做弓福才能原諒他,該怎樣做,才能改變這身不由己的命運的話。想到這裡,他內心非常的難過,於是,他決定將他從牢裡帶出,面對面的跟這位相識多年本該成為好朋友卻成了仇人的閻長單獨見一次面,然後就要作出判決了。

張保皋讓人擺上簡單的酒席,替閻長鬆了綁,給他倒上酒,讓他自在的坐在自己身旁放鬆下來。張保皋開口說道:「仔細想想,你我倆人認識這麼多年,竟然沒有機會一起喝杯酒,如果不是某一天突然之間變成仇人,我會一輩子把你當成好朋友。」

閻長聽到這些話,表情緩和下來了,他接過話說道:「好久以前,在清海市集你苦苦哀求我教你劍術,你是我交的第一個朋友。我在海盜船跚跚學步,在一幫粗魯的男人中學習刀法劍術,你是第一個親切跟我說話的人。我會後悔我的命運、痛恨自己在海盜船中長大,也是自從見到你之後。不過,已經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改善我們之間糾葛不清的命運。見到婷花小姐後,跟你之間越是難過,當我越掙扎,我就會陷入更深的深淵,在深淵中存活的唯一方法,就是殺了你。對於我們之間一直沒有機會喝杯酒,我也感到惋惜,你就不要再拖延時間,馬上殺了我吧。我到了黃泉也不會忘記你請我喝酒的好意。」

劇中演到這裡,終於交代了閻長為何在少年時代第一次隨著義父襲擊清海時,明明攔住了逃命的弓福和婷花小姐,卻奇怪的放走了他們;為何會幫助從放牧場逃出來卻錯過了參加護衛比賽時機的弓福實現心願——從奴隸變成了夫人的護衛;為何當知道弓福被宋達賣到唐朝邊防,要千裡迢迢前去救他,甚至後來發現公子要毒殺弓福,他也想盡辦法背著義父四處求醫,把幾乎沒有存活希望的弓福救了過來。在他的心裡,弓福是他在世上感到充滿人性溫暖的不可失去的唯一的好朋友。

但是他一輩子也沒能意識到,他的本性上的渴望與他所走的路是多麼的矛盾。所以他才說已經沒有辦法改善彼此的關係,因為各隨其主,他不過是主人手中的一把劍而已。一輩子他都不知道這是一個絕對錯誤的認識。所以他才會跟弓福永遠成為死對頭,不停的在失去弓福後又最後失去了婷花對他的理解和信任,掙扎著走到這一步。他真的認為自己沒有辦法擺脫這樣的命運。

張保皋聽完閻長的這些無奈的回答,雖然無法掩飾內心對他的悲憐,但是已經沒有辦法免去他多年來跟隨李大人濫殺無辜的滔天罪行,也不能理解為何他會如此「固執」的跟隨李大人不肯回頭,他不得不以嚴厲的口吻揭示閻長的罪行的嚴重性,以為閻長能真的知道這是錯誤的選擇。因此他突然對閻長說道:「從現在起,該你經歷生不如死的痛苦了。我以前覺得我們兩人錯綜複雜的關係是由於我們各隨其主引起的,所以明知你是我的仇人,還是替你可悲的命運感到可惜。但其實你早該離開李大人,跟他斷絕關係,而你卻固執的追隨他。你成為李大人的嘴,變成了奸商;你是李大人的刀,殺死了這麼多無辜的人,你現在就是用任何言語找一千條理由,你如今也只不過是讓很多人痛恨的海盜而已,我不會殺你,我對你的罪行的厭惡要你活著去贖罪。」

這時的張保皋,悲憐與憎恨交織在一起,還不能完全理解閻長的成長,也無法理解他對李大人固執的追隨。事實上,閻長內心非常的脆弱,每一次最傷心絕望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身邊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非常的孤獨寂寞,非常的需要當時弓福對他的原諒與幫助。對弓福而言很明白的道理(弓福可以果斷的離開夫人、懂得跟隨夫人這樣一個不擇手段的主人是助紂為虐的道理,除了小時候擁有正常的父母家庭的薰染,懂得基本的是非善惡的做人的道理,更有婷花小姐當時對他的點悟和支持)閻長卻在義父李大人的教導下渾然不知,絕望中弓福又無情的將他突然宣布為仇人。

弓福以為對於自己來說,這些簡單的判斷閻長自己也應該明白才對,但是閻長不懂,也沒有人啟悟他這些道理,甚至跟他常常來往與他命運相似的婷花也曾以為閻長跟她一樣是迫於主人的命令在違背良心痛苦的做事,其實閻長沒有明確的良心的概念。由於弓福對他的憎恨與斷絕關係的刺激,閻長從此認定,對自己有撫養之恩的義父李大人才是接納自己的寄身之處。後來,他又在李師道軍營的一次出征前對要遵守約定成為他的女人的婷花說過,如果自己在武珍州教婷花學做生意的時候,就能聽到婷花對他說要等他回來的話,他會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那時即使讓他離開李大人,為此吃很多苦,他也願意。

也就是說,閻長雖然本性未泯,但沒有得到過任何他在意的人的接納和諒解,他才一直跟的李大人,而且已經走得太遠了。他根本聽不懂張保皋判決他前告訴他早就該離開李大人的那些話。

但是張保皋雖然不能理解他固執的追隨,腦中卻想到他被自己宣布為仇人時痛苦無奈的問他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才好的那一幕,正是這一幕讓張保皋感到萬分痛心,才與閻長單獨見面,並決定將他判為奴隸。劇中這個判決前後的劇情安排暗示了張保皋沒殺閻長的根本原因,是想讓閻長認識到他不可饒恕的罪行,並經受漫長的痛苦不堪的奴隸生涯的折磨,贖清罪行後,再期待能給他一次機會。

雖然劇中在此沒有明確的交代,而且張保皋對閻長的懲罰顯得無情而嚴厲,卻留給了閻長一線人生重來的希望。這份用心,等到將來,當演到好友鄭年與張保皋為是否收留閻長進入清海而發生爭執時,會用鄭年的強烈反對與不解道出這個謎底。鄭年終於道出他對那次判決的疑惑,一直無法理解,為何張保皋會對閻長如此寬容,當初判決閻長沒把他殺死,就很奇怪。

也就是說,張保皋雖然口口聲聲要讓閻長今後生不如死,但真正的用意是讓他贖罪,反省自己。然後再給他重新做人的機會。張保皋在閻長的額頭烙上一個盜字,告訴他是為了讓他永記在心。但是閻長一輩子都沒能醒悟自己犯下的罪行有多麼深重,直到被再次給予機會,也沒能真正明白過來。

不管觀眾作何理解,該劇對閻長在無知中造下罪業毀滅自己的人生是充滿悲憐與痛惜的,因此以大量的鏡頭深刻細膩的為觀眾揭示他最為可悲可嘆的人生教訓,同時成為證實張保皋人生的一個最有說服力的鮮明對比。刻畫的也是相當的到位。人們看他的人生自然就會自己得出結論,千萬不要善惡不分,成為被惡勢力利用的工具,在無知中造下深重的罪業。因此一部優秀的歷史劇,不僅要有生動的劇情和給人以感官上最美的視覺聽覺效果,關鍵是要傳達給人一個正確的人生觀,讓枯燥歷史真正的面貌活現在今人的面前,讓人深受啟悟。因為它的生動形像性要比史實的記載更加深入人心,更加具有深遠的影響。能做到這一點,導演本身就必須擁有正統的歷史觀,就像過去的史學家一樣,認為一段一段的歷史,是給人留下社會方方面面做人的經驗和教訓的。是教人向善重德為目地的。《海神》的優秀與可貴正是如此,儘管表面上他武打動作非常精彩,被人誤認為是動作片。

 

添加新評論

今日頭版

文學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