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三):傳統文化的變異

鄭合


【正見網2020年08月17日】

古老的傳統文化是造就人道德結構和覺醒本性的體系。某個角度看,人的道德是脆弱的,是「敬畏感」維持著人的道德在一定水平而不是迅速的敗壞,這是人對「善惡有報」的天理還能認識、存有正信的表現,所以,敬畏之心是人嚴肅對待文化的原因。人的內心如果空的只剩下「物質觀念」,那麼,還有什麼會讓他(她)感到神聖與敬畏呢?人就會變得無所顧忌,道德就變得一錢不值。

傳統文化關注的核心是人的內涵,人們認識到「精神」的表現就是物質運動的規律,外部世界的改變只是自然的隨之變化,沒有那麼多對表面物質的執著。人類能維持內心的「善念」,心中有法,就能維持物質運動的長久穩定,甚至返回到自己本性的境界中去。所以,傳統文化是直接奔著解決人類的這些問題而去的,和著眼於「生產技術與物質享受」的實證科學完全不同。過去傳統社會中一直存在著專門解答人內心疑惑的場所,多數是教堂、廟宇或者國家設立的機構,其目地就是維持人對宇宙真理的認識和對道德內涵的理解。這樣人能站在更洪大的時間和空間角度看問題,認識到生命在天理中是如何循環的;認識到自身「善、惡」兩面的存在;懂得了什麼是對的和錯的;人如何去審視自己的這些問題,等等。人類沒有完全敗壞走入末法前,這些場所是起作用的。人認識到這些真象後對本性的存在和生命的意義就有了了解,奠定了這個內涵,人就能在「正信」中修習了,這是關鍵的第一步。只是,恢復道德內涵與滿足軀體情緒的過程是相反的,目地與意義不同。前者思想裡裝的是法理,尋找的是做人的「境界」,逐漸達到明惑的程度,修習中一直在嘗試放棄一些不好的、淡化那些過於強烈的思想念頭;後者是著眼於滿足現實中人思欲中執著不放的,人確實是活在各種複雜的情緒體驗中,追求著軀體情緒的開闔(從波動到平息的過程)。前者是弱化軀體意識對人的控制,後者則恰恰相反。所以,恢復「道德」內涵的過程實際上充滿了阻力。它對人有什麼意義呢?有什麼好處呢?其實,就是對世間萬象的「不惑」和對真理的「明悟」,這是人在「迷」境中想得到而難以得到的,是人真正的自己掌握自己。人內心深處都藏著一顆求道的心,好像生命在世間尋找著的意義一樣,解脫人內心迷茫的痛苦。從社會的角度講,「道德」是維持物質不迅速腐壞的原因,在「成、住、壞、滅」的規律中,延長著人類紀元的過程。

人真正的變化和提高,是自己主動的付出。人要「起念」形成這樣的表現,得心「定」而理「通」。如何升起「正念」就顯得很關鍵,所以能夠聆聽到佛法對人來講就至關重要,能讀懂才能解決陷於軀體情緒困擾中人的迷惑,逐漸就有了「心法」和對自我的要求。正念在打磨中是昇華的,如果能覺悟對「善惡、對錯」真正的認識是可以調動微觀力量抑制表面思想魔性的,觀念轉變的一剎那,人會覺的清涼和肅穆,低下的東西什麼也沒有,這是喊口號不實修的人做不到的。人在佛法真理中修習所獲得的正念、慈善之心和挑逗人狹隘的愛國情緒也不是一回事,人表現的只不過是極端維護自我、心理失衡的仇視和藉機宣洩私憤的顯示心理而已。

「惡」來源於人的軀體情緒,包括人的嫉火、狂怒、觀念被觸動後心生的惡念和那些極端的想法,起毀滅和生殺的念頭等等。惡也能改變社會物質運動的軌跡,它利用的是人的物慾和恐懼支配著人,人在失去物質的恐懼和誘惑面前,只是隱藏了自己的觀念和內心真實的想法而已,封閉自己的同時,內心膨脹的卻是極端為我的東西、最終割裂的是人與人之間的道義聯繫。所以,「惡」沒有感化人的因素,只是利用物質對人的束縛來制約人卻增加了社會的戾氣,惡對社會結構的實質影響是孤立人和限制人,實際上就是生物學上講的那個細胞死亡的過程。強制是不能改變人心的。其實包括人所說的那個激情也一樣,也會消耗和疲勞,道義是相對更持久的東西。歷史上,人類的每個周期,都有 「覺者」來到世間,告訴人們一些應該知道的真理、真象,在那個時代教化人,一直到人有了「正信」和「心法」。這樣,人有了一條提升自己的路,剩下的由自己「悟」,老子講「道可道,非常道」,中國的文化裡講人得「悟道」,就是人有了正念,能夠實踐,逐漸明白了其它真理是什麼樣子,差異只是每個人對「道」認識的成度不同。

對人而言,追尋本性的過程包括了如何看待軀體意識,在「佛法真理」中逐漸有了對人的這種情況真正明智的認識,明確哪些是本性,哪些不是本性,在正信與堅定中磨礪自己,漸漸從新建立、充實人正確的「善惡觀」。有些人,把他放在不同的環境中,他(她)也能表現的從容淡定,有禮有節,就是人明白了「為與不為」的涵義,內心覺悟了對真理的內涵,行為就收放自如有度,這是一個人的情志變得「高雅」的原因。孔子講:「從心所欲不逾矩。」就是這個意思,已經做到收放自如了,真理是隨意來用的,人一旦擺脫軀體意識的困擾得到的「自由」和所釋放出的能量是不一樣的,好像宗教裡講「大自由」。對於普通人來說,軀體情緒能量適中,就容易獲得能量反饋而平衡,放下一些負擔,本性就有了溝通的條件,形成對人彌足珍貴的滿足、平靜與幸福感。

傳統文明與實證科學不同之處在於走了一條藉助本性認識世界和溝通穹宇的路。古老的文明包羅萬象,中國人一直流傳著「天人合一」的思想,所以,文化中一直都有一部分談宇宙、自然和人本身。中國文化裡講的「天象」和西方人講的「占星術」,其實,就是研究宇宙物質的運動。舉個例子,就像新鮮蘋果生長的過程,內部「微觀粒子」有自己運行的軌跡,那就是「成長」的軌跡;而蘋果腐壞時,內部「微觀粒子」也會有物質解體前它「腐化」的軌跡,兩者是不同的;也就是說,認識自己,就是認識物質的運動,從粒子的運動就可以知道物質的興衰。實際上,人道德的變化、生存環境的改變與洪觀宇宙物質的運動是同步的。這是因為宇宙是「法」構成的,自然如此,人類社會也一樣,這是「天人合一」的另一種理解。中國的中醫,講究「望聞問切」,講究「診脈」,疾病可能表現在面部、舌部、眼部、耳部,以及人的「脈象」上,也是這種現象的體現。

(一)人類文化的變異:權術思想的形成和盛行

在傳統文化中,告訴了人什麼是「正」,能夠讓人認識到本性的種種情況,傳統文化也告訴了人軀體情緒中魔性的種種表現以及產生的原因,目地是讓人知道什麼是「惡」,從而使人明白應該修去什麼,同化了正的,逐漸就能明白回歸本性的路。

然而,在物質的發展過程中,旺盛的軀體情緒確實腐蝕著人,使得一部分人越來越執著於權力和享受,上層核心表現的可能更為突出。把物質看的太重,人可能變得貪婪、狡猾、爾虞我詐,導致鬥爭文化盛行,就越來越看不出本性的特點。上層社會的這些種種表現也讓接觸到真象的人變得無比失望,有些人因此而隨波逐流甚至變本加厲。但是,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在歷史上,歷朝歷代,無論東方還是西方,仍然有無數信守道德內涵的人一直、不斷的站出來,留下了他們的故事,演繹著人高貴的精神品質,善良的人們還能維持著自己最後的希望。這樣,每次上層結構更新時還保留著崇尚和推行「道義」的思想,統治者在治理國家時,仍然把充實人從「善」存「真」的道德內涵看做是社會長治的基礎,把這些作為執政者重要的社會責任。只是,在歷史發展中,上層結構自身的問題一直隱藏著,性質上發生的變化越來越明顯,還是不可避免的越來越無法肩負起維繫人道德結構的責任,一直到了近代完全失去了這個作用。

人們學習傳統文化給人留下的「正反兩面」的認識,不是為了修自己,而是鑽研起如何利用和控制人。這樣,就背離了傳統的初衷,這不是傳統文明的內涵與標準發生了變化,而是人心腐蝕後形成的糟粕變異了人的追求、變異了文化。貪婪與惰性讓人不願再費心費力的改變自己,權力集結者不再是修習者,本身就沒有對「道義」的篤定,而是琢磨和專注從歷史中學習怎麼奪取物質和權力,如何變得冷酷、偽善、詭計多端,充斥著人「惡」的一面,其實已經是破壞人類道德的「魔」了。共產國家內部異常殘酷的政治鬥爭,也是內部那些高層真正感興趣與研究的都是這些人性之惡造成的。中共初代的領導人毛澤東可以說走到了權術鬥爭的頂峰,共產邪黨內部的歷次政治和權力角鬥他都經歷了,也促成了他充分的洞悉與習得了歷史上一切「為惡制惡」的手段,所以他一方面極端強調政治宣傳,另一面對觸犯其權力的人是毫不留情的,最後,從權力角鬥中廝殺出來,他講「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其樂無窮」。其實,這是一個人醉心於權力、對執掌權力鬥爭成癮的表現,所以熱衷搞階級鬥爭,也是因為其一生研習的都是人性之「惡」與學到的都是政治鬥爭而已,只有擊敗敢於觸犯其觀念和染指他權力的人、毀滅一切威脅才能滿足和平復他獲勝後嗜血的內心,至於期間有多少人的痛苦是這些搞政治的人根本不在乎的。所以,如果冒犯了他,其好鬥的內心就面臨著徹底失去禁制,那種不惜毀滅一切的做法已經是戾氣瘋湧入魔的狀態了。諷刺的是,這些人自己卻非常清楚,真正維持一段歷史、一個時代不迅速腐壞和滅亡的恰恰是歷朝歷代那些堅守道德內涵的人!然而,道德堅貞者的清正、對道義的堅守、人性中高尚的一面不僅沒有喚醒上層本性的共鳴,感受到的反而是失落,為我的情緒和誘惑使人更看重與關心陰謀詭計者獲得的所謂實惠,人們都這樣想時,道義哪還能存在呢?「權術思想」就這樣成形了,成了仕途必修的技能。為官者打著政治宣傳的幌子,利用人正統的一面,目地只是維護自己的權力;另一面,為了謀求放縱,他們利用和操縱人性中不好的東西,腐蝕和誘惑人,用惡去脅迫人來滿足自己的嗜好。這樣,整個上層結構內正氣越來越下沉,濁氣越來越上揚,盛行的「權術」取代了傳統中人的道德內涵,整體人類的認識也被污染與帶動著,行為發生著變異,淳樸的民風逐漸消失,社會充斥著好勇鬥狠、利益腐化、假的、惡的、丑的、媚的,社會層出不窮的矛盾從哪兒來的還不清楚嗎?每個為官者都覺得自己很聰明,是務實的,然而,歷朝歷代腐化的程度和滅亡其實都與他們有著最直接的關係。如果人類整體腐化了,他們影響的就不只是政治的更迭,而是人類紀元的更迭。人類迷於物質追逐中往往忘記了人和所存在的環境之間的關係,往更大裡講,人只不過是自然、宇宙造就的一部分生命而已。人忘我的放任自己,不自知、不自治時,天治!是人類主動選擇了放棄做「人」的標準,精神取向越來越低下,在走向墮落的過程中形成的「罪業」才是促成種種天災人禍和造成生命毀滅的原因。整體上,人類也就一步一步的把自己逼到了最危險的邊緣。上層結構的敗壞對此要負責主要的責任。

「權術」確實是從社會上層結構首先出現的,是上層文化變異後主要的東西,本質就是利用人「軀體意識」受制於物質的一面控制人。醉心權術的人喜歡把權術搞得諱莫如深,把陰謀作為自己的本事,權術本身沒什麼神秘的,根本目地只不過就是為了獲得物質的支配權和實現人的各種所謂「主張」,因為,這就是最能引起軀體情緒興奮和高興的事情,人軀體價值觀的體現。那麼,「權力制衡之術」是怎麼實現的呢?簡單的講就是「聯合與分化」,方式上,就是向上「腐化與聯合」謀求權力,向下實行「分化、利誘和打壓脅迫」,這就是全部的內容。

「腐化與聯合」就是人們所講的「投其所好」,這種關係是以利益為基點締結起來的東西,利益不存在了就自然解體了,而這種利益關係通常都是不正當的。向下「分化、利誘和打壓脅迫」說白了,就是讓每個粒子在內部鬥爭中互相牽制。這樣,粒子與粒子間就有了隔閡,互相之間處於競爭關係與不信任狀態,不僅形不成力量,每個粒子為了自己的生存反而去依賴上層關係,表現在人心上就是互相防備,互相鬥爭,爭先恐後的向上攀附,這恰恰是上層結構早就預料到與希望看到的。敢怒不敢言一直是下層人生存狀態的真實寫照。所以,製造和引入矛盾是玩弄權術的人制衡人慣用的手法。今天中國社會多如牛毛、沒完沒了的各種檢查、評比和證書,其密集程度,無論從歷史上看,還是從當今其它社會形態中看,都是沒有的。中國人被這些鬥性十足的「競爭」封閉了,誰都沒有想一想為什麼會出現這樣一種狀態?人們在一起的出發點不是為了改善人文或者內心的交流,以完善和解決事情為目的,而是熱衷從鬥爭中汲取「擊敗」別人快感,這本身已經是變異了。社會變成了無處不在的角鬥場,中國人還以為這就是人類生存的狀態,並美其名曰為了獎罰分明。其實,中下層創造的巨大財富早就被上層結構通過「公有」的方式汲取走了,成了中共一黨專政的「私有」財產,所以才出現了特權,以及和政治特權密切相關的、遮擋在它身前的、實質是為其服務的各種財富「黑洞」,這一切只是掩蓋著,「公有制」其實就是上層特權「私有制」形成的原因,人民要是真的看明白了,這個「制度」就像坐在一個火山口上。所以,為了轉移注意力,把留下來一點東西讓下面競爭,把這些東西和人的榮譽與經濟掛鉤,底層的人就一直處於一種亢奮、拼勁全力的爭奪和掙扎中,在終於戰勝同等層次的對手後,得到了生存空間、表揚、證書和比別人多一點點的利益,人的關注點都轉移到了這上面,除了自保再也沒有精力去思考以外的事情了。有了競爭,上層結構就多了一項作為裁判的內涵,競爭越多擁有的權力就越多,就掌握了對下層的生殺大權。其實在高層,特權集團內也有這種競爭關係,受制於更高層,更高層還是如此。從根源上講,權術思維的盛行與中共的殘酷政治鬥爭中在精神領域奠定的一切有著直接的關係,是「文革」赤裸裸的派系鬥爭中最終形成並確定下來的。「黨權鬥爭文化」陰暗的歷史留給整個國家和為官者的榜樣如此,誰願意削弱自己呢?這就是公有制系統內人的真實狀態。可憐的是,今天的中國人好像迷戀上了這種「森林法則」,也許是被上層「權勢」長久壓制著人的內心,讓不同階層的人越來越沒了平衡,敵意和怒氣在彼此間滋長,好像只有通過「鬥爭」才能激起人的興致當做自我價值的體現,沒有「鬥爭」反而失落的不行。

權術盛行對人類社會有什麼影響呢?其實,上層結構中人的腐化善變、爾虞我詐,對人的影響就是使人對道義徹底失去了信心,看到真象的人瞬間就發生了變化,從上到下,一層一層摧毀著人的這個東西,一直延伸到社會的最表面。人變得什麼都不相信,看問題非常物質,成了國家和社會明面與陰面真正考量一切的標準,這和傳統社會幾千年來一直強調建立人類道德內涵的治國理念整體反了過來。現代人對「惡」的認識是反的,人們感興趣的是「惡」而不是「善」,甚至對「惡」已經充分的研究了,在官商層面談人的「道德和善念」成了人幼稚和不成熟的象徵,人更樂於了解和關注那些陰謀,只是在明面上不說。這樣,中國人的道德停留在了嘴上和文件上,更奇葩的是,中國社會史無前例的創造出一種評比,把「道德」也政治化了,成了「資本」,把標語、口號、道德八股文和歌曲撰寫、道德「知識考試」與「知識競賽」進行考核,作為一群人、一個城市或一屆政府道德過不過關的標誌。只是,人的道德是內心修養的體現,是「修」出來的,有「道」者本來就不執於世間得失,怎麼會使自己的心力陷入撈取政績資本和考核證書呢?精神內涵的昇華是人向善之心帶動下經過磨礪形成的,而不是「評」出來的,這種敷衍自己和百姓的「道德建設」成了中國社會一道奇特的景象。一個充滿鬥爭和物慾競爭的社會,真正信的是政績學、人脈學、厚黑學和裙帶關係這些反面的東西的,還有誰會靜下心和在意與盡心甄別、甄選一個人的道德呢?現代官場上談「道德」就只是「不貪錢,不貪色,不謀私」,好像這些是「道德」。其實,歷史上對這些反面的東西早就定性過了,雖然這是人軀體意識中最容易犯的錯,也只不過是對人性之「惡」的基本認識而已。但這並不是傳統中講的「道德」,人類的道德是從正面充實人對「宇宙(天)、自然(地)、人類社會(人)」真理、真象的認識,給人一條認識和恢復人從「善」存「真」品質的路,怎麼同化宇宙對人的這些要求,這些是「道」,道路的「道」。人的心中有了「善」,還怕認識不到「惡」嗎?「惡」還會存在嗎?其實,人們真正丟失的就是傳統文化中這些正面的內涵。

如果人們眼中所看所接觸的都是鬥爭、陰謀、爾虞我詐和互相利用,還有多少人能放下戒備心相信人「善良」的存在呢?如果人類真的把「人性本惡」當成對自己根本的認識,人對「為善」的嚮往還有什麼希望!?人找不到為善的理由了!所以,當人類走到這一步時,本性無存的人才會嘲笑道德以斤兩來計算,這是社會整體偏離了做人的標準才孕育出這種思維結構的生命。被政治鬥爭洗腦的人看問題都帶著很強的顧慮心和戒備心,無利而往成了他們無法理解的狀態,攙扶跌倒的人成了中國人內心複雜而恐懼的事情,人純善的表現被認為是「偽善」,不相信人有道德和信仰,所以,它們也就更想不通「修煉」是什麼?和修煉人的真實狀態。

(二)人類文化的變異:「禮教」的形成與對傳統的污衊

人存在表達自己方式,「禮」最早是人表達尊敬、敬仰的方式,慢慢的,引申到人群中,成了人的一種規範。

古時候,人推崇的是「道」,人們對有道的人可能存有欽佩之心,為了表示敬仰,形成了人與人之間表達尊敬的方式,也就是「禮」。人可能會在胸前抱拳以示尊重,表示願意學習他,等等。實際上,「禮」是崇尚「道義」的人內心被打動後虔誠、真摯的表現,那時人都有一顆很強的求「真」的心,沒有「道義」內涵的禮在人們眼裡是虛假的。所以,遠古時代,「禮」和「道」在人的精神世界裡是統一的,也叫「心口合一」或者叫「表裡如一」,也是人道德涵養的體現。到了後來,慢慢擴散到民間,變成了一種廣泛的東西,表示互相尊重的意思,只是泛化後內涵的味道變淡了。

上古的「王」都是得道者,那是社會推崇的價值觀造成的。但是,人對他的崇拜和簇擁,會使他擁有「權勢」,也就有支配人或物的能力,因為他的道德很高,就可以通過實現自己的主張來教化人和造福人。一直從「禪讓制」到「世襲制」,人有了私心,承襲權力的人如果道德修養不夠,就容易被權勢腐蝕,有了為己的執著。然而,這些人反而更重視「禮」了,為什麼呢?因為,人從這種行為中體會到別人的尊重,產生了獲得尊嚴的感覺,「禮」在這種情況下,意義也發生了變化,成了維護自身權力的一種方式,變得可支配,在這種私心和虛榮心的作用下,可能就會把「禮」以制度的方式固定下來,形成的東西就是「禮制」,成了權勢、等級的象徵,就帶有強制性了。只是,那時人類社會還有比較寬鬆表達不同道義思想的環境,人不需要隱藏自己。這是「禮制」形成的一種情況。

 「禮制」的出現還有其它一些原因。不同層次的人有不同人修習的文化,天子有天子的文化,臣子有臣子的文化,百姓有百姓的文化,人安定後,娛樂的出現對不同人產生的影響也需要一個規範。不同層次人擁有的禮制帶來了兩個好處,一是規定了不同的人行為處事的界限和範圍。那麼,天子要做天下道義的表率,一諾千金,它的文娛就是清雅的,是配套的;相對的,臣民有臣民的文娛。所以,禮制維護權力的同時,可以節制不同人的行為,如果內涵差一點,還可以保持表面行為的規範,使後人能在一個基本符合要求的環境下成長;它的第二個好處是,「禮制」可以作為運行社會的一種方法,一定程度上簡化了對接過程,提高了處事的效率,可能省略了人與人因習俗不同複雜而費力的表達過程。但是,強制帶來的後果也弱化了人與人的思想溝通。人有了禮制後,存在一個弊端,人直接習得一個東西就容易形成先入為主的觀念,出現對「禮制」本身的執著,而淡化了內涵中「道」的東西,有些本末倒置的情況,這就和「道」背道而馳了。

「禮制」在發展過程中,隨著人對它好處的執著,行使的範圍也擴大了,變得越來越多,逐漸的固定為一種普遍的東西,形成了很多「制度」,強制性也越來越大,相應的帶來了「懲罰制度」,限制人的特點就越來越明顯。只是,古時候,良好的道德修養還是人普遍的基本狀態,人的善念還很強,環境的包容性很好,人類社會也並不是靠「懲罰」來管理社會,但是,人還是逐漸變得越來越不能容忍禮制以外的東西,形成重形式輕內涵的狀態。「制度」形成的過程中,人執著於維護制度本身的固執觀念反而滋長了人內心「惡」的東西,對意見或觀念相「左」的事情,沒有善念做基礎,就無法兼顧實際情況的要求,人被觸動的觀念怒火中燒,被嫉恨的心理控制,心態上就是以懲治為目地,只有看到對方吃到苦頭,好像才能平復內心的擔憂和嫉恨造成的不平衡,卻完全忘了完善一件事情方方面面本身的真正意義。「懲戒」作為維護制度的手段實際上是人對自我觀念的執著和在顧慮心中生出的「惡念」造成的。人們都覺得社會在發展,各種東西好像越來越完善,包括想方設法的讓懲戒制度變得所謂成熟。可是,從「道」的角度看,人起的「念」很主要,起「善念」時是合於「道」的,是對的;而起「惡念」時是背離「道」的,是錯的。如果從這個角度出發,懲戒帶給人內心的改變實際上離「道」越來越遠了。修煉人會更深刻的理解這一點,但並非社會的發展規律,人類社會是按照自身的特點和規律在發展。

「制度」雖然方便了統治者的「治理」,但是,一套制度的形成同時也促成了一對矛盾雙方,人為的製造著矛盾。戒備心在對立雙方的內心慢慢形成,有了隔閡,鬥爭的出現讓試圖溝通的雙方都受到了傷害,人「溝通的惰性」也就越來越強,變得淡漠,制度成了人的藉口不願溝通的表現。人過於依賴制度,「善念」和「寬容」就淡薄,修養就懶動,變得簡單粗暴而戾氣上升,智慧沒有來源,人就沒有方法也無耐心善化矛盾了。人們往往把維護「禮制和制度」的本身誤以為成「道德」的內涵,其實,這個時候,和「道」早已經背離了。

老子作為道家的代表,並不主張這麼複雜的禮制,人對禮制本身的執著反而失去了「道」的內涵。老子講:「無為而治」,今天的人理解為不作為,是明哲保身的隱性同義詞,這是現代人的理解。無為而治對人類社會而言是一種大法管理社會的方式。其實,要想達到無為而治,那不就是要人的道德內涵能達到一個很高的水平才行嗎?實際上,人們如果能始終把道德作為人類世界相處的原則,做事情總能看到自己的一思一念,用人的德行衡量一切,抱著善良的心態考慮別人,那麼,還需要人為的用很多框框來約束自己嗎?本身不就在自由度最大,最適合人類的社會規範中了嗎?人與人、事與事之間的關係複雜多變,在不同的情況、不同的情景下都可能發生變化,同一件事情上哪怕語氣的不同也能帶來不同的效果,怎麼能一概而論呢?怎麼能簡單粗暴的用一個框框來衡量人呢?如果人們真能保持善良的內心和以正念來要求自己,哪怕一時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或者考慮問題不全面,冷靜下來後,如果彼此能夠發自內心的體諒對方,包括誠懇的道歉與坦然的面對自己的錯誤,這不是就善解了嗎?人的心是正的,還需要用鞭子來懲戒和約束人嗎?對於人類社會而言,如果人人心裡都有一部佛法,對普世的價值觀和天理能體現出應有的正信和堅定,這才是一個民族,一個國家人心凝聚金剛不破的表現,無為而治的真正內涵!包括上層結構在內自己就歸正了。懲治是對嚴重敗壞天理應承擔的後果或不可理喻的生命的一種制止方式,「殺雞儆猴」是針對這種生命來說的,也是人管理動物的方式,但不是通常人類社會處理矛盾的主流。

制度在人類社會不可避免的繁雜起來,是人心失控後人找不到出路無奈的選擇。而懲戒是一根「鞭子」,人們習慣於用鞭子來解決問題,是因為人們發現道德淪喪的人類,疼痛和傷害是解決表面現象最捷徑的辦法。這樣,每次人類社會出現不好的現象,就定出一條規定針對這種現象處罰,懲戒可以強行改變一個粒子的軌跡,但它的影響是一種泛化,捆綁現象的同時也捆綁著人類自己,久而久之,人人都感到為繁多的枷鎖所困,不敢越雷池一步,除了利益還在刺激人冒進外,人失去了主動性和創造性,事無巨細的制度讓人沒了空間,象動物一樣的被管著,制度成了道德衰落後人找尋出路的唯一表現。

今天,人變得只會用制度交流,幾乎放棄了溝通。人把發明引入一套什麼規章制度,所謂的評價、懲治體系當做是了不起的事情與管理人事的高級方法。實際上,再複雜的制度體系也無法涵蓋人類社會複雜的情況,今天的社會更是這樣,所以,這些所謂的評價體系只是好大喜功者彰顯所謂能力的方法,方便人做PPT和統計而已。實際上,制定密密麻麻的制度去栓住人是推卸責任、明哲保身的人草草了事的方法,只要收割觸犯制度的人就可以了,其實是人不負責任無力負責的表現。如果國家把制度和懲戒作為約束人、管理社會的主要方式,那人的生存環境就會變得很殘酷,人們在壓力下變得無法承擔錯誤,也不敢互相諒解,就會迫使人不斷的想辦法規避這種傷害,其實就在突破著人類自己的道德。社會催生的就是腐化、明爭暗鬥和爾虞我詐,人變得冷漠無情。實際上,當權者(那些制定製度的人)也同樣受制於制度,當今社會,這些人為什麼一出事就喜歡找人來承擔責任呢?其實他們也承擔不起責任,目地就是為了保全自己,轉移眾怒,撇清與自己的干係而已。

歷史發展過程中,權力與嚴酷的制度結合後還形成了一個特殊的產物,所謂的「禮教」。道德流於表面的觀念,沒有深修和悟道的過程,結構中就沒有內涵,其實等於沒有明白(覺悟),在誘惑面前只能是一擊就碎;而有些別有用心的人,連表面的信都不存在,就更搞不清「道德」是什麼了。但是,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表現,對禮制形式本身的強大執著,實際上是人用「惡」極端維護制度的表現。這樣,禮制和制度成了權力所有者維護自身利益和手中打人的棒子,禮教是極端的,指的就是人執著的用「惡」維護制度的表現,其實和「道」已經徹底背離了。而這些情況在歷朝歷代封建社會末期都表現的比較明顯,所以,中國人喜歡拿「封建禮教」和「傳統」說事。人們看到很多人坐在「禮教」的寶座後,滿口道德規範,但所作所為卻經不起考驗,有些更是男盜女娼之事,很多人很糊塗,因此抨擊傳統。其實,這些人根本就代表不了傳統,傳統和禮教是迥然不同的,禮教不是傳統文化,更不是「道」的內涵。老子的《道德經》和釋教早期留下的經典是「道」,儒教講的是做人的道理,而儒家越往後發展精髓也沒了,取而代之的只是越來越多的條條框框,這些也是人類社會物質運動後期找出路的必然表現。禮教是人為權勢腐蝕後執著於權力搞出來的,這些善念無存的人和殘酷的行為和「道」有什麼關係呢?實際上,「道和法」是造就宇宙一切和生命出現的根本原因,自然萬物和人類社會都受道義的制約。「法」有著對生命的要求,對人境界的提升和做人的標準從來都沒有變過,人只是在發展過程中逐漸的越來越背離「法」腐化了而已,就像物質變質得過程,如不發生改變,最終面臨的只是淘汰和解體。人們在忽明忽暗中不敢相信的其實是天地間存在的「生命的標準」。這一切說明,「道和法」才是宇宙中恆久不變的,而「禮教」不是傳統道德,只是末法時期人偏離法後的表現。

人類社會的演變暗含著陰陽轉化的道理,實質是人精神層面的變化,物質運動的表現與更迭只是外在形式。「善惡有報」是人類社會絕對的真理,是制約這層生命的「法」的體現。人做的錯事、造成的傷害會在人生命的微觀空間周圍形成一種黑色的東西,在佛教中叫做「業債」,它會跟著人的「主意識」,而人的主意識不會隨著肉體容器生命力的解體就消失了。所以,輪迴中,人每一生每一世過後,主意識都在積攢著這種「業債」。只是,「業力輪報」既有「現世的報應」又有「隔世的報應」,人自身在這個境界中很難看到這一切的「因果」,也不允許人看,只能通過「修」和「證悟」來明惑這一切。所以,人們在苦難中很難想到是自己在償還業債,每一世還在不斷的欠下新的債,越滾越大,最後變得難以渡過了。人內心充滿的嫉恨和困境造成的困擾,以及面對的誘惑,使人只想一味的從物質上尋找出路,然而,人的這種自我解救卻離「道」越來越遠,反而加速了社會的鬥爭、混亂與腐化。表現上,人們越來越倚重物質,慢慢在思想中形成的就是貪婪,這是軀體意識越來越強勢而本性道德越來越衰弱的轉化過程,實質是人類社會這層物質運動的必然表現。人類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向末法的路上,在各種所謂的自然災難面前,面臨著人類紀元一次又一次的更迭。然而,人們沒有意識到那些災難的本身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而來的?生命自救的路到底是什麼呢?其實,真正能挽救了人的不是物質與技術,而是人從拾「道德」和社會從歸「道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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