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故園情

筆耕


【正見網2023年03月08日】

李白的這首《春夜洛城聞笛》詩全篇緊扣一個「聞」字,春天的夜晚,笛聲不知從誰家傳出,吹笛人自吹自聽,卻不期然地打動了聽者,這就是「暗」字所包含的意味。而「滿」字是描寫笛音高亢,整個洛陽都迴蕩著這首《折楊柳》,因這首曲子代表著離別,故而喚起了身在異鄉的詩人的故園之情。

少時的課本裡,老師「生硬」地賞析著李白的《春夜洛城聞笛》。可我並未體會到這首詩有什麼過人之處,甚至有點懷疑人們是否被李白的光芒遮蔽了雙眼,進而強行解讀,恐有牽強附會之嫌。

一首講述夜晚聽到笛聲,從而引發聽者思念家鄉的詩作,是如此的簡單,如此的平常,如此的……就與那首《靜夜思》一樣,我實在不明白這些詩到底好在哪裡。反而是課後「背誦、默寫全文」的作業激起了我的反感,想著為何古人悲春傷秋後便愛作詩撰文,如果不是他們,學業也許會輕鬆許多。

「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東風滿洛城。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教室裡是同學齊聲背誦的聲音,而我卻望著窗外的景色出了神。那時的我,還只是一個懷疑一切卻又不知其然的叛逆少年。

少長,一次與朋友信步閒遊,白月橫江,晚風和煦,突然一陣笛聲不知從何處傳來,其聲婉轉清麗。在那一瞬間,整個人被一種奇妙的感受包圍,似乎有什麼東西暗藏在這笛音中叩擊著我的心門。再細聽,一陣急促的旋律似雨打竹林般襲來,霎時間又徒然舒緩悠揚,如鳳棲梧桐,振翅長嘯。

「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東風滿洛城。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我駐足而聽,這首詩便自顧自地從少時的記憶中迸發出來。也不知是這曲的功效,還是那詩的加持,此時,身體從內到外似被微弱的電流貫穿了一般,有一種強烈的情緒從心房的深處湧來,這似乎是一種思念家鄉的情愫。可是,我明明離家不過百步,也並未準備遠行。奇哉,怪哉!

再後來,修煉法輪大法後,明白了人生並非只有爭爭鬥鬥這種活法,在去掉執著與妄念的過程中,真修向善,生命才會得到提升,從而返回自己天上真正的家園,這才是做人的真正目的。

雖然修煉的道路並不平坦,但內心已然澄明通透,過去許多不得其解的問題也豁然開朗。而「家鄉」、「故園」、「歸去」等詞也有了更深的含義。

近日收集資料時偶然翻閱到此詩,往日的記憶翻然湧現,我也不由得誦讀了出來。

「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東風滿洛城。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

讀罷掩卷一笑,心中早已瞭然。李白一生尋仙訪道,篤信修煉歸真,隨口一吟,便是仙家風範。可以想見,一千年前的那個夜晚,一曲《折楊柳》散滿了洛陽城,與這位淪落紅塵已久的謫仙人不期而遇……

思緒不由得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暖風拂過的傍晚,靜謐的江面上一陣清麗的笛音散入春風,我駐足聆聽,胸中亦滿是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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