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

曉微


【正見網2023年10月25日】

我於一九九八年開始修煉法輪大法。來美國前,我在中國大陸一家大型央企任職,持有該行業的專業翻譯執照。公司有大量出國任務需要我這種持證翻譯,但由於我和先生都修煉法輪功,從九九年對法輪功的迫害開始,我就被公司禁止參與任何需要出國的口譯工作,只能從事一些專業技術資料的筆譯,甚至於到後來連與筆譯相關的工作也被剝奪。先生遭受的迫害更為嚴重。

經年累月的被歧視、監控和不公正對待,給我們在精神和經濟上都帶來了巨大的傷害;但作為大法弟子,我知道這也是我放下對名利、前程和常人眼中之幸福生活的追求、從生命的本質上昇華自己、走出人的機會。之所以感受到了傷害,那是因為自己還沒有放下眷戀人世間名利情的人心,因為受傷的是人心,神是不會被人世的任何因素所帶動的。而這些人心放下的越多,那種被傷害的感覺就越少,以至於現在回想起來已淡薄如煙。

我們不承認這場迫害,但在已經發生的迫害中,如何保持對大法的正信,如何正念應對自己在工作環境中遇到的具體問題,以怎樣的心態對待身邊或多或少被攪入到這場迫害中來的同事,點點滴滴,無不體現出一個修煉人的心性與境界,要做好實屬不易。近日,因偶然的機緣讓我回憶起多年前的往事,於是就想將自己在其中的修煉歷程寫出來,與同修們交流、共勉。

(一)非典下的北京之行

零三年,具體日期我已忘記,只記得是非典(SARS)大爆發期間,北京最為嚴重,處處人心惶惶。

當時我們公司有幾組技術人員在北京的一家外方培訓中心參加培訓,面臨著最後幾場考試,因是外籍考官,需要專業翻譯。本來類似的培訓多數都是在國外進行的,一出去就是幾十天,每人每天一百多美元的補貼,翻譯們都爭著去;偶爾在國內,大家能躲就躲了。尤其在非典期間,北京成了一座讓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城市。

可公司領導找到了我,要我去北京完成口譯任務。起初我有點詫異,心中也有些不平:平時不允許我出國,這會兒卻想起了我。

但冷靜思考後我意識到,領導也不想讓公司出現非典患者,或許是他們聽進去了我們講過的真相,承認法輪功祛病健身的功效,知道我身體好不會被感染,所以才讓我去的吧!誰都知道我們夫妻二人煉功後從未在公司報銷過醫藥費,也未曾請過病假。

而且,那些在北京的同事們已經學習了很長時間,他們需要翻譯協助以通過考試,那是我的工作,服從工作分配也是法中對我們的要求,和他們接觸的機緣更是我講真相的機會。責無旁貸,我馬上啟程了。

前往北京的航班上空蕩蕩的,除了我,我都不記得是否還有其他乘客。到達首都機場後,偌大的到達大廳也看不到幾個人影。但一樓的出發大廳卻人聲鼎沸,人們大包小包拖家帶口逃難般的想要離開這座城市。有那麼一會兒,我恍惚覺的這一切離我很遠很遠,我並不在其中。

記不清我在北京呆了多久,好像有一兩週吧,只記得電視上每天對非典確診人數的播報、通勤路上漫天飛舞的楊柳絮、培訓中心噴洒的大量消毒水的刺鼻味、以及一關上門兩三個小時都出不來的封閉的考試空間。

回程的航班爆滿,登機後我正在閉目養神,突然聽到耳邊一聲驚呼:「某老師,你怎麼沒戴口罩啊?!」睜眼一看,原來是我認識的一位空乘,捂的嚴嚴實實的臉上,一雙大眼睛驚恐的看著我。「沒事兒,沒事兒,」我連忙安慰她,環顧四周才發現只有我一個人沒戴口罩。那時也沒人要求必須戴口罩,工作的地方也沒人戴口罩,我自己更沒有買口罩的概念,不成想嚇到了別人。

整個北京之行,我沒有覺的那些病毒與我有什麼關係,壓根兒想都沒想過這個問題,就是認真完成工作,做好我該做的事情。但出人意料的是,剛到家我就接到公司通知,要求我自己在家隔離十天不得出門,我一聽就樂了,這是給了我一個長假啊,剛好可以在家帶女兒(幼兒園因疫情也放假了),還有大把時間可以學法。

之後領導要我二次進京,因為還有另外一組在京培訓人員也要考試了。這時,有位同事看不下去了,直接站出來說:你們不能讓她再去北京,北京疫情那麼嚴重,她已經去過一次了,她的孩子還那麼小。

二十年過去了,同事的這份善念我未曾忘卻,尤其是在那段烏雲壓頂、狂魔亂舞的日子裡。後來,因為別的原因北京的考試取消了,我也就不用再去了。

(二)將計就計的廣州之行

零六年,我所在行業急需對特定技術人員進行專業英語培訓和考核,幾大公司都在內部選拔兼職的專業英語教員,我也參加了本公司的選拔,成績位列前三。

但隨即問題來了。我們公司選拔出來的准教員,都要送到國外的某所高校參加教員培訓,獲得教員資格證後才能上崗。我的出國問題又擺在了領導們面前。剛好這時公司的另一位同修在講真相時被舉報以至流離失所,我們身處的氛圍一下緊張起來。

我的技術領導們希望我能參與此項工作,因為我專業能力強,又有在大學教書的經歷。但在邪黨的央企裡,這種事情是政工領導說了算。無奈之中,技術領導想了個辦法:派我去廣州參加本行業另一家公司(下文簡稱B公司)的培訓,因為培訓內容是相同的,只不過是我們公司(下文簡稱A公司)送人出國培訓,而B公司是把國外的老師請到廣州給自己的准教員做培訓。

當上司告訴我這一安排時,我第一反應是拒絕。公司選拔出八十名准教員,唯有我不能正常出國參加培訓,這是對我的歧視和迫害,我不能接受。該上司有點為難,勸我再好好考慮考慮。

那天我思考了很久,心裡有些難過,但讓我難過的是人心,不願意去廣州,表面上是反迫害,但後面隱藏著我太多的人心,忿忿不平、愛面子、自尊心、虛榮……其實換個角度看,在這家擁有十幾家分子公司的大企業中,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底層員工,從總部到分公司的幾位技術領導都想用我,無論如何都要想出個辦法來讓我參與到這項工作中,那不僅僅是他們對我業務能力的肯定,更是對法輪功學員人品的認可。他們其實是在他們的能力範圍之內儘可能幫我,我怎能拒絕呢?

再者,雖然身處同一系統,但我和B公司的同行們在工作上並無交集,這次培訓,不正好是給他們講真相的機會嗎?而且是很難得的機會啊!於是我給那位上司發了條消息,說我願意去,他回了一句英文:Good choice! (好的選擇!)

當我匆忙趕到課堂時,B公司的培訓已經開始幾天了,正在上課的外教問,你為甚麼來的這麼晚?我說我是A公司的,一接到通知就趕過來了。外教說,是有個A公司的安排在她的班上,這時,課堂上所有的眼睛都齊刷刷的詫異的看向我。

一下課,大家就圍攏過來好奇的問:你們公司的教員不是都出國培訓嗎?你怎麼一個人來廣州?我說我煉法輪功啊,所以公司不讓我出國……

那是在九月,因是持續一個月的封閉培訓,八、九十個人吃住在一個地方,有太多的課餘時間在一起交流,我這名唯一的「外來人口」引起了大家的關注。吃飯、散步、串門兒、聊天,我也儘可能利用各種機會和來自天南地北的同學們接觸,不用我張口,他們都會主動問同樣的問題,為甚麼你不跟你們公司的人出國卻來這裡?於是,一次次講真相的契機就這樣自然而然的打開了。到最後大家吃飯的時候,有人在餐桌上乾脆直接叫我「法輪功大姐」。

有一天,這次培訓的外方負責人主動找到我,說想跟我約個時間了解一下法輪功。後來在我居住的房間我給他講了大法真相和迫害真相,他感到震驚,並表示回國後會繼續去了解法輪功。這是我第一次與西人講真相。我們的帶班老師,一位文雅的白人女士,在聽聞真相後,非常認真的告訴我,西諺有云:Every cloud has a silver lining.(每朵雲都鑲著一條銀邊。意即黑暗中總有一線光明,守得雲開見月明。)她那真誠的眼神我現在還記憶猶新。

培訓結束,我獲得了最高級別的教員資格證,能拿到該證書的寥寥無幾,我出色的專業素養讓B公司的同行們大加讚賞。我並不認為自己真的有多能幹,作為一名大法弟子,做好本職工作是法中的要求,但多年的迫害中我確實也沒有多少時間與精力來提升專業技能。我的能力與智慧來自於大法,我也明顯感覺到,是師尊強大的加持讓我在培訓期間表現突出,讓我在講真相時擁有更多的關注度和力量。

回到本公司後,我得知領導們已經從B公司聽說了我的培訓成績,覺的我給公司爭了光,也給他們掙來了面子,他們也很高興。直到以後的幾年,我在總部遇到主管領導時,他還會樂呵呵的跟我打招呼。

(三)一切盡在師尊掌控中

九月底培訓結束我離開廣州。在從機場接我回家的路上,先生告訴我,我們前段時間發真相資料被村民舉報了。

事情是這樣的:大約兩個月前,我們到一個村子去發資料,當天都還順利,但過後被村民舉報給公安,並記下了我們車子的特徵。當這些消息傳到先生耳朵裡時,我已經在廣州。因安全問題,我們從不在電話裡談論這些事情,所以我回到家他才告訴我。但這兩個月風平浪靜,邪惡並沒有找上門來,這件事情就這樣悄然無息了。

那天在去這個村莊之前,我們還去了別的地方發資料。那時候惡黨剛開始在住宅小區安裝攝像頭,我因為沒經驗也沒太在意,被先生批評不注意安全,還發生了一些爭執,被邪惡鑽了空子。我剛走進這個村莊,就看到幾條大黑狗趴在地上兇巴巴的瞪著我,但並沒有叫,其實那個時候我就應該離開了,師父已經在點化我有危險,可我沒捨得走,還是四處又放了一些資料。先生本來是帶著女兒把車停在村口的,但後來村口來了人,他只好開車進村來接我,結果被村民看到了。這都是因我不夠理智、做事心太強招致的危險。

想到這些我突然懂了,在廣州期間,為甚麼我經常會在晚上入睡前落淚,真是流不完的眼淚,那原來是感恩的淚水,因為我的生命深處清楚的知道,師尊為我們化解了一場巨大的魔難!師尊保護了我們沒有被再次抄家,保護了我們這朵小花能夠繼續綻放,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又過了幾個月,打著保奧運的旗號,我們所在行業開始折騰政審,員工的直系三代,從文革、六四到法輪功都在審查範圍之列。因通不過政審我失去了一個重要證件,從此無法再參與技術資料的管理和筆譯工作,我的翻譯職業生涯就此終結。過程中,主管領導也曾與保衛部據理力爭想要保住我的崗位,可終究還是敗下陣來。但是,他為此付出的努力在那段不平凡的歲月中卻顯得彌足珍貴。

幸運的是,我已經拿到了前文提到的英語教員執照,相關的英語培訓和考試工作隨即在公司鋪開,從此這便成了我的新崗位,從此我也擁有了與更多人接觸和講真相的機會。而且因為有課時費等補貼,我的收入增加了一倍,這也從一定成度上破除了邪惡對我們的經濟脅迫,直至多年後我們離開大陸。

師尊曾講過:「正法中我在破除舊勢力在左右正法的同時,安排著你們的事情。看上去事情是很邪惡、很亂,實際上都是非常有序的。舊勢力它們安排的有序,我做的也很有序。無論從哪一個方面來講,都有一個最後解決這些問題的辦法。在這個期間,我們大家怎麼樣利用好這個機會,真正體現出一個修煉人的了不起和偉大的威德,這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華盛頓DC國際法會講法》)

回首走過的歲月,每一步其實都在師尊的掌控之中,只是存在著我們自己能不能修好自己、走正這條路的問題。回想剛得法的那些年,自己在心性修煉上並不紮實,對法的理解也有限,同時又面臨著邪惡的迫害,但那顆信師信法、想要精進、想要救人的心卻是非常的純淨。

現在我們已定居海外,沒有了邪惡表面上的虎視眈眈,看似環境寬鬆了,但寬鬆的環境卻更容易滋長人心,更容易鬆懈了那種時刻在法上精進的意志,把握不好時,還沒有徹底修去的對情對名利的執著便會漸漸泛起,甚至於當承受不了或不想承受心性修煉之苦時,還會有意無意的讓人心飛一會兒。這也是前段時間我在修煉中所面臨的問題。我在仔細審視現在的我,是否依舊擁有當年的那份純淨。

「特別是那些老大法弟子,不要懈怠。你從那麼艱難的歲月中走過來、走到今天,多不容易!你不知道珍惜嗎?我都珍惜你!神都珍惜你!(眾弟子熱烈鼓掌)所以自己更應該珍惜自己。」(《各地講法十五》〈二零一八年華盛頓DC講法〉)

寫出此文,不僅僅是為了提醒自己珍惜過往,更是為了告誡自己,無論到什麼時候都要謹記師尊的教誨:「修煉如初,必成。」(《各地講法十三》〈二零一四年舊金山法會講法〉)

文中若有不當之處,還請同修慈悲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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