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探秘之《回鄉偶書》中的修煉意味

雲輕


【正見網2024年03月24日】

賀知章在唐朝詩人中有著很高的地位,可是他所流傳於世的作品卻非常稀少,其中最著名的要數《回鄉偶書》了。有人在詩中看到了童趣,有人讀出了人世的滄桑,而這首詩能流傳千古的秘密卻不止於此。下面,讓我們一同走進唐詩的探秘之旅。

天寶三載(744),官至秘書監的賀知章向唐玄宗遞上辭呈,此時的賀知章已經是八十六歲高齡,早已到了可以退休的年紀。可是,在他的辭呈上卻不是告老還鄉、因病辭官之類的理由,而是兩個字:修煉。

對現在的人來說,因修煉而辭官的理由可能會顯得牽強。但在古人眼裡,那可並非是什麼特立獨行、標新立異的行為。相反,有志於修煉的人會贏得人們的尊敬。特別是在盛唐時期,這是中國歷史上又一個修煉的高潮期。當時的人們,上至帝王將相,下至平民百姓,修佛修道者不計其數。

當然,此舉也獲得了崇道的唐玄宗的支持,並特意召集百官在京城東門長樂坡下為賀知章踐行。試想,對於一個官員來說這是何等的榮耀。在踐行宴上,唐玄宗還為賀知章寫下了贈別詩:

《送賀秘監歸會稽詩》

遺榮期入道,辭老竟抽簪。
豈不惜賢達,其如高尚心。
寰中得秘要,方外散幽襟。
獨有青門餞,群英悵別深。

唐玄宗雖然捨不得這位性情曠達太子賓客,卻非常明白賀知章之所以如此堅定的辭官是因為得到了真人所傳授的修煉大道,故而不得強留。對此,李白也曾道出真相「真訣自從茅氏得,恩波寧阻洞庭歸。」(《送賀監歸四明應制》)賀知章從真人處得到修煉的真訣,即便深受皇帝的恩寵也無法阻止他修煉的決心。

那麼,賀知章是如何得道的呢?《太平廣記》記載的一段故事為我們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賀知章住在西京宣平坊。他家對門住著有一個老者,經常騎驢出入。如此過了五、六年,那老人的面色和衣服卻依然如故,賀知章料定他非凡人,就經常去拜訪他。由於他們之間往來的增多,賀知章對老者愈發禮敬,言談也逐漸深入起來。

交談中賀知章得知老人擅長修道煉丹之術,便希望做老人的弟子。後來賀知章和夫人將一顆珍藏了多年的寶珠敬獻給老人,請求老人給他講授道法。老人接過明珠之後就把它交給了童子,讓他上市場去買餅。童子用明珠換了三十多個餅,並用餅來延請賀知章。賀知章心想,寶珠是特意送給老人的,可老人卻如此輕用,心裡非常不愉快。老人卻說:「道法只可心得,怎麼能去力爭呢?吝惜財物之心不去,是不可能得道的。應當到深山窮谷之中,勤奮地、專心致志地去修行,生活在市朝中是難以得道的。」賀知章聽了恍然大悟,拜謝了老人便離去了。 過了幾天,不見了老人的蹤跡。賀知章於是請求辭去官職,入道還鄉。

在新唐書中,卻有另一種說法,「天寶初,病,夢遊帝居,數日寤,乃請為道士,還鄉裡,詔許之,以宅為千秋觀而居。」賀知章病後大夢一場,夢中遊覽天帝的居所,醒來後便請求玄宗要做道士。不論何種說法,都證明賀知章向道之心是非常堅定的。

當然,這種悟道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在長時間的修煉中慢慢提升的過程。其實到賀知章的晚年,他的修煉境界已經很高了,從歷史故紙堆中,我們可以發現不少蛛絲馬跡。

千百年來,賀知章和李白的忘年交常常為人所樂道,在他們第一次見面時,賀知章就為李白「解金龜換酒」,當賀知章在看過李白寫的詩文後,大讚李白乃是「謫仙人」。要知道,對賀知章而言,那時的李白還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後生而已。

俗語說英雄所見略同,當時的名道司馬承禎對年輕的李白也是大為讚賞,稱李白「有仙風道骨,可與神遊八極之表」。這位真人八十九歲仙去時「俄頃化去,如蟬說蛻」(《續仙傳》),可知亦是得道高人。賀知章和司馬承禎對李白的評價絕非是客套和恭維,而是在一個相當高的境界看到的真實情況。

史載賀知章「晚節尤誕放,遨嬉裡巷,自號『四明狂客』及『秘書外監』。每醉,輒屬辭,筆不停書,咸有可觀,未始刊飭。善草隸,好事者具筆研從之,意有所愜,不復拒,然紙才十數字,世傳以為寶。」(《新唐書》)賀知章醉後能寫出非常好的文章,這種令人費解的現象和修煉是息息相關的。比較類似的現象的還有王羲之醉寫《蘭亭序》,李白「鬥酒詩百篇」等。

賀知章不但有高深的道行,甚至還有特異功能。杜甫直截了當的說賀知章和李白一樣,都是「酒仙」。他喝醉酒後「眼花落井水底眠。」(《飲中八仙歌》)要注意,賀知章不是浮在水面上睡覺,而是在水底下安然入眠,這絕非一般的本領,而是一種特異功能。要知道,有許多道家的修煉者講睡覺,道家真人陳摶就有高深的「睡功」,常常能一睡幾個月不起。還有的修道者可以在冰天雪地裡呼呼大睡,而賀知章更是了得,竟然能在「水底眠」,似乎掌握著古書中所說的「避水訣」,令人稱奇。

當了解了這麼多關於賀知章的事後,回過頭來再讀這首《回鄉偶書》時,是否會有一種不一樣的體會?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
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修煉是一個提升境界,找回自己先天之本來面目的過程,所以道家把修煉叫做歸真、返本還原等。故而詩中的「回」即是回歸,乃含修煉之意。「少小」離家,是說自己早就離開了真正的家——仙界。「老大回」,在人世中輾轉輪迴,在紅塵中歷劫,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歲月,如今才終於踏上了返本歸真的回家路。

「鄉音」是仙界的聲音,既是來自仙界的呼喚,又是修者的本心。鄉音無改,雖然在污濁的世上輪迴,如今年老體衰,但修煉的本心卻從來未曾改變。

「兒童相見不相識」,這裡的兒童,有著天真無邪、純真善良的本性。如果把詩中的兒童看成是一位道童,他因領師命而特意出現在此。道童表面上不認識賀知章,可內心非常明白,還明知故問:汝從何處來?一個笑字,讓整首詩更具神韻,為什麼道童會笑?因為高興,高興於賀知章離修成越來越近了。

當然,這麼說是方便讀者理解,實際上,修煉者所看待事物的方式與常人不同,往往平常之事,或許就是來自高層生命的有意點化。

而兒童的這一問,讓詩人萬般思緒湧上心頭。從何處來?從名利場中來,從紅塵濁世中來。賀知章棄官入道,絕非譁眾取寵、沽名釣譽的舉動,也並非是因皇帝冷落的失落之舉,而是真實的放下了常人最難割捨的名利之心的表現。其中要經歷怎麼樣剜心透骨的修煉,如何衝破阻礙重重的人心和磨難,旁人是無法想像的。一句「笑問客從何處來」竟成了賀知章未道明的千年留白。

有趣的是,李白在追憶賀知章的詩中寫道「狂客歸四明,山陰道士迎。」(《對酒憶賀監》)看來在現實中,的確有另一位修煉者為賀知章接風洗塵,值得玩味。

記得許多年前看過一首詩:《果初成》

雨駐滿天晴,風來陣陣清。
群芳覓無跡,細看果初成。

乍看這首詩,似乎只是描寫了雨過天晴後,花落無痕,果實初長的一個平凡的場景。可是,當知道這首詩的作者是一位修煉人,他頂著被中共迫害的壓力,在中國大陸廣傳法輪大法的真相時,本詩的含義是不是已經改變了?

其實不是詩詞的涵義變了,而是我們更能讀懂作者在詩中的內涵了。一個修煉者在經過生與死的考驗後,褪去浮華,心胸和境界已經有了很大的提高。「果」即是成果,果位。

同理,如果把李白作為一個修道者,再讀那首流傳千古的《靜夜思》,其中的含義是否也變得不一樣了?

再看賀老寫下的《回鄉偶書》其二:

離別家鄉歲月多,近來人事半消磨。
惟有門前鏡湖水,春風不改舊時波。

離別家鄉之語和前一首意思相同,都是感慨離開仙鄉歲月漫長。而最近這段時間,人事消磨,人的事,人的執著,對名利、對人情,已然放下許多。消磨,就是一個消去人心,磨掉執著的過程。

門前鏡湖之水,乃是指修煉之道,修煉之心。春風不改舊時波,春風是指人事中的名利、執著和慾望也沒有改變我那向道之心、歸真之志。或可以作另一種解:人事易變,而不變的唯有大道,誠心修煉方可永不「消磨」。

千百年來,人們在讀這兩首詩時,都著重理解了詩詞表面,研究詩人的寫法,技巧。殊不知,如果站在修煉的角度上看,會發現一個更為廣闊的天地。

天寶三載(744),八十六歲的賀知章請為道士,辭官還鄉,同年,賀知章亡故。或許,真如唐玄宗給賀知章的另一首送別詩所言:「筵開百壺餞,詔許二疏歸。仙記題金籙,朝章拔羽衣。悄然承睿藻,行路滿光輝。」(《唐詩紀事》)仙家的名冊上,早已有了賀知章的姓名。

 

添加新評論

今日頭版

詩詞曲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