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25年06月10日】
【原文】
語出《中庸》(13章): 「道不遠人。人之為道而遠人,不可以為道。」
【評註】
「仁」乃人性之真、善的體現。人於世間最重要的就是守住善德,返本歸真。而中庸的要義就是守德的修為方法,即 「時中」。仲尼曰 「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時中。小人之反中庸也,小人而無忌憚也。(《中庸》(第2章))」然而,「君子之道費而隱」,看不見、摸不著,如何才能做到 「中正」、 「中和」 ,而避免陷入偏離中道的失德境況呢?這是兩千多年來,古往今來多少賢達之士一直在探究的問題。
「道不遠人」,無處不在。如《詩》云:「鳶飛戾天,魚躍於淵。」 各安其位,各行其道,循常理而行,心念無執,隨其自然。 「夫婦之愚可以與知焉,及其至也,雖聖人亦有所不能焉。夫婦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及其至也,雖聖人亦有所不能焉。(《中庸》(第12章))」 道本無形,隱微難察。雖凡夫俗子可以行之,但即使聖人也未能深入洞徹。所以,世人有為建立的某種學說,卻如「執柯以伐柯」,離道彌遠,反而成為誤導。
子曰:「誠者,天之道也;誠之者,人之道也。 誠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聖人也。誠之者,擇善而固執之者也。(《中庸》(第20章))」 其中「誠者」,是體察客觀存在的道,無心而中;而 「誠之者」,則是人所認識和踐行的某種理,有為固執。人之為道,往往是個人所在層次理解到的某一層理,因此「不可以為道」;如若形成某種入世的情懷、理想或政治理念,則更是反其道而行,反中庸至矣。
【評析】
朱熹在《中庸章句》中闡釋: 「道者,率性而已,固眾人之所能知能行者也,故常不遠於人。若為道者,厭其卑近以為不足為,而反務為高遠難行之事,則非所以為道矣。」「庸,平常也。行者,踐其實。」可以看出,他對道的理解是「率性」。但由於這個「性」可分為「返本歸真」的「真我」之性;或「食色性也」的「假我」之性。而人恰恰是迷於世間,如同和氏璧玉一樣,假我之性包裹著真我之性,再加上後天的各種觀念附著其上,真我之性往往不易顯露出來。只有按照出世的大道修煉的人,才有可能逐漸消去層層的纏裹,慢慢的現出本真之性。
子思在《中庸》(13章)中闡述:「自誠明,謂之性。自明誠,謂之教。誠則明矣,明則誠矣。」這裡給出了兩條路:一是由天賦秉性至誠而明悟天理;二是通過後天明察天理而達到至誠。歷史上,就「誠明」和「明誠」的論述眾多,往往把「誠明」當作中庸修養和境界的門徑,便是有些玄虛蔓延了。世間的人由於境界所限,是難以窮盡道的層層內涵的,都可以在自己所處的境界,以傳統價值為基點守中,按照「平常也」的尋常事理踐行,順其自然,不被人心或各種後天觀念牽動即如是。未得正法之人為道,所得到的可能會是人心加重後的觀念,或是某種不屬於傳統價值範疇的政治理念。
北宋時期非常倡導《中庸》的學習,科舉考試進士及第後,由宋仁宗賜《中庸》。宋明理學的奠基人張載年輕的時候意圖從軍,上書范仲淹討論西北軍事。范仲淹見張載可成大器,勸他讀《中庸》,並棄武從文。後來他的《橫渠語錄》中名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激揚豪邁,千年傳頌不衰,成為許多人的理想。而作為傳統價值的中庸,卻是人類提升道德、返本歸真的基石。佛家講空,道家講無,這種入世建立事功的政治理想只屬於世間層面,與返本歸真的昇華方向相反,人心的激揚便是偏離中和的端始。「不可以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