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故事:大義諫逐賢

正見神傳文化編輯小組


【正見網2009年09月20日】

【原文】

方是時,杜衍等相繼以黨議罷去,修(1)慨然(2)上疏曰:「杜衍、韓琦、范仲淹、富弼,天下皆知其有可用之賢,而不聞其有可罷之罪。自古小人讒害忠賢,其說不遠。欲廣陷良善,不過指為朋黨,欲動搖大臣,必須誣以顓(3)權,其故何也?去一善人,而眾善人尚在,則未為小人之利;欲盡去之,則善人少過,難為一一求瑕(4),唯指以為黨,則可一時盡逐。至如自古大臣,已被主知而蒙信任,則難以他事動搖,唯有顓權是上之所惡,必須此說,方可傾之。正士在朝,群邪所忌,謀臣不用,敵國之福也。今此四人一旦罷去,而使群邪相賀於內,四夷相賀於外,臣為朝廷惜之。」於是邪黨益忌修,因其孤甥張氏(5)獄傅致以罪,左遷(6)知制誥、知滁州(7)。
(出自《宋史 卷三百一十九 列傳第七十八》)

【注釋】

(1)修:歐陽修(1007年-1072年),字永叔,號醉翁、六一居士,諡文忠,吉州吉水(今屬江西)人,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由於憂國憂民,剛正直言,宦海升沉,歷盡艱辛。
(2)慨然:情緒激昂,激憤。
(3)顓(音專):同專。獨自掌握和占有。
(4)瑕(音霞):缺點或過失。
(5)張氏:原本嫁歐陽修的遠房侄子歐陽晟,後來與家僕陳諫私通,被人發現送開封府右軍巡院審理。不料在官府裡張氏竟向知府楊日嚴揭發歐陽修和她通姦。
(6)左遷:降低官職。
(7)滁州:故治今安徽滁縣。

【語譯參考】

正當此時,杜衍等人先後因為被人指為朋黨而被罷免離開,歐陽修非常激憤地上疏說:「杜衍、韓琦、范仲淹、富弼,天下人都知道他們有可重用的賢德,而沒有聽說有被罷免的罪過。自古以來小人誣陷忠臣賢才,這些說法離現在還不遠。要大批陷害忠良賢臣,不過就是把他們說成朋黨,要動搖某些大臣,必須誣陷他專權,這是什麼原因呢?除去一個賢臣,而還有很多賢臣在位,這還不能對小人有利;要全部除去他們,那些賢臣過失很少,很難一個一個去找他們的缺點,只有把他們說成朋黨,才可以同時把他們全部放逐。至於自古以來的大臣,已經被君主了解並蒙受信任,就難以用其它事來動搖他的地位,只有專權是君主所痛恨的,一定要這樣說,才可以把他推翻。正直的人在朝廷,會成為奸邪的人忌恨的對像,有謀略的大臣不重用,是敵對國家的福氣。現在這四個人一旦被罷免離開,對內來說,就使奸邪者互相慶賀,對外而言,會使周圍敵國拍手稱快,我真為朝廷可惜。」於是那些奸邪之徒更加忌恨歐陽修,借他的外甥張氏的案子給他附會以罪名,降職為知制誥、出任滁州知府。

【研析】

自古以來,小人與正直之人,如同水火不相容,小人總是處心積慮,欲將阻礙他們利益者除之而後快,遂假借各種似是而非的言論蠱惑、誣陷別人。當時宋仁宗受這班小人迷惑,先是章得象、錢明逸先後進讒言,范仲淹、富弼被下詔罷免;接著陳執中多次與杜衍發生爭執,也擬制書罷免他。韓琦眼見他們三人都被罷免從朝廷排擠出去,上疏辯解陳述,但奏疏未得答覆,自己也不能安心任職,自請出任外職。其實他們四人都是可重用之才,卻被指為朋黨而被罷免外放,一旦離開權力核心,朝政等同小人把持,無人敢於提諫言,皇上一切被蒙蔽,是國家的重大損失,卻是敵國最拍手稱快的。而小人誣陷別人的伎倆,無非是無中生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欲除去多人,指他們是朋黨,一竿子才能打死一船人;單獨欲陷害一人,則指他是專權,因為皇上擔心大臣朋比為奸、害怕自己權力被屬下取代,故而此兩種理由,往往能擊中要害,仁宗皇帝也禁不起小人迷惑,連同歐陽修均被貶斥罷免。幸好仁宗皇帝個性仁慈,他們雖暫時被外放了,但過些時日總還會想起再重用他們,在宦海中起伏不定,似乎成了宋朝任命官員的特色。

【延伸思考】

1、宋朝重文輕武,文人相鬥一再上演,罷免之風盛行,官員在宦海中起伏不定,對國家的發展會造成什麼影響?
2、為甚麼士人,如歐陽修、范仲淹等,能忘卻自身的利害,勇於上疏諫言?


【參考資料】

1.《二十六史精粹金譯下》門歸 主編 建宏出版社 1994年8月出版
2.《白話續資治通鑑》(第三冊)沈志華 主編 建宏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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