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12年02月21日】
六
俞火趴在車窗上直到看不見陸曉萍的身影才擦了擦滿臉的淚水,回到了坐位上。說實話,她真有點捨不得家鄉,但她實在沒辦法在這裡忍受下去,她無法忍受每天又苦又累的那些永遠也干不完的活,忍受不了爸爸後媽對她的毒打,要不然她也不會把林健男從學校拉回來。
走在瀋陽的大街上,林健男並沒有來到大都市的新鮮感,相反,他卻不喜歡這裡的繁華。他真想帶著俞火離開這裡,可是他們又能去哪呢?
他們按地址找到了陸曉萍的姑媽。姑媽看過信,先把他倆帶回家住下來。幾天後,吃晚飯的時候,姑媽對他們說,由於他們都未滿十八歲,哪裡都不敢用他們做工。她只好給他們服裝廠的老闆送了禮,才勉強答應他們去上班。從那以後,他倆白天去服裝廠上班,晚上就住在姑媽家裡。
由於俞火天資聰明,很快就學會了服裝廠的各種機器,兩個月下來,她竟成了全廠唯一一名全能工。老闆樂得不得了,每個月多給她開一百元錢。對於林健男來說,做衣服遠比讀書要難得多。於是俞火就安慰他說:“健男哥,你不用急,你只管在這裡玩就行了,我掙錢給你花。等咱倆掙夠了錢就結婚。我天天給你做好吃的,在瀋陽買一處樓房,把你爸媽接來,我侍候他們在這裡享福。”
林健男望著夜空的月亮,此刻他更留戀的是學校的生活。但他不後悔自己放棄了學業,他選擇了就不後悔。或許是他從小為了保護俞火的責任感,或許是做為男子漢的天性,他走到哪都想要做一名強者。儘管他不喜歡這個工作,但他還是硬著頭皮在這裡幹了下來。一個月後,他學會了裁剪。平時沒事時,他就一個人抱著服裝裁剪的書琢磨,兩個月後,他竟然自己學會了打版。但打版本來就有人做,他只能給師傅打下手。他師傅總是瞅他不順眼,或是怕他將來羽翼長成了搶了自己的飯碗吧。為了俞火,林健男只好忍氣吞聲地在這裡工作。
健男爸媽那天心煩意亂地割著大豆。把兩個孩子關在家裡,他們心裡總有些放不下。健男媽一不留神,手指被鐮刀割了個口子,健男爸一邊給她包傷口,一邊埋怨她幹活不小心。
“他爸,你說他倆在家沒事吧,我這心裡總是不踏實。”健男媽說。
“能有啥事?別瞎想,快點割,割完這塊,咱就回家。”健男爸邊說邊操起鐮刀繼續幹起來。健男媽也只好跟著割。可沒割幾下,健男爸把鐮刀往豆堆上一扔說:“不割了,先回家看看,我這心裡嘣蹦直跳。”於是兩個人跟頭把式地往家跑。他們在路上正好遇到剛從車站回來的陸曉萍,兩個人也沒多想,問了聲:“曉萍,你今天怎麼沒去上學?”
“啊,我,今天,有點事。”曉萍吞吞吐吐地說。兩個人也沒顧得她的反常表現。
一進家門,兩個人傻眼了,健男爸見窗子已經打開,抬腿就往村頭的車站跑,可如今哪裡還有大客車的影子!他顧不得什麼了,大聲喊著健男和俞火的名字。可除了幾隻狗的叫聲,什麼都沒有。
健男爸回想起路上碰到的陸曉萍,再想想她的反常表現,他什麼都明白了。於是健男爸急三火四地跑到陸家,可陸家大門緊閉,連個人影也沒有。
後來健男爸媽去陸曉萍家問了幾次,可陸曉萍的父母堅決說不知道這事,說或許是孩子背著大人做的,也有可能。當著健男爸的面,曉萍爸還打了女兒兩巴掌,打得曉萍嗚嗚地哭。健男媽趕緊把曉萍拉過來,說:“算了算了,小孩子不懂事,打她做什麼呢?”
這事一推到小孩子身上,他們也就毫無辦法了。但健男爸媽現在只想知道兩個孩子的下落,說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可陸曉萍一家堅決說不知道他倆去了哪裡。有一次健男爸拿著五百元錢送到陸家,求曉萍爸把錢轉交給兩個孩子,可他們說什麼也不接這錢,說我們都不知道人在哪,你讓我們把錢給誰呢?其實他們擔心的不是健男爸媽,他們更害怕俞衛東沒有休止的糾纏。
至於俞衛東,三天兩頭就去林家鬧一次,向林家要人。如今健男爸也豁出去了,和他對著幹,你和我要人?我還沒向你要人呢!你女兒把我兒子拐跑了,到現在在哪都不知道,你還來找我要人?再後來,健男爸乾脆就說:“俞火現在是我乾女兒,說不定將來還會娶她做兒媳婦,我願意讓她把我兒子拐跑,你能怎麼著?”
俞衛東站在健男家的院子裡破口大罵,健男爸說:“我沒工夫在這聽你叫喚,我還要去起地瓜呢。”於是眼睛看著俞衛東,扛起二齒鉤,嘴裡唱著“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邁著正步向大門外走。俞衛東惱羞成怒,隨手掄起旁邊一根木棍,把林健男家的玻璃砸得粉碎。健男爸衝到他面前吼道:“俞衛東,你再敢砸一塊,我立馬砸碎你的狗腦袋。當年你打死俞火媽,一天牢都沒坐,今天我打死你就當給她報仇了,最多也就判我個十年八年的,十年後老子出來照樣種地,不信有種你再砸一塊試試。”還別說,這一下真把俞衛東鎮住了,嘴上說著不和他一般見識,溜走了。
這件事也就漸漸淡了下來,人們開始忙著大批大批地收莊稼了。
一晃,健男和俞火在服裝廠已經幹了快兩年了。這兩年時間裡,健男沒有一天不想自己的父母。他給爸媽寫了兩封信,告訴他們自己和俞火很好,不用他們掂記。俞火的二姨也偷偷來看過他們兩次,讓他們在城裡小心,在廠子裡好好幹活。別給姑媽添亂子。兩個孩子也懂事,生活節儉,他們把工資留下一點夠花,其餘的都讓二姨帶回去。二姨答應給他們存起來,說是將來留著給他倆結婚用。
一天吃過晚飯,俞火和健男在街上散步,忽然被追上來的一個女孩子叫住,看著這個打扮得妖裡妖氣的女孩,兩個人竟認不出來。
“是我,我是胡雪,俞火,你們不認識我了!”那女孩說。
“胡雪?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俞火一下子想起來了。胡雪和她是一個車間,一進廠時,胡雪很愛幫俞火,有什麼不會的就去問她,很快兩個人就成了好朋友。可半年前胡雪辭職不幹了,聽說去她親戚開的什麼酒店當服務員。
“俞火,你倆還在服裝廠啊?”胡雪問道。
“當然,還能去哪?聽說你去當服務員,辛苦嗎?”俞火說。
“我姨父開的酒店,很好做的,加上提成,我一個月能掙一千二。”胡雪炫耀地說。
“一千二?是我三個多月的工資呀!”俞火瞪大了眼睛。
“當然,還有小費呢,哎俞火,要不,你也來我們酒店吧,你唱歌那麼好,在酒店裡唱歌,肯定比我掙的多。”胡雪看著俞火說。
“你們酒店裡還唱歌?”俞火不解地問。
“我們是文化酒店,有歌手,有演出,你知道嗎,聽說很多有名的大歌星都在酒吧裡唱過歌呢,說不定呀,你將來也會出名呢!”胡雪笑嘻嘻地說。
“我可不行,我還想在服裝廠。這裡挺好的。”俞火說。
“這是我的名片。”胡雪掏出一張名片遞過去。
俞火接過名片看了看:“你自己有傳呼機?”
“當然,三千多買的,漢顯的。你看好不?”說著,胡雪取出傳呼機遞過來。
俞火看了看沒敢接,她知道,三千多差不多是她小一年的積蓄,萬一給碰壞了,她賠不起。
“我先走了,有事呼我。”胡雪一面說,一面收起傳呼機,消失在夜幕下的人群裡。
從那以後,俞火幹活老是走神,以至於把樣品都做錯了。老闆先是大發雷霆,後是安慰,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俞火卻是一句話都不說。一千二,這數字太誘人了。如果她真能一個月掙那麼多錢,兩年後,她和健男結婚就會辦一個很排場的婚禮,說不定還能有餘錢做點小生意。如果有了孩子,自己就可以不上班,健男就可以美美地做爸爸。如果有了錢,她就可以和健男穿著時髦的衣服回家去給鄉親們看看,給健男爸媽和姨父姨媽還有小妹買很多禮物,讓鄉親們看看,看看俞火出息不出息。如果有了錢,她可以給媽媽修一個最好的墓,再打一個碑。每天晚上她都做著有錢的夢,她甚至夢見健男開著轎車回家,自己抱著一個可愛的寶寶坐在車裡,夢見姨媽一家圍著他們有說有笑。十九歲的她,已漸漸懂得了什麼是愛情。
有一天她終於忍不住給胡雪打了一個傳呼。胡雪很快就回了電話。電話裡,俞火問她如果自己去酒店裡上班,可不可以帶健男一起去。胡雪一口答應,說健男可以在酒店做服務員,一個月至少八百元。於是俞火決定去看一看。
儘管林健男堅決不同意,但說不過她只好答應陪她去看看,反正也沒說一定在那裡干,就是看一下也沒什麼。於是兩個人請了假,找到了那家“夜上海”大酒店。兩個人小心翼翼地走進這個富麗堂皇的酒店,到吧檯說明來意,吧檯小姐請兩人先坐一下,於是拿起電話說了幾句話,就對著俞火說:“胡小姐請俞小姐去二樓。”
“是胡雪嗎?”俞火問。
“是。”吧檯小姐說。這時二樓樓梯口出現一個女子,對著樓下說道:“哪位是俞小姐,請上來。”
健男正要跟著俞火一起上去,卻被吧檯小姐攔住:“胡小姐只說讓俞小姐一個人上去,這位先生請您在下面稍等。”她的話一出口,立刻過來兩名保安攔在林健男面前。
“健男哥,你在這等會,我馬上就回來。”俞火拉著健男的手,深情地望著他。
健男緊緊握著俞火的手,久久不忍放開,但他終於鬆開手,望著俞火說:“我在這等你。”
他就站在那,呆呆地看著俞火走上樓梯。他哪裡能想得到,俞火這一離開,竟再也沒有回來。
七
自從把葉阿姨接回來,林健男就著手楊樹坡的治沙工作。
據父親講,楊樹坡以前是大片的森林和草地。這裡接近內蒙,人口不多。那時父親從黨校培訓剛回來,被派到楊樹坡工作隊任書記,負責這裡的開發建設工作。他們工作隊剛來的時候,這裡到處是齊腰深的荒草灘和灌木林,當地百姓過著放牧打獵的生活。土地開發並不多。那時的楊樹坡到處是成群的野雞和野鹿,天上飛著丹頂鶴,水裡游著半斤重的鯽魚。當地百姓每天都打回來各種各樣的野物招待工作隊的幹部們。
五八年大躍進,上級號召跑步進入共產主義,血氣方剛的健男爸帶領當地群眾沒黑沒白地開墾土地。按照上級的指示,他們至少要在楊樹坡開墾五萬畝土地種糧食。他把所有能幹得動活的男女老少都集中起來,沒黑沒白地割草翻地,一天下來,最多也開不到兩畝地,這五萬畝得啥時候能完成啊!又聽說南方什麼地方糧食畝產超過了十萬斤,他就更著急了。咱們這拚命上肥,這產量咋就上不去呢?到五九年冬天上級指示他放火燒荒,還派來人專門指導。因為聽說四川某地方放火燒山開墾出大批大批的良田,受到了全國表彰。放火燒荒這主意健男爸可有些猶豫了,他知道大火無情啊,但又不敢違抗上級命令,本來上級對他開荒的進度就不滿。想來想去,他只好去布置燒荒任務。這消息立刻傳遍了附近的十幾個村子,於是差不多上千人來到他們指揮部請求不要放火。健男爸望著跪在地上的黑壓壓的人群,大聲吼道:“這是上級的指示,我們是黨的幹部,堅決執行黨的路線方針。誰敢阻止燒荒,就是反對毛主席的三面紅旗,反對大躍進,反對社會主義,就拉誰去批鬥。”
就這樣,一場史無前例的大火在村民的絕望中燒了整整二十多天,直到一場特大暴雪才將大火壓滅。然而大火併沒有按照工作隊的指揮路線走,燒毀了十幾萬畝灌木林和闊葉林,還有幾萬畝的荒草灘。更可悲的是在林中生活了幾代人的十餘戶人家,只逃出了幾個青壯年,其餘人全部葬身火海。到處瀰漫著動物被燒焦屍體的氣味。那景象慘不忍睹。
報上表揚他們在冬天一個月開墾了二十萬畝良田。健男爸被調到縣裡任農業局局長,後任縣長。但他對這場大火始終抱著愧疚。不管上級來了多少嘉獎,他都沒有興趣,因為他知道,給他什麼都不可能換回那二十多條葬身火海中的生命!那時他還不知道,第二年開春的大風驗證了這場大火更大的災難。這裡靠近內蒙沙漠,土地原本貧瘠。這裡的樹林阻擋了風沙的入侵,這裡的荒草保持了土地的濕潤。沒有了它們的保護,土地迅速沙化,一到春天便颳起漫天風沙。六零年大煉鋼鐵,又不許人們去耕地,這裡原本糧食就不多,而如今人們卻再也打不到野獸。連草根都讓人吃光了,餓死的人不計其數。
健男爸坐在縣長的椅子上就想,如果當時沒有這場大火,就算沒有一粒糧食,老百姓也可以打到野獸,也不會餓死一個人。他越想心裡越難受,想到他這個縣長是他害死了無數人為代價換來的,他再也坐不住了,他寫了一封信,把公章和文件放在桌子上,帶著健男媽和不滿一歲的健男大哥連夜逃走了。他們一家人跑到離楊樹坡一百多裡地的老家青龍溝住了下來。健男大哥七歲時被文革武鬥的流彈擊中身亡。後來他們又生了個女兒,由於正是文革時期,孩子生下來就營養不良,不久便離開了人世。健男是老三,懷孕的時候,健男爸就天天祈求老天保佑給他生個健健康康的男孩,果然不負所望,健男媽真的又給他生了個兒子,於是就給他起名叫“健男”,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地成長。健男爸從小就教育他將來一定要考上大學,當大官。有了本事將來好去從新建設楊樹坡,恢復那裡的生態。
自從水庫一開始修建,老爺子就忙前忙後地跑,一天到晚樂得嘴都合不攏,就像個十幾歲的孩子,一點不像快六十歲的人。他在水庫邊上自己蓋了個小房,自己掏錢包了三十畝壩下的河灘地,說要建一個苗圃,要在楊樹坡再栽五十萬畝的樹。但他看著水庫裡那點可憐巴巴的水可皺起了眉頭,這點水哪夠他澆三十畝地的樹苗啊?於是他花錢請人在水庫邊上打了一眼機井。每天老早就起來,帶著從鄰村雇來的幾個小伙子漫山遍野地翦楊柳樹枝,埋在土裡,留著來年開春做樹苗用。
葉阿姨一回到家裡,便買了台單放機,一遍一遍地看李洪志師父的講法錄像,並叫來幾個鄰近的大爺大媽一起看。每天看完一講,就按照教功錄像教大家做功,她女兒羅玉娟和肖雪兩個人動做做的標準,於是葉阿姨就讓兩個姑娘給大家做示範,自已在一旁指導。葉阿姨家鍊氣功這事一時竟成了村裡的新聞,很多好奇的人就來到她家一起學,沒多久,她家就聚集了二三十人,天天煉功。葉阿姨的身體也迅速地康復著。一個月後,她竟然恢復得如同從來沒得過腦血栓一樣。
這天一大早,葉阿姨就來到林健男的辦公室,要求回到工作崗位上。健男讓他再休息一段時間。葉阿姨說:“健男啊,你就放心吧,這次得病花了公司那麼多錢,我得抓緊時間給公司掙回來啊!不過,我現在學大法了,懂得了許多人生的道理,不會再和別人爭爭鬥鬥了。”
這時,正好林健成開門進來,他見葉阿姨這麼精神,頓時一愣。葉阿姨見了林健成忙說:“健成,這回咱們又可以在一起工作了,這回阿姨給你當副手。”
“別別,阿姨,您這身體能行嗎?”林健成上下打量著葉阿姨。
“當然行,你看,比以前還硬實呢!”葉阿姨半開玩笑地說。
“是,看你這身子骨是沒問題。”林健成說著,不免鼻子有些發酸。
“健成,你是不是還記著你的那個承諾呀?玉娟和我說了,說你向大家保證,我一來上班,你立馬回家。你呀,什麼事過去就行了,哪能老揪著芝麻點小事不放呀!難道你還想和江峰記仇啊?”葉阿姨笑著說。
“那倒不是,可――”林健成看了弟弟一眼
健男讓葉阿姨先去上班,下午售銷部全體放假,為葉阿姨的康復慶祝,說自己也要親自過去呢。回過身來,健男對哥哥說:“這樣也好,這幾天我正犯愁呢,這次叫你來,我正想和你商量點事。葉阿姨能回來,是公司一大喜事,你正好撤下來。”
“啊?”林健成聽了不免一驚。
“你先別急,我還沒說完呢。”林健男笑了笑說,“哥,有個更重要的任務給你,別人我看還真沒有這個能力。就是楊樹坡的事。前幾天我又去了一趟,那裡如今一片荒涼啊!我準備在那裡買下十萬畝沙地,先在那裡搞個試點,建個林場。”
“拉倒吧,健男,你沒病著吧?你去那裡給他們恢復生態,還得花錢買沙漠?我頭一回聽說過。政府應該大力支持才對呀。”健成說。
“我和縣領導協調過,但沒協調成,他們說要想在那裡栽樹,就必須取得那裡的土地所有權。沒辦法,我只好籤了購買五十年的合同,一畝地三十元,十萬畝我先交了六十萬,剩下的十年內付清。”林健男嘆了口氣說。
“這不明擺著拿你當大頭嗎?”林健成氣憤地說。
“這些咱就不計較了,誰讓這裡的生態是我爸爸毀的呢,他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恢復楊樹坡的生態。劉伯伯當時給我建這個基地的目地也是為了建楊樹坡。我們這些做晚輩的,就儘儘力吧,也算為中華民族做點貢獻。我查過大量的資料,也請教過省裡的林業專家,在沙漠上栽樹,目前國內還沒有較成功的先例,省林業局幫我聯繫了一個日本專家組,他們在世界許多地方都成功治理過沙漠。過了年一開春,日本的專家組就要來考察。所以,這件事不是一般人能管得了的,想來想去,只有你最能幫我這個忙!”
“可讓我聯繫個業務的還行,栽樹這事,我怕我一竅不通啊!”林健成面有難色地說。
“要不,你去和江峰說說,讓他撤消對你的處罰?你還去做你的銷售部副主任?”林健男笑著說。
“別,還是別,我看,我還是去楊樹坡吧。”一句話把兩個人都說笑了。林健成現在最怕見的就是江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