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13年05月01日】
一、施愚山講學幫斷案
施愚山:施閏章,字尚白,號愚山。順治進士,曾任刑部主事、湖西道參議。工於詩,有《學余堂詩文集》等多種著述存世。
施愚山出任湖西參議時,每日與諸生講學。一次,碰巧是聚會的日子,有兩人(本是兄弟)拿著文牒,請求施公(對施愚山的敬稱)作出質對。
施公說:“這裡是講學和學習的地方,辦理訴訟,自有官署衙門。”他邀請這兄弟兩人,先在後排坐下。他就向自己的學生,講授兄弟間應當相愛的話題,講課中,說:“我本身沒有兄弟,見到兄弟二人友愛恭敬,我自然欣喜仰慕;即使看到兄弟間爭吵,我也怦然心動,我認為他們尚有同根氣息,也許可以把乖戾,變為和睦的啊!”說罷流下了眼淚。
這兄弟二人聽著,聽著,忽然相互抱在一起,痛哭失聲,把袖子裡的文牒拿出來撕掉了。他們兄弟,原是因爭財產,而訴之於法律,十年沒有斷定此案。現在,他們聽了施公的講課內容,說:“自己是小人!今天碰上了大賢人,如果不洗心革面的話,還能做人嗎?”於是就把爭執不決的財產,拿出來做了“祭祀用田”,以此田地的收入,幫助本地貧窮人,祭祀他們的祖上。
施愚山先生,真是一位優秀教師啊!
二、范憲鬥用人有方,器量如海
范憲鬥:范文程,字憲鬥,號輝岳。清朝開國功臣,官至秘書院大學士,累加太傅。
范憲鬥輔助清世祖,統一了中國,差不多就像是漢代的蕭何、張良,唐朝的房玄齡和杜如晦,宋朝的趙普,明代的劉基,道德尤其純正厚實。
范公曾說:“天下治理得安寧,主要在於得到賢良的人材。普通官吏中,犯了一點小錯,而並不掩飾的人,范公全部奏請皇上,准許其洗雪前過後,而提拔他們。他行後來都很稱職。范公對於正直的臣子和善良之輩,都會出全力加以保全。
范公秉性廉潔謹慎,喜歡施捨與人,器量宏大深遠,如翻動著萬頃碧波的汪洋大海。
三、張敦復的樂趣與為人
張敦復;張英,字敦復,號樂圃。康熙進士,官至文華殿大學士兼禮部尚書。
張敦復忠誠老實,內心沒有隔閡,外面柔和,內裡剛強,不染一絲私利。那些與他同年出官入仕的官員 及後輩為官的人,全都仰慕傾心於他。
他年老退休後,惟一的樂趣是:經常手拿一本書,種種花,彈彈琴。
不三不四的客人,不敢上他的門。
對族人、鄉鄰,以至於最底層的奴婢,他全都能與其和睦相處。即使是奸猾和陰險的小人,也沒有對他抱有怨恨。
因此,不管認識與不認識他的人,全都標舉他為德高望重的長者。
四、徐蝶園剛介負氣
徐蝶園:徐元夢,字善長,又字蝶園,滿洲正白旗人。康熙進士,累官至禮部侍郎、加太子少保。
徐蝶園剛正不阿,而又使性任氣,從不被淫威強權所嚇倒。中年以後,鑽研理學,說話時的神情和藹可親,好像怕傷害了別人;愈老愈執著於學問,曾經與方望溪一起,在蒙養齋共事,常常就經學的要義考問方望溪。江浦的劉無垢、泰州的陳次園,互相感到驚訝,說:“徐公是當朝有名望的忠厚長者,你竟然一本正經地做他的老師,並像對待弟子一樣地教誨他,這像話嗎?”方望溪說:“我以忠誠的心,回報徐公真實的心罷了,你們怎麼可以憑此就把徐公看作低於孔道輔呢?”
徐蝶園與方望溪,他們真是摯友加君子啊!
五、張敬庵天性朴誠
張敬庵:張伯行,字孝先,號敬庵。康熙進士,累官至禮部尚書。
張敬庵天性質樸誠實,耽迷於程朱理學,做官20餘年,歷來精減侍從,家眷從不跟隨。日常用的菜蔬米麥、一寸絲線和一尺布,以至於磨米粉的碾石和牛,全都從自己家中運到官府。
張敬庵治理福建時,多有德政,出任蘇州巡撫時,預先發出檄文,命令屬下不得鋪張陳設,無錫縣令送上惠山的泉水,他開始接受了,後來聽說這泉水是用老百姓的船運輸的,就推辭不受。
他治理百姓,以休養生息為主導,以教化為基礎;偶然遇上自然災害,就請求免稅減賦,並要求救濟百姓。張公又多處設置了賑災備荒用的糧倉,所到之處,又喜歡修建書院學校。
福建人刻了張公的肖像,祭祀在鰲峰之上,而江蘇人則建造了春風亭,來祭祀張公。春風亭與于成龍清端公和湯斌文正公的兩座祠堂,並排樹立在一起。
六、應潛齋淡泊寧靜
應潛齋:字嗣寅,世稱潛齋先生。明諸生。有《潛齋文集》等十餘種著述存世。
應潛齋閱歷廣泛,胸藏萬物,但又處世淡泊,心境寧靜,既已遭遇到明亡清立的動亂後,自認為是明代亡朝的諸生,滅絕了自己在仕途功名上的進取之心,更加盡力寫書。同鄉姜圖南御史,視察監政歸來的時候,在路途上偶然遇到了應公,當時正好是大熱天,應公穿著木棉衣服,面容憔悴,徘徊不前。姜御史回家後,給應公送去了二段越地產的葛布,說:“我聽說先生不接受別人的一根絲、半粒米,但這東西,是很多很普通的,並不是以不正當手段獲得的東西。”應公辭謝說:“我家竹簍裡還有粗細葛布,昨天偶然感冒了,我是希望自己出汗罷了。”竟然把葛布還給了姜御史。
七、福龍翰嚴氣正性
福龍翰:福敏,字龍翰,號湘鄰,滿洲鑲白旗人,康熙進士,官至武英殿大學士兼工部尚書。
福龍翰氣質嚴肅、性格方正,有懍然不可觸犯的威勢。等到與他習慣相處以後,會發現他是個能暢開心懷、吐露衷曲、心胸開闊而沒有城府的正人君子。他曾自我介紹說他從進士及第後數十年,唯一賴以自信的是自己鯁直堅貞、不阿諛奉承人的性格,即使上了年紀,也仍然一如既往,保持這一個性。在內廷任職時,與蔡文勤、雷翠庭很交好,他尤其深深佩服的是高安的朱公,說;“他是我心裡的老師。”
後輩學子,在言論方面,有與他意見不相一致時,他開始時是震驚,事後就會寫了推薦此人的公牘。他離開宰相職位後,曾對雷翠庭說:“宰相這個位置,哪裡是容易稱職的?我浮沉在這個位置上,您內心私下裡,不嘲笑我吧!”
(以上均據易宗夔《新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