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16年08月20日】
司馬光,字君實,北宋時陝州夏縣(今屬陝西)涑水鄉人,世稱涑水先生。進士出身,曾任龍圖閣直學士、御史中丞、尚書左僕射等職,後被追封為溫國公,故稱司馬溫公。他是著名史學家,著述宏豐,《資治通鑑》為其代表作。
司馬光雖然官居高位,但在生活上,嚴格約束自己,作風淳樸節儉,“平生衣取蔽寒,食取充腹”,“不敢服垢弊以矯俗於名”。為了教誡兒子司馬康,讓他認識節儉的重要性,他以家書形式,寫了一篇文章。文章的主要內容,有如下數條:
其一,抨擊侈靡陋習。他說:孔子曾說過“以約失之者鮮矣”,“士志於道,而恥惡衣惡食者,未足與議也。”(語出《論語•裡仁》),古人以儉約為美德,今人以儉約而遭到譏笑,實在是奇怪的事。他列舉出種種事實,指出近幾年來風俗頹弊,講排場,擺闊氣,影響所及,連當差的走卒穿的衣服,都和士人差不多,下地的農夫腳上,也穿著絲鞋。人們為了酬賓會友,購買山珍海味,添置餐桌器皿,“常數月營聚,然後敢發書”。如果不是大操大辦,就是小裡小氣,那就“人爭非也,以為鄙吝。”為此,他慨嘆道:“居位者雖不能禁,忍助之乎!”
其二,提倡節儉的美德。司馬光讚揚了宋真宗、仁宗時李沆、魯宗道和張文節等官員的儉約作風,並著重援引宰相張文節的話說:“吾今日之俸,雖舉家錦衣玉食,何患不能?顧人之常情,由儉入奢易,由奢返儉難。吾今日之俸,豈能常有?身豈能常存?一旦異於今日,家人習奢已久,不能頓儉,必致失所。豈若吾居位去位身,在身亡常如一日乎?”接著,司馬光又援引春秋時魯國大夫御孫說的話:“儉,德之共也;侈,惡之大也。”然後解釋道德和儉約的關係。司馬光說: “共,同也,言有德者皆由儉來也。大儉則寡慾。君子寡慾則不役於物,可以直道而行;小人寡慾則能謹身節用,遠罪豐家。”反之,“君子多欲則貪慕富貴,枉道速禍;小人多欲則多求妄用,敗家喪身。”由於追求奢侈,不尚節儉,“是以居官必賄,居鄉必盜”,招致敗家亡身,後悔莫及。
其三,切戒奢侈以齊家。司馬光為了使兒子進一步認識奢侈的禍害,列舉春秋時期宋國上卿正考父和魯國大夫季孫行氏的節儉行為,說明節儉對於持家和興家的重要。他告誡說:“西晉時 何曾(人名)‘日食萬錢,至孫以驕溢傾家’。石崇‘以奢靡誇人,卒以此死東市’。近世有人,生活豪侈,冠於一時,結果是‘子孫習其家風,今多窮困。’”
司馬光教育兒子要節儉,不但要在衣著飲食方面,而且要貫徹到日常生活中,如當他看見兒子讀書用指甲抓書頁時,非常生氣,認真地傳授關於愛護書籍的體驗和方法:讀書前,先要把書桌擦得乾乾淨淨,墊上桌布;讀書時,要坐得端端正正;翻書頁時,要先用右手大拇指的側面把書頁的邊緣托起,再用食指輕輕蓋住,以揭開新的一頁。他說: “做生意的人,要多積蓄些本錢。讀書人,就應該好好愛護書籍。”
司馬光言傳身教,把生活節儉,看成是與道德品質關係密切的大事。他的兒子司馬康,雖然官爵不高,任校書郎、著作郎、侍講,但亦以博古通今和為人廉潔而稱著於世。文中所引用的“由儉入奢易,由奢返儉難”這句話,已成為人們用以自戒的至理名言。
司馬光一生,官不可謂不高,祿不可謂不厚。然其“於物淡然無所好”。他雖為官近五十年,可“洛中有田三頃,喪妻,賣田以葬”自己“惡衣菲食,以終其身。”平素“家居食不敢常有肉,夜不能常有帛”,“所居僅能避風雨”。他在《訓儉示康》中說:“有德者,皆由儉來也。”他的兒子司馬康,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一生為人廉潔。並且“以博古通今和為人廉潔,而稱著於世。”
正是由於司馬光一生光明磊落,潔身自好,所以他不畏同勢族豪強、皇親貴胄。嘉祜三年,司馬光任開封府推官,京城皇親國戚、勢官大姓、豪強姦猾,錯雜其間,是有名的難治的地方。他不徇私情,秉公辦事,懲惡揚善,一府安然。之後,司馬光又歷任起居舍人、知制誥(正四品)、翰林學士、參政知事等職。他“薦賢才,擊奸邪”,任用廉吏,誅斥貪殘。被時人從心底、稱他為“天下真宰相”!
司馬光為官,從不為家人謀取好處,並諫勸皇帝首先要帶頭,對宗室、外戚、後宮內臣以及外廷大臣的“俸給賜予,皆循祖宗舊制”。有非分求取者,“一皆塞絕,分毫勿許”。他將英宗親政時賞賜給他的珠寶“為諫院公使錢,金以遺舅氏,義不藏於家。”
一生為國為民、嘔心瀝血的司馬光,辭世後,“皇太后為之慟,與帝即臨其喪”,賜太師、溫國公,諡文正,賜碑曰:《忠清淬(讀翠)德》。“京師人罷市往吊,鬻衣以致奠,巷器以過車。及葬,哭者如哭其私親”。送葬者,以千萬數。“ “都中及四方之人,皆畫像以祀,飲食必祝。”這就是司馬光在上至皇帝、下至平民心中的分量!
(事據《宋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