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16年09月15日】
一、孝子哭母,感動了皇帝
東漢時期,楚王劉英,是漢明帝的兄弟。西方的佛教傳到中國時,他第一個在白馬寺學習佛經,家中供養佛像,表現得很虔誠。從此,王公貴族漸漸地信起佛祖來了。
不過,劉英本人表面上信佛,但是並不誠心。他同時又和方士在一起,製造金龜玉鶴,刻印圖讖文字,想謀反稱帝。後來被人揭發,自殺而死,受株連的,達幾千人。
早先,楚王劉英就把天下的名士和豪傑,都登記造冊,想一旦稱帝成功,便於聯絡。其中有吳郡太守尹興的名字。漢明帝把尹太守和屬員五百多人,一起抓進監獄,日夜拷打,打死的人有一多半(近三百人)。
有位官吏名叫陸續,堅正不阿,他受盡酷刑,決不承認有罪。他母親從東吳趕到洛陽,親手做飯菜,送到監獄。獄吏收下飯菜,轉交給陸續吃。陸續是條硬漢子,在慘毒的五刑面前,臉色不變。現在,當他看到母親送來的飯菜時,怎麼也吞咽不下,只是淚水滿面,傷心痛哭不止。獄吏覺得奇怪,問他原因。他說:“母親來了,我卻見不到(獄吏不批准),能不傷心?”
獄吏問他:“你怎麼會知道是母親來了?”
陸續深情地看著飯菜,說:“母親在家時,切的肉,每一塊都方方正正;切的蔥,也總是一寸長,從來不改變。我一看這飯菜,就知道是母親送來的。”說著又痛哭不止!
獄吏們都受到感動,把情況報告上去,漢明帝是個很講孝道的人,聽到陸續的情景,動了惻隱之心,立刻下令:赦免陸續等人的死罪,改判終身監禁。
另外兩個官吏:顏忠和王平,受不起毒刑,亂招供,亂咬人,搞假坦白,想爭取從寬處理,還扯上了四位侯爵:耿建、臧信、鄧鯉、劉建。四人不服,在受審時,說從未和什麼顏忠、王平見過面。漢明帝大怒,追得更緊了。審查官員認為越過火越好,凡是攀扯到的,拴在一起,不讓辯解,都定成了死罪…
二、蹇朗平冤,袁安放囚,皆名垂青史!
侍御史蹇(讀簡)朗,知道這是冤案,十分同情,想了個辦法。他把顏忠和王平(亂咬人者)提出監獄,詳細地審問,請他倆把四位侯爵的容貌、聲音,說清楚。兩人不知所措,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可見他們咬出的犯罪分子,是假的!
蹇朗立刻報告明帝,認為像被咬的四位侯爵,這樣的冤枉事,恐怕很多。
明帝半信半疑,問道:“既然是假的,顏忠為何要揭發?”
蹇朗說:“他們明白這是大逆不道的罪,只有裝得主動,多檢舉同夥,才可能求得朝廷的寬容。”
明帝又問:“事情果真如此,你這個侍御史,為何不早報告呢?”
蹇朗說:“我想多等些日子,看別處有人揭發沒有?都沒有了,才能結案。再說,我一直對案情,就有懷疑呢!”
明帝又冒火了:“你一面處理,一面又懷疑,你是腳踏兩隻船,是對天子不忠!”立即叫侍衛拖下去打!蹇朗回頭叫道:“讓我講明白了再死!”
明帝的思路,還沒轉過來,又問:“你交來的報告,是誰執筆?”
“我自己寫的。”
“那麼,你何以不跟太尉、司徒、司空他們商量呢?”
蹇朗沉靜地說:“我明知可能會被殺頭!何須牽連別人?”
“為甚麼會殺頭?”明帝很奇怪。
蹇朗非常嚴肅地講:“我主持案子一年多,罪案沒有澄清,反而替犯人伸冤,難道不該殺麼?陛下並不了解那些辦案的官員,他們覺得這是叛逆大罪,非常嚴重,怕受牽累,只有抓得多,扯得廣,皇帝才高興,自己就不擔干係了。錯了不要緊,由天子負責嘛!大臣們怎樣? 他們心裡明白,口裡不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扯不到自己頭上已是萬幸了,誰敢觸怒陛下去找死?這樣一來,陛下只有一錯到底了。”
漢明帝聽罷這番話,心裡這才明白過來,很受震動,立刻放掉蹇朗,親自到洛陽監獄,清理囚犯,很快放出一千多人。老天爺也配合得很巧:當天落一場大雨,解除了很久的旱情!
當時,能和蹇朗相比肩共譽的,只有袁安!他從縣令升為楚郡太守後,下了車,不進太守府,直接到監獄,去提審案犯,凡是沒有證據的,決定一律釋放。獄官們叩頭爭辯:“這種搞法,是同情叛逆,按法律要連坐的。千萬不能放人!” 袁安斬釘截鐵地說:“不管是責任、還是罪過,都由我太守一人承當,決不連累諸位!”
袁安對於這些沒有證據的犯人,決定一律釋放。立即寫奏章,將情況呈報皇帝。漢明帝大為感動,馬上批准,一下子放了四百多人。
楚王劉英謀叛的案子,終於得到了結。蹇朗和袁安,都青史留名,為人民所感戴!
(《資治通鑑》及《通鑑記事本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