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的道德與智慧(二十三)(數文)

陸善 收集整理


【正見網2018年11月02日】

 一、秦惠王「特送」屙金牛

戰國時期,秦國通過商鞅變法,國力富強,一躍成為戰國七雄之一。秦惠王為了與六國爭雄,不斷蠶食其他小國。在奪回河西以後,又加緊了對蜀國(在今四川中西部)的進攻。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論兵力,蜀國遠不如秦國,但蜀國憑藉險要地勢,集中兵力扼守險關,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即使敵人攻入,也是斷前絕後,瓮中捉鱉。所以秦國對蜀,屢攻,屢敗,折了許多兵將,仍難以通過秦嶺。秦惠王為此寢食不安,多次親自察看地形,多方打探蜀國虛實,終於,靈機一動,茅塞頓開。
    
從此以後,秦軍停止了對蜀軍的的攻打。蜀軍恐有偷襲,不敢怠慢,仍嚴守險關。半個月後,蜀軍上下,都在議論一件稀奇事:說是在離蜀軍關隘不遠的艱險地段,有一頭金牛,屙的屎---全是黃金!消息很快傳到了蜀國國君那裡,他將信將疑,派了一個心腹之人,前去察看。
    
心腹之人,前去一看,果然如此:一頭三倍於大黃牛的大石牛,屹立在道旁,屁股下面,有幾堆碎黃金。那個心腹,把這些黃金收起來,疾馬回宮,將黃金獻給蜀國國君。
    
蜀國國君,正愁國庫空虛。聽到這個喜訊,不由得心花怒放。為防止別的國家,搶先下手,他立即派出軍隊,前往保護,同時動用大量的人力、物力,遇山開路,逢水架橋,使天塹變通途,築成了一條通到都城的運輸道,金牛終於順利地運到了蜀國宮中。
    
蜀國國君,迫不及待想看金牛屙黃金。可是等了幾天,沒有什麼黃金從牛屁股裡落下來。他困惑不解,繞著金牛,轉了好幾圈,生氣地問心腹:「這金牛怎麼不會屙黃金了?」
    
心腹戰戰兢兢地說:「啟稟大王,小的實在不知。」國君大怒:「你竟然謊報軍情,戲弄寡人!來人,將他拖下去斬了!」可話音剛落,衛士進門來報:「秦軍已經兵臨城下!」蜀國國君,大吃一驚,宮中頓時亂作一團。    
    
原來,秦惠王察看地形後,覺得強攻蜀國不行,得用智術。當他打聽到蜀國兵少力弱,國君求富貪財,心思迫切 時,就派人秘密鑿制了這頭龐大的石牛,悄悄運到通往蜀國的最艱險的地段,暗中在石牛屁股後,撒放了幾堆碎黃金。然後叫他的部下,四處散布謊言,騙蜀國國君上當。

這樣,蜀國在前面開路運「牛」,秦軍就在後面悄悄尾隨。當金牛運到蜀國都城時,秦軍自然也尾隨、暗到了蜀國。

做人必須正派,莫貪意外之財。國君更須養亷,不可貪財淫亂。多少昏君,皆因貪淫亡國,真是可悲可嘆!
    
二、 燕昭王從善如流

紀元前318年,燕國發生內亂,齊國乘機攻打燕國,殺死了燕王噲。

不久,燕昭王即位。為了收復失地,他親自登門,向燕國賢者郭槐,請教,向他尋求賢能人才的計策。

郭槐說:「成帝業的國君,把賢人作為老師看待;成王業的國君,把賢人作為朋友看待;成霸業的人,把賢人作為大臣看待。但是,連國家也保不住的國君,則把賢人作為奴隸看待。大王如果虛心聽取賢人的教導,恭恭敬敬地拜他為師,那麼,天下的賢人,就會歸附到燕國來。」
    
燕昭王說:「我倒真想向所有的賢人學習,只是不知道先去召見誰最合適?」 郭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講了這麼一個故事——
    
從前,有個國王想用千金,去買一匹千裡馬,但三年過去了,也沒有買到。有個大臣對國王說;「讓我來為大王效勞吧!」過了三個月,那個大臣,找到了一匹千裡馬。可已經死了,就花了五百兩黃金,把馬骨買了回來。國王大怒道:「誰讓你用重金去買馬骨的?」大臣說:「一匹千裡馬的骨頭,尚且花了五百黃金,更何況活的千裡馬呢?天下的人,必然認為大王是誠心買千裡馬的人,肯定會把千裡馬,送上門來的!」果然,不到一年時間,就得到三匹千裡馬。
    
郭槐講完故事,又說:「現在,大王如果真想尋求賢人做老師,那就請從我開始吧。連我郭槐,都能受到重用,何況比我更有能力的人呢?他們一定會從千裡之外,趕來的。」燕昭王覺得他講很有道理,就為郭槐修建了宮室,並把他作為老師看待。

這件事傳開以後,很多賢能的人,從各國前來,投奔從善如流的燕昭王。燕國依靠了這些人才,最後終於打敗了齊國。
   
三、孟嘗君幼時難父

薛公田嬰,是齊威王的小兒子,曾在齊國當宰相。他有個兒子叫田文,是農曆五月初五生的,田嬰認為這個出生日子,是不吉利的,就對田文的母親說:「扔了,不要養他了!」但田文的母親,偷偷地將他哺養。
    
有一天,田嬰看見田文,就大罵妻子道:「誰讓你養大他的?」田文的媽媽,嚇得不敢講話。田文向父親叩頭後,問道:「父親大人,您為甚麼不讓養五月初五出生的孩子?」田嬰說:「五月初五出生的孩子,會長到大門那麼高,將來對我們父母不利。」 田文問父親:「人的命運,是由天支配的呢,還是由大門支配的?」
    
「這……這……」父親被問住了。田文又接著說:「人的命運.如果由天支配的話,父親何必憂愁呢?如果是由大門支配的話,可以把大門開得更高些,誰能長得那麼高呢?」
    
過了些日子,田文問父親說:「兒子的兒子,叫什麼?」田嬰答:「孫子。」「孫子的孫子叫什麼?」「玄孫。」田文又追問:「玄孫的孫子又叫什麼?」田嬰答;「這我就不知道了。」
    
於是,田文緊接著說:「您在齊國受重視,當了宰相,歷經三位君王,齊國的疆域並沒變大,但是,您私人的財富卻積累了萬金,幕僚之中一個賢人都沒有。您後宮的人,身穿精紗細綾,可是一般才士,連粗服也穿不上;您的仆妾有剩餘的飯粱肉食,而一般才士,竟連糟糠都吃不飽。現在您還盡力地積蓄貯藏,想把它留給您方才所說的那不知道的孫子、玄孫和玄孫的孫子,卻忘掉國家的政事,一天比一天地敗壞了!我真覺得好奇怪呢。」

田嬰聽了,覺得兒子十分明事理,將來一定是有用之才。從此之後,開始喜歡他了。

後來,田嬰派他主持家事,接待賓客.田文的名聲,也逐漸傳開了。田嬰死後,田文繼承父親的職位,做了薛公,他就是孟嘗君。
   
四、齊王封醜女為後

戰國時代,齊宣王主政時,採取了一些清明的政治措施,使得齊國國力得以發展。可是,在齊國強盛後,他自認為國泰民安,便開始追求享樂,不理朝政,平日親信和重用一班阿諛奉承的奸臣,對忠臣良將卻猜忌和排斥,使齊國面臨著重大的政治、經濟危機。一天,齊宣王在富麗堂皇的雪宮裡,大設筵席,同親近的大臣一起,一邊喝酒,一邊觀賞宮女們翩翩起舞。正在高興時.宮廷侍衛,趕來稟報:「大王,大門外有個長得很醜的女人,吵著要面見大王.說有要事報告,還要入宮侍候您呢。」
    
齊王聽了,很不高興,但又好奇地想:「我後宮聰明活潑的美女,多得數不清。再漂亮的女人,也不敢說有資格侍候我,這個醜陋的女人要麼是神經病,要麼真的有些本事吧?」想著,便傳令醜女晉見。

齊宣王一見醜女,果然長得奇醜:前額寬寬的,眼窩深深的,背有點駝,身體粗胖,頭髮黃亂,膚色黝黑,穿戴破舊不堪。在場的宮女和大臣們,沒有不掩嘴暗笑的。
    
齊宣王冷冷地問道:「你這個醜女人,為甚麼要闖進來見我?」醜女說:「我叫鍾離春,今年已過了40歲,找了很多人家,沒有一個男人肯要我。聽說大王在雪宮裡設宴作樂,特來要求大王收留我做侍妾。」
    
齊王啞然失笑道:「聽著,鍾離春!我宮裡美麗的嬪妃有的是。你如此奇醜,鄉下人都不要你,我怎麼會要您?難道您有什麼奇才嗎?」
    
鍾離春笑了笑,說:「我沒有什么奇才、天才,只不過會表演各種動作,以它們來暗示和比擬國家大事。」    
    
齊宣王驚奇道:「那你就試試吧,說得好,我收留你;說謊呢,立即推出宮門斬首!」
    
於是,鍾離春睜圓眼睛,咬緊牙齒,揮動手臂,拍著膝蓋,大聲喊道:「危險!危險!」停了一下,便問齊宣王:「您懂我表演的動作的意思嗎?」
    
齊宣王莫名其妙,問問左右,他們也都搖搖頭。齊宣王只好問道:「它們是甚麼意思啊?」
    
鍾離春回答道:「睜圓眼睛,就是要您提高警惕,消滅戰禍;咬緊牙齒,就是望您忍痛接受忠臣清官的規勸批評;揮動手臂,就是把那班不幹事、專搗鬼的奸邪小人趕跑;拍膝蓋,就是要您拆除供人遊樂的雪宮!」
    
齊宣王聽罷大發雷霆,說:「好大膽的鄉下醜女,竟敢胡說八道!」命令侍衛將鍾離春推出門外斬首。
    
鍾離春大笑遭:「我死不足惜,只可惜您不久也要死了。」
    
齊宣王大怒:「我怎麼會死?!」

鍾離春說道:「秦國商鞅變法後,非常強盛,常派兵向東作戰,現在齊國邊防鬆弛,豈不是戰禍嗎?所以我要睜大眼睛。君主有忠臣,國家才平安,現在您一味沉醉於酒色,忠言聽不進,難道不應硬著頭皮廣開言路嗎?所以我要您咬緊牙關,聽取逆耳的忠言。大王又被一班只會吹牛不干實事的小人包圍,他們是要貽誤國家大事的,所以我提醒您,揮動手臂,驅趕他們。您修建這麼豪華奢侈的行宮,搞得國庫空虛,百姓貧窮,這等於坐在火山上啊,難道雪宮不應拆除嗎?大王有以上四大過失,國家形勢十分危險,自己還蒙在鼓裡呢!這樣下去,您不是遲早要給人殺頭嗎?我懷著一顆忠心來勸告您,您要殺就殺,我死而無怨。」
    
這一番有情有理的話,頓使齊宣王渾身冒著冷汗,猛然驚醒。他立即宣布撤去筵席,將鍾離春帶回王宮,封她做了王后。在她的幫助下,勵精圖治,齊國很快恢復了強盛局面。

五、季梁勸魏王息戰

季梁日夜兼程,向魏國的都城趕去。無論颳風下雨,還是烈日高照,他都不敢停一停步。他必須趕在魏王發兵攻打趙國都城邯鄲之前,回到魏國,勸阻魏王不要做這種蠢事。
    
當他回到魏國都城,一打聽情況,許多大臣都反對攻趙這件事,只是無法勸醒魏王,都在搖頭嘆氣。他們提醒季梁說:「這麼多大臣都沒有辦法改變魏王的主意,你何必去自討苦吃呢?」
    
季梁早把個人得失、甚至生命,都置之腦後,直向王宮奔去。魏王看見季梁大汗淋漓地走進宮中,以為外面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就要他靜下心來,慢慢地說。
    
「我這次外出,遇見一個很奇怪的人。」季梁告訴魏王說。
    
「這個人怪在什麼地方呢?」魏王這幾天被大臣們反對發兵攻打趙國的事,攪得昏頭轉向。聽見說遇到怪人,感到很新鮮,催著季梁說下去。「事情是這樣的,」季梁接著說,」我在路上碰到一個坐在馬車上的人,正往北方趕路,我問他到哪裡去呀?他回答說要到楚國去。我告訴他楚國在南方,怎麼往北方走呢? 他不以為然地說:『你不用擔心,我的馬跑得快極了。』我又勸告他說:『馬跑得快又有什麼用呢?你是方向搞反了!』他依然十分自信,說:『你瞎嚷嚷什麼呀?我有很充足的路費。我的車夫有很嫻熟的駕馭技術,何愁走不到楚國呢?』我知道再勸也沒用,嘆了口氣說:『可惜你把好車好馬用歪了,你這樣走下去,離楚國不是越來越遠了嗎?』那個人不再答話,駕著車還是向北方飛馳而去。」
 
「真是一個怪人!」魏王感慨地說。
 
「這個人能不能走到楚國,這不用我們擔心。」季梁不失時機地轉換了話題:「可是如今大王要發兵攻打趙國,卻直接關係到我們魏國的成敗得失。大王依仗地域遼闊,兵精糧足,就無緣無故地去攻打趙國,藉以擴張魏國的領土,成就霸主之業。可是,這樣不明智的行動,必然遭到趙國和天下人民的強烈反對,那麼,大王要做天下霸主又怎能夠得到呢?這種舉動越多,離大王的目的地就越遠,這同駕車向北要到楚國去的那個人,又有什麼兩樣呢?」
    
魏王聽了季梁的話,沒有像以前那樣大發雷霆,而是誇獎季梁說得很有道理,當即取消了攻打趙國的計劃。
    
六、優旃三次諫秦帝

優旃是秦國的宮殿演員。別看個兒矮矮的,長得挺丑,可是能說會道,令人發笑。    
    
初冬的一天,秦始皇在宮中設宴,犒勞文武大臣。不巧下起了雨。在宮外台階下站崗的衛士們,衣服淋得濕漉漉的,一個個冷得嘴唇發紫,牙齒打顫。優旃唱了一段戲,走出來看到這種情景,同情地對他們說:「我來想辦法讓你們休息。不過,一會兒我呼喚你們,你們就得高聲回答說『有!」衛士們點頭稱是。
    
優旃回到宮中,高聲呼道:「衛士們!」衛士們在外面齊聲答道:「有!」優旃說:「你們雖然長得又高又大,卻要在雨中站立著,而我雖然長得又矮又小,卻很幸運地在宮中休息呢。」
    
秦始皇聽出優旃在訴說衛士們的艱苦,就說:「一半衛士,回屋休息,到時再出去換崗。」
    
又有一次,秦始皇召集群臣商議,想修一個幾百裡長的大苑囿,養各種各樣珍獸奇禽,供他玩賞。優旃故意讚嘆地說:「陛下,這主意真是太妙啦!多養些獸在裡面,待敵人打來,您只要命令它們用角去抵擋就是了。」秦始皇笑笑,放棄了修大苑囿的想法。
    
秦始皇死後,兒子胡亥為秦二世。為了使京城咸陽,更加美觀,竟下令把城牆油漆一遍。這下可要消耗很多很多錢財、勞力呢。
    
優旃聽了這命令,拍手吟唱道:
    城牆漆得溜光光,
    敵寇來了不能上;
    城牆漆得油蕩蕩,
    敵寇一爬准粘上!
    
優旃唱完,卻又故作為難的樣子說:「只是油漆過的東西,不能曝曬,要陰乾,漆才不會脫落。我看陛下還是先建一座能把整個城罩起來的大屋子,再油漆城牆吧。」秦二世一聽,只得搖搖手說:「那就算了吧。」

七、 趙後婉詞責齊王

齊王想討好趙國,派了一個使者,去看望趙威后。趙威后接過使者遞上的書信,放到案桌上,也不拆讀,就問使者道:「這幾年,貴國的收成好嗎?百姓還好嗎?齊王也好嗎?」    
    
齊國使者,見趙後把齊王的書信,置之一邊,心中不悅,又聽威後先問齊國的收成和百姓,最後,才問齊王,更是不滿。

他提高聲音說道;「尊敬的威後,我奉齊王之命來看望您,現在您不先問齊王如何,卻先問起年成和百姓了,這不是尊卑貴賤顛倒了嗎?」

威後笑笑說:「我可不敢苟同你的話。試想,如果齊國顆粒不收,百姓們就不會存在。沒了百姓,哪裡還有國君呢?我問的話,恰恰是先根本、後枝節的。」
    
使者撇撇嘴,站在那裡沒有答理。
    
「齊國有個叫鍾離子的隱士,他很好吧?」趙威后也不計較使者的態度,繼續說了下去,「這個人對於沒糧的人,他都給他們東西吃!對於無衣服的人,他都給他們衣服穿。他是個幫助齊王撫養百姓的人,為甚麼現在還沒讓他 功成名就呢?」
    
齊國使者靜靜地聽著,原來傲慢輕侮的神色,減少了許多。「還有個叫葉陽子的人,常常同情那些喪妻喪夫的人,撫恤那些失去父親、沒有孩子的人,救濟貧困窮苦的人,補助那些衣食不足的人。這樣一個輔助國君、養育齊國百姓的人,為甚麼到如今,還沒有發揮他的作用呢?」威後如數家珍,侃侃而談。使者坐立不安起來,不時地瞅著威後的臉色,見她仍像原來那樣溫溫和和的,才安下心來,繼續聽下去。
    
「北宮氏的女兒嬰兒子,也很好吧?她摘掉自己的首飾,至老不嫁,奉養父母。這是一個引導百姓 一心向孝的人,怎麼至今仍未受到齊王的接見呢?兩個賢士沒有成就功業。一個孝女沒有受封。齊王如何能統治齊國、做百姓的父母呢?」儘管趙威后的語氣,仍是那樣的平靜溫柔,可是,齊國使者的臉上,己滲出一顆顆汗珠。
    
趙威后似乎沒有看見使者的窘態,緩緩地站了起來,在房子裡踱著步子。突然,她像看見一個醜陋的怪物、令她厭惡似的,帶著十分不快的語氣說道:「於陵仲子還在嗎?這個人,上,不對齊王稱臣,下,不治理自己的家,對自己 不求結交諸侯。這樣一個引導百姓無所作為的人,為甚麼至今還不殺掉他呢?」

使者滿臉通紅,大汗淋漓,唯唯而退。
    
(均據清代御定《淵鑒類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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