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義商張保皋(50):放下人心 接納閻長

劉如


【正見網2019年03月21日】

其實張大使保護金瑜政大人並非為了私人的情誼,他對經過和白會議正當途徑與合法手續產生的新王被金明與夫人殘暴的弒殺無法原諒,他保護的不僅僅是大人本身,他是替新羅王室主持公道,要完成先王當初交付給他的使命。對這一點他很明白,但是對閻長他始終有些混亂,恩怨情仇攪在一起,令他思緒難平,對閻長的接納可以說是他這一生中最難的選擇——在個人恩怨與人生信念之間他要面對的一個最艱難的選擇。但是這個難題還是無法迴避的擺在了他的面前。

第一次當他在唐朝知道閻長的海盜身份,要與閻長斷絕關係時,閻長希望他告訴自己該怎麼辦,因為那是他無法抹去的過去,那是他生下就註定的命運。那時儘管閻長非常渴望得到他的原諒,並教自己擺脫海盜命運的方法,但是,張大使那時內心只有滿腔的仇恨,聽不到閻長內心痛苦掙扎、渴望擺脫無奈命運、獲得人間關愛的哭聲,沒能及時給他機會;第二次時,雖然感到他命運的可悲,不過卻已經成為殺人無數的海盜頭子被他抓捕,罪行無法饒恕卻又直覺他本性與李大人的不同,於是將他判處奴隸,讓他活著贖罪,悲憐與怨恨相互交織,但是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永遠無法迴避,必須最終正視的問題。對這樣一個人,他是否真的能發自內心的給他一次機會,大使整整苦惱了一整天,直到深夜,還久久徘徊在庭院。隊長見狀安慰他,無論他做何選擇,都會跟隨他,只是希望這一次的選擇,不會帶給他太多的痛苦。

隊長的話其實在提醒他,不必太顧慮他們每個人的想法,也可以迴避不管。拒絕閻長進入清海可以免去痛苦,而直面這個難題,則是一個費心勞力的問題。

終於張大使發話,讓人將閻長帶來,他要了解閻長的心思。為何閻長要來清海、為何敢來清海、為何認為自己會收留他。

閻長面對大使的問題,回答為了活命只能來清海,至於為什麼認為張大使會收留他,他面無表情的淡淡的說道:「只要看到是因為你而被烙下的刺字刑痕跡(指額頭上的『盜』字),我對你的怨恨就日漸加深(言外之意我同樣恨你)不過,歲月會讓怨恨逐漸淡去(指自己能投靠仇人是因為這個原因,讓大使不會懷疑他別有用心),我不想被怨恨所牽絆,放棄自己的人生,只要我能活著,我願意跪在你的面前,求你救我一命(說話間就跪在了大使面前),我當金陽的手下,伺候金瑜政大人,跟我的意願沒有關係,只是想脫離過去一輩子當海盜的生活,我想要找尋新的人生,請接受我吧。」

閻長此時說的每一句話其實都是謊言,每一句話都是為了表明自己雖然與張大使有很深的仇恨,但請大使相信他,他已經沒有過重的怨恨了,跟著金陽是無奈的選擇,並非真的要製造紛亂,他想要擺脫過去的命運,重新活一次。他的話既可以打消大使對他的懷疑,也能獲得同情,達到進入清海的目地。

雖然他的每句話都是謊言,不過,他早年不知如何擺脫海盜命運、不知怎樣做才能得到弓福(當年的大使)的原諒的痛苦大使當然還深藏心中,無法忘懷,也因此在判決他時無比痛心的告訴閻長,其實他早該離開李大人,但是他沒有離開,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那時的張保皋,雖然憎恨他殺了許多的護衛,但是只要想到他當年的掙扎,就會為他可悲的人生感到痛惜。儘管今日他想脫離過去當海盜的生活、想要找尋新的人生的話裡已經沒有了當年的真誠悔意,成了達到進入清海目地的一句漂亮的掩飾,大使內心還是百感交集,面對閻長冷淡麻木的表情與那乞求給他機會從新做人的不太真實的話語,大使心中仿佛聽到的是一個生命本性的求救。

由於張大使當年被賣到唐朝,滿懷對紫薇夫人的怨恨時,有幸遇上了彩玲小姐與薛大人,他才能漸漸擺脫怨恨對他的擺布,才能明白人為什麼而活在世上,然而,閻長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機會,因此,當他聽到閻長說不想為怨恨而放棄自己的人生時,儘管是他編出的謊言,張大使還是生出了悲憐之心,就像當年自己有幸碰上薛大人才懂得如何做人,為何不給閻長一次這樣的機會呢。

於是,大使決定拋開所有個人的恩恩怨怨,滿含淚水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毫無表情的閻長,對他說道:「起來吧,就算有一天,你拿起匕首刺向我的心臟,就算當年我沒殺你成為我的千古之恨,我還是會收留你;即使現在你所說的話,全都是謊言,我還是會相信你,如果我們可以化解過去的恩恩怨怨,就算你背棄我的那一天會來,現在的我,還是願意原諒你。」這種發自肺腑的真誠深深觸動閻長被仇恨扭曲的心靈,這一瞬間,他的眼裡也不知不覺的湧出了淚水。

金陽與閻長就這樣進入了清海,打破了清海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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