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19年04月17日】
一、孟少卿誣民枉法遭報
梁武帝想在文皇帝的陵墓上,建造寺院,沒有上等的木材,便向有司宣告意旨,讓他們訪求。此前有個姓弘的曲阿人,家中很富有,便與親戚們攜帶很多錢財,到湘州去做生意。過了一年多,他們營造了一排木筏,長有千步,材木壯麗,世上稀有。
弘氏(男性)從湘州回歸時,行至南津,南津校尉孟少卿,迎合朝廷旨意,便誣陷他,說:弘氏所賣的衣裳布帛,還有些剩餘,他們是道路劫掠所得,並誣陷他們所造木筏,逾越規定,不是商賈所應有,按律應處死,沒收財物,以充造寺之用。上奏後,蒙允施行。弘氏臨刑之日,讓他的妻兒,把黃紙筆墨,放進棺材中,說:「人死後如若有知,我必當上訴天庭!」又寫了孟少卿幾十個人的姓名,吞進腹中。過了一個月,孟少卿正在端坐,就見弘氏的鬼魂來了。開初,他(孟少卿)還抵擋一陣,後來便乖乖認罪,只說「饒命」,嘔血而死。凡是那些獄吏以及掌管文書而參予此案署名上奏者,依次喪命,未及一年,陸續死光了。那座寺院營建剛完工,便被天火焚燒,纖芥不留,所埋的木柱,也入地成灰。
身為皇帝的梁武帝,也毫無辦法解救孟少卿這些高層犯罪分子。
二、虞獻草菅人命,報應慘劇
梁朝秣陵縣令朱貞,一貫勤政。偶而因罪下獄,廷尉虞獻審察此案,量為重刑。朱貞請朋友對虞獻說:「我有罪,不敢請求恩典,但還希望皇上萬一寬恩饒恕我。明天是國家的忌日,請過了這天再奏聞,可以嗎?」虞獻答道:「這很合情理,有何不可,我一定遵命。」
而朱貞一案的奏章,還未到次日就已送來了,虞獻正在和客人飲酒,喝得醉醺醺的,便忘記把這份奏章,抽出去了。第二天,家中人把那疊奏章,都捆在一起,放進衣箱中,虞獻也忘記這事。
及至到皇上面前,把那一捆奏章,放到香案上,依次翻閱,才見到朱貞一案,但此時已無法隱匿,只好奏聞。梁武帝認為該處死刑,交付外廷評決。
朱貞聽說此事後,大為忿恨,道:「虞獻小子,竟敢欺罔將死之人。鬼魂如若無知,固應化為灰土;倘若有知,誓必報仇!」朱貞在市上剛被處決,虞獻就見到他的鬼魂來了。從此以後,不時見到鬼魂,虞獻心中很是嫌惡。他還夢見乘車在山下行路,朱貞從山上推落石頭滾壓他。過了一個多月,虞獻被任命為曲阿縣令。受任的次日,他前往謝恩,他妻子好好地突然暴死於家。虞獻狼狽而還,進屋哭妻子,抬頭見朱貞在屋樑上。虞獻道:「朱秣陵(朱貞)在此,我妻子哪能不死?」此時房屋忽然無故崩坍,虞獻及男女婢僕十餘人,一時俱被壓死。他的族人虞騭,正來助理喪事,見到虞獻被壓死的慘狀,忙跑下堂躲避,僅能得免。
虞獻量刑偏重,又不盡心努力改正,有承諾卻不踐行,等於草菅人命 。
三、陳武帝違背誓約,迅即得病而死
陳霸先既殺死梁朝的大司空王僧辯,便依次討滅諸將。義興太守韋戴,是黃門郎韋放的第四子,他仍為王僧辯堅守城池。陳霸先屢次攻圍,不能克。後來又去征討,勸誘韋戴道:「王公的親黨都已殄滅,剩此孤城,還有什麼希望,如此過分地相拒?如果你能投降,當不愁富貴。」韋戴道:「士為知己者所感,本來替王公抗禦大軍,致成仇敵。如今承明公平定江南,孤城自守,必無活路。只是鋒刃屢交,殺傷大軍過多,你方軍士忿恨,必不會讓我活著。老母在堂,更加憂懼災禍及身。所以,苟延日月,不肯就擒。只要您能立下誓約,我就不會勞動大軍了。」於是陳霸先殺白馬為盟誓:絕不殺害韋戴。韋戴便開城投降,而陳霸先也示以寬大信任.自己回都城了。
後來,陳霸先即位當了陳武帝,派遣韋戴隨軍出征,因為韋戴稍微晚到了一會兒,他便勾起舊怨,斬殺了韋戴。這是他違背誓言的行為。沒多久,陳武帝正在大殿處理公事,就見韋戴的鬼魂進來。陳武帝驚惶地跑進後面,移坐於光嚴殿,去躲避。而韋戴又追了進來。陳武帝詢問身邊諸人,他們都說沒看見什麼。從此,陳武帝得病而死。
四、周興「成為眾仇人的共敵」
唐朝時,秋官侍郎周興,與來俊臣共同審訊犯人。而來俊臣又另外奉旨,讓他審問周興,周興並不知道。兩人在一起吃飯,來俊臣對周興道:「囚犯們很多不肯招認,你有什麼辦法?」周興道:「這很容易,取一個大瓮,用炭火四面燒烤,讓囚犯進到瓮中,有什麼事,他還不能吐出來?」
來俊臣便索取大瓮,用炭火圍上,站起來,對周興說:「武則天后有旨,勘問老兄,請兄入此瓮中。」
周興惶恐叩頭,全部招承,其罪應死。乃減刑為流放嶺南。他所迫害的人家,有很多被流放於此,於是,他一到該地,便成為眾仇人的共敵,被毒打殘殺。《左傳》說:「多行無禮,必及自身。」這話真是不錯!
五、蘇頲自短其命
唐玄宗時的尚書,名字叫蘇頲。年青時,有人給他相面,說:「官可至尚書,位終於二品。」
後來,他做到尚書三品,病已危急,便召來巫師察視。巫師說:「您的壽命已盡,不可再起了。」蘇頲便說起當年相面者的話。巫師道:「您開始是該這樣。但由於你在桂州時,枉殺了二人,如今他們在冥府控告您,冥府減去您兩年壽命,因此,您做不到二品了。」
早先,蘇頲到桂州上任。有兩個小吏,控告縣令。蘇頲受縣令賄賂,包庇縣令,殺死了那兩位小吏。至此,蘇頲悔曰:「我是自短其命啊!」嘆息良久,而死。
六、唐玄宗時武惠妃
唐玄宗的武惠妃,有專房之寵,圖謀為自己的兒子奪取太子之位。王皇后生性好妒,稍有不忿,就被玄宗廢為庶人,而讒言還不斷地送進玄宗的耳朵。及至準備廢除太子的時候,玄宗徵求張九齡的意見。張九齡答道:「太子是天下的根本,突然改動,則人心不穩。太子自從居於東宮,沒聽說有什麼大過錯。臣聽古話說:父子之道,天性也。兒子有了過錯,父親要寬恕而掩飾之,不應該廢絕。況且他的惡狀,並未顯著。恐怕被外人窺伺,有傷陛下的慈父之道。」
玄宗聽了,很不高興,但隱忍了好久。後來李林甫等掌政,暗中與武惠妃勾結,想扶立她(武惠妃)的兒子為太子,以加強自己的地位;武惠妃也與李林甫相結為黨。於是,他們先罷黜張九齡,然後廢除太子。太子與同母弟鄂王李瑤、光王李琚,同日被害。海內哀痛,號稱「三庶人」。太子既被冤死,武惠妃及左右,屢次見他們的鬼魂為祟,宮中終夜驚嚇,有時還聽見鬼的叫笑聲。於是,召來巫師觀看,都說是三庶人為祟。早先收捕鄂王、光王,行刑者用箭射死,然後就地掩埋,此時才命令改葬,禱祝奠祭,均無效。直到武惠妃病死,厲鬼才息聲消影。玄宗便立肅宗為太子。李林甫扶立武惠妃之子的預謀,未成功,便竦然而懼怕了。三庶人死於開元二十五年四月二十二日,到十二月,武惠妃就死了。
有識者都知道:這是神靈除惡的結果!
七、惡徒誣陷恩人,數日即死
唐時的夜光和尚,薊門人,自少聰敏好學,崇尚佛教,於是出家為僧,居於本郡。僅用了十年,他已全部通曉佛典的奧理。有個叫惠達的沙門,家中很富,有金錢百萬。他仰慕夜光的學問,便與他交為朋友。當時,唐玄宗雅好道教神仙和佛教,到處求訪名僧和方士。而夜光迫於窮困,不能西入長安,心常怏怏不樂。惠達知道了,便資助他七十萬錢西行,並對夜光說:「你的學問材識,我認為沒有人能超過。聖上擢拔天下英才俊傑,你必將超出群輩,沐浴聖恩。從此你就可以僧徒的身份,為明主子臣,這是翹足可待的。但到了那時,必有很多人投到你門下,但願不要忘記我這個米麵舊交。」夜光拜謝道:「多虧您的厚贈,我才能西入長安,假如能成為君王的五品僧官,我就一定報答您的恩惠。」
夜光來至長安,行賄於九仙公主的左右親信,得以在溫泉被玄宗召見。玄宗命宦官選博學僧人十個,與方士辯論。夜光在被選之列,敷演玄奧,發揮疑義,群僧都不敢相比。玄宗為他的才辯,感到驚奇,降詔賞他銀印朱綬,授官四門博士,每日侍奉左右,還賞賜上等宅第以及金錢彩帛,數以千計,當時稱為「幸臣」。
於是,惠達便從薊門到長安拜訪他。夜光聽說惠達到了,以為他是向自己討債,很不高興。惠達明白了他的心思,便辭別回去了。惠達走了一個多月,夜光擔心他會再來,便給薊門守帥張廷珪,寫了一封密信,道:「近日惠達法師來到都城,誣謗您修繕兵甲,將圖叛逆,人們已經有所風聞。以您的忠心,天下無不知曉,但毀謗之言多了,就是真金也會被熔化,您不可疏於戒備呀!」張廷珪見信又驚又怒,立即召來惠達,用鞭子活活把惠達打死。
過了幾天,夜光忽然看見惠達來至庭中,罵道:『我用七十萬錢資助你西上,你為甚麼竟相誣陷,使我冤死?你為甚麼要如此負我!」說罷,便跳上來,揪拽夜光,過了很久才消逝。夜光和尚的僮僕們全都見到了。過了數日,夜光就死了。
八、孫某奪財險,死得沒有臉!
唐玄宗天寶年間,清河的崔氏,家居於滎陽,母親盧氏,善於經營,家中很富。她兒子在京城舉進士第,任命為吉州大和縣尉。他母親留戀舊產業,不肯隨任,為兒子娶了太原王氏的女兒,給他數十萬錢,奴婢數人,讓他赴任。崔縣尉打算租船而行,僕人說:「現有個姓孫的吉州人,人稱孫某。說他的空船要回去,傭價很低廉。假如與他商量,可能還穩當些。」於是選好啟程的日子。崔縣尉和夫人王氏及婢女僕人們,列拜堂下,與母親哭別而登上了孫某的船。
行未數程,天晚舟泊於野岸。船夫孫某,早就窺伺著他的行李,見崔縣尉不留意,猛然將絕推落於深潭,然後裝成救人的樣子,回來說道:「只恨我力不能及了。」全家大哭。忽然,孫某拿出刀,眾人都害怕了,再不敢喘息。當天夜裡,孫某強行收納王氏為妻。王氏當時已經有孕了。於是孫某帶著財物,住在江夏。後來王氏生了個男孩,孫某便當做自己的兒子養著,非常疼愛。他母親也偷偷教他認字讀書,但並不對他講過去的事。崔縣尉的老母,在鄭州,奇怪很久得不到兒子的消息,盼望了幾年,天下離亂,人民流散,她也就不再指望能見到兒子了。
過了二十年,孫某靠著崔家的財物發了家,養子已經十八九歲,學藝已成,便讓他進京考試。這孩子西行,途經鄭州,在離鄭州約五十裡的地方,天晚迷路,常見有一火光,在前引路,卻看不見人。他隨著火光而行,走了二十餘裡,來到一座莊院門前,他叩門請求住宿,主人接納了他,讓他住在客廳中。這莊院就是崔家的莊院。崔家的僕人悄悄窺視,然後報告崔老太太說:「門前求宿的客人,面貌很象郎君。」僕人又窺視他的言語步態,更與小主人一模一樣,便又稟告老夫人。老夫人想親自仔細看看,便召他進內升堂,與他談起話,完全象自己的兒子,但一問竟然姓孫。老太太又掉起眼淚,那孩子不知所以。老太太說:「郎君既來,明天暫住下吃頓飯。」
這孩子不敢違拗長者的意願,便答應了。第二天,老太太見他要告辭,便放聲大哭起來,對他說:「郎君不要為我的慟哭驚惶。當年我只有一個兒子,因為赴官任,便斷絕了消息,已經有二十年了。如今見郎君面貌,酷似我的兒子,所以不覺悲慟。郎君西去,回來時必須過這裡,老身心中淒涼,見郎君如見自己的兒子。我還有些東西奉贈,希望早回!」這孩子到了春天,應舉落榜,回到鄭州,又來到崔家莊園。老太太見了很是高興,就留他停歇數日,臨行時贈他錢財口糧,還給他一套衣服,說:「這是我亡子的衣服,你西去時,我時常惦念,今既永別,因為郎君貌似亡子,便以此奉贈。」她號哭著告別,說:「以後路過這裡,請再來相訪。」這孩子回到家,也不對父母說這事。
後來,他忽然穿上老太太給的衣服,下襟有個火燒的窟窿。他母親驚問:「你從哪裡得到的這衣服?」於是他才講述了事情的本末。母親便叫別人離開,哭著對兒子講起往事,說:「這衣服是我給你父親裁製的,剛熨的時候,不慎被火星燒著。你父親臨行那天,阿婆留下它做為紀念。向來我認為你年紀還小.恐怕不能申雪冤枉,豈料今日神理昭然!」兒子聽了慟哭不已。便到府中訴冤。經過審議,孫某果然伏罪。便誅殺了他。這時,突然跑來一條大凶狗,把孫某的頭,咬了個亂七八糟,血肉抹糊。有人講:「孫某奪財陰險,死得沒有好臉!」
九、蒼蠅飛入邢文宗鼻內,為甚麼?
河間人邢文宗,家鄉緊接幽燕,稟性粗俗險惡。唐太宗貞觀年間,他忽然得了惡風疾,十天之內,眉毛頭髮全都掉光了。此後他到佛寺中皈依懺悔,自己說:不久前他去幽州,路上遇一行客,攜帶著十多匹絹,他見大澤之中,空曠無人,便要殺死這行客。行客說:「我去房州,想買寫佛經用的紙張。」但終於未能免死。恰有一老僧往南行,遇見邢文宗行兇。邢害怕事情暴露。又揮刀來砍老僧。老僧叩頭道:「請饒我性命,我發誓終生不說。」邢文宗還是殺死了他,把屍首拋棄在草叢中。
過了二十多天,他回來時又路過老僧死的地方,當時正是暑月,估計屍首都已腐爛,便試著過去看視。結果發現屍體儼然如生。邢文宗便下馬用鞭子插擊老僧的嘴,不料嘴中飛出一隻蒼蠅,飛鳴清厲,直入邢文宗的鼻子中,再也不出來了。於是他就得了疾病,疼痛難忍。
過了一年,他便死了。
(以上均選譯自《太平廣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