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悠悠:行俠仗義 義薄雲天

陸文


【正見網2008年09月05日】

吳保安,河北人。任遂州方義縣尉。他的同鄉郭仲翔,是郭元振的侄子。郭仲翔很有才學,郭元振打算幫助他成名和做官。趕上蠻敵侵犯,朝廷派李蒙做姚州都督,帥領軍隊去征討。李蒙臨走時,與郭元振告辭,郭元振就把郭仲翔介紹給他,並說:「郭仲翔是我弟弟的獨子,還沒出名和做官,你暫且帶他去軍中鍛鍊。如果能破敵立功,使他也能享受一點微薄的俸祿。」李蒙答應了他。 他見郭仲翔確很有才幹,便任他做了判官,讓他處理軍政事務。他們一起到了蜀地。

這時,吳保安給郭仲翔寫信說:「多虧咱們還是同鄉,您的名聲很好。我雖然不曾親自拜訪,但是心中很仰慕。您是宰相的侄子,是幕府中的大才,由於有能力而重任在身。李蒙將軍能文能武,受命出征,親提大兵,去平叛敵寇。靠將軍的英勇,又加上您的才能,出師獲勝,只在旦夕之間。我吳保安少而好學,長大後攻習經書,才能很平凡,官只做到一個縣尉。身處窮鄉僻壤,地近蠻敵之鄉。離首都有千裡之遙,隔著多重河、關。況且我的官任期已滿,下一任期的官,還不知何時能做。就憑我這小能耐,受選曹的限制,再想做個小官,也沒有什麼希望了!我就要回家養老,等著去死了。從旁聽說:您善於急人之所急,不忘同鄉之情,給予特別的照顧,使我能夠執鞭附鐙,在您身邊做一個小小的官,稍微能攤上點兒功勞,趁著這次戰爭的勝利,讓我也能加入功臣之列。如果能夠這樣的話,您的丘山之恩,我一定永遠銘記在心。我不敢這樣去期待您,但想去努力爭取,望您能原諒我的坦誠,寬恕我的冒昧。我專門騎著笨驢,等待您的招使了。」

郭仲翔得到了吳保安的書信,非常感動,就把這件事向李將軍稟報了,李將軍打算招吳保安來,任做管記官。吳保安還沒到任,蠻敵就壓了上來,李將軍進軍姚州,一戰而勝。他又乘勝追擊,進入敵地。敵軍卻打敗了李軍,直至全軍覆沒,李將軍身死,郭仲翔成了俘虜。蠻敵對他們的財貨很貪婪,凡是被俘的漢人,都允許他們通信,讓家人拿錢財來贖,每人三十匹絹。後來,吳保安到了姚州,正趕上李軍失敗覆沒,他就停留了下來。

這時,郭仲翔在敵人那裡,無可奈何,便給吳保安寫信,道:「你沒什麼事吧?辱賜書,還未來得及覆信,正趕上大軍出發,深入敵方,結果遭到失敗,李將軍戰死,我做了俘虜,苟且偷生,人在天涯海角,這一生肯定是沒希望了。可憐家鄉祖國很遙遠,才別了親人不久,竟然被捉。我自陷入敵國,各種苦楚都嘗受了,身體被毀,血淚流了一池。活人所受的苦,我都受過了。以我這樣一個中原的世家大族的一員,卻做了異國的囚犯,日積月累,寒來暑往,越來越思念祖國的親人,越來越想瞻仰先祖的墳墓。常常發狂,內心悲痛,不覺得流出眼淚。行路之人看見我,還為之感傷呢!我和吳保安您,雖然未曾見面,卻是志趣相投的。您光輝的儀容,總是不離開我的夢中。前回李將軍下駕來問起我,趁機我就向他說了您的情況。李將軍平素很了解您的才能、名望,於是請您做管記官。可是大軍已經走遠,而您又來遲了,這是您自已沒趕上部隊,並非是我有意拋棄您呀。」

「您是積善之家必有餘慶,天賜福氣,就是事情和所期望的沒有達到,也已經功名兩全了。如果早先您就跟隨李將軍,咱倆一起在軍營做事,那麼,您現在也成了背井離鄉之人,和我有什麼區別?我現在正遇災難,沒有辦法,沒有能力。而敵人的規定:凡是被抓之人,允許他的親戚族人來贖。我作為宰相的侄子,和大家不同,苦苦相求,還得要一千匹才能贖人呢!就是通這封信,還索價一百匹呢。希望您能儘早帶上我的書信,去報告我的伯父,最好按時把我贖回去。使我魂歸祖國,這就指望您一個人了。今天所託之事,請您不辭勞苦。如果我伯父已經離開了宰相位置,難於再向他提起此事;那麼就希望您親自設法.解我危難。幫人之道,古人都很難做到。憑您素來具有的高深道義,著稱的名節,所以我敢有這個請求,而對您非常相信。如果您就像流俗之輩一樣,而對我全無同情憐憫之意,那麼我就生做被俘之囚,死做蠻敵之鬼了,還有什麼希望呢?吳君啊!千萬別誤了我的大事!」

吳保安收到郭仲翔的這封信後,很是傷感。當時郭元振宰相己經死了。吳保安就立刻寫信給蠻敵方面的官員說:自已答應去贖郭仲翔,請等候時日,以籌集所需要的財物。

吳保安過去與郭仲翔,並無一日之聚,實屬萍水之交。但他為人很講義氣,心想:既為一國同胞,便是親如兄弟。今天遇到此人此事,就是該我盡的責任。於是,他變賣了所有的家產,獲得了二百匹絹。這還遠遠不夠數。他便住在姚州做起生意,十年也不回家,積極經營,籌集財物。前後獲得了七百匹絹,仍然不夠數。

吳保安素來不豐裕。妻子、兒子還在遂州,他竟專心於贖郭仲翔,和家中失去了聯繫。做買賣每次有所收穫,即便是一尺布一升米,都細心積累起來。後來妻、兒為生活所逼,已不能自保了。妻子就帶上瘦弱的兒子,騎著一頭驢,親自奔向姚州,去尋找自己的丈夫吳保安。走到半路時,沒有了口糧,但是離姚州還有數百裡之遙。

妻子實在沒有辦法,就在路旁哭泣。當時姚州都督楊安居,乘著驛馬去郡上,看見吳保安的妻子悲哭的樣子,覺得奇怪,就去問她,妻子說:「我的丈夫方義尉吳保安,由於友人落入敵國,他尋求贖回,就住在姚州。與我們母子,十年都未通音信。現在我很貧窮艱苦,前去尋找丈夫保安,路還遠,糧食也吃光了,所以悲痛哭泣。」楊安居非常驚奇,對吳保安妻子說:「我快到前邊的驛站了,我到了那裡一定等夫人,給你一些幫助。」到驛站雙方相遇後,楊安居贈給保安妻幾貰錢,並給她安排了車馬,讓她們繼續趕路。

楊安居馳馬到了郡中,立即設法找到吳保安相見,握著他的手,一起登堂,對吳保安說:「我常讀古人書,知道古今的義事,不想今天親眼見到您,為您的大仁大義,十分感佩。但你為甚麼那麼對朋友意深,而對妻、子意淺,捨棄家室,求贖朋友,竟到如此地步呢?我見到了來尋找你的妻子,思想您的道義,於是我心為之振奮,就想見你一面。今我初到此任,沒有什麼可幫助您的,暫且在庫中挪借出官絹四百匹,幫您此用。等到把你的友人贖回後,我再慢慢還上。」

吳保安非常高興,帶著絹匹,讓一蠻方通信的人拿去。大約兩百天,郭仲翔贖回,到了姚州,面容憔悴,都沒了人的模樣。這時他才和吳保安第一次相見、相認,互相敘語哭泣。楊安居曾經在郭尚書元振手下做事,他為郭仲翔準備沐浴,換衣服,召他一起坐,一起宴會。

楊安居很看重吳保安的為人行事,很寵幸他,又讓郭仲翔做治下尉。郭仲翔長期居住蠻方,很了解那裡的情況,就讓人在蠻洞中買了十個蠻女,都很漂亮。人到後,於是和楊安居辭別北歸,並且把十個蠻女相贈。楊安居推辭說:「我又不是市井小人,難道等人報答嗎?我只不過是欽佩吳保安先生的義氣,所以因人成事啊!您有老人在此,這就作為口糧之資吧!」郭仲翔感謝說:「小人能夠還歸,是您的恩情;小命得以保全,是您的賜予。我就是死了,也忘不了您。但是這些蠻女,就是為您找來的。今天您莫推辭,我以死相求。」楊安居難於拒絕了,就讓小女兒出來相見,說:「您既然總是勸說,我也不敢再違反您的雅意。這閨女最小,我最疼愛她,今天就為了她,接受您的一個蠻女吧!」於是辭掉了另外的九個人。吳保安也因為得到了楊安居的厚遇,獲得了許多錢糧離去,安置照料妻兒。

郭仲翔回到家,此時距他臨行一共十五年了。返回首都,由於有功,被任為尉州錄事參軍,把父母親接到任上。兩年後,又由於政績優秀,被任命為代州戶曹參軍。郭仲翔任滿後,父母去世,他辦完葬事,穿著孝服在墓地邊走邊說:「我全靠吳公贖回,才能做官養親,現在親人已死,喪期又滿,這回可以履行我的志願了。」於是又去尋找吳保安,而吳保安已經由方義尉又選授了眉州彭山縣丞。

郭仲翔於是又去蜀地去找他。可是吳保安任滿後,回不了家鄉,和妻子雙雙死在該地,權且葬在寺廟中。郭仲翔知道後,哭得非常悲哀,於是製做了孝服,手執孝杖,由蜀郡來,光著雙腳,哭不絕聲,來到彭山,找到了吳保安的墓,設祭完後,就把吳保安的骨殖挖出,每一節骨頭都用墨筆作了記號,然後,盛在囊中。又取出了保安妻的骨殖,也同樣墨書編號,裝在竹籠中,還是光著雙腳,親自背負著,徒步走了幾千裡路,一直到魏郡。

吳保安有一個兒子,郭仲翔對待他就像對自己親弟弟一樣。郭仲翔用自己所有的家財二十萬錢,重新厚葬了吳保安和他的妻子,還刻石立碑歌頌他。郭仲翔親自在廬墓,守喪三年。三年後,做了嵐州長史,又加以朝散大夫職。他帶著吳保安的兒子去上任,為其娶妻,非常優渥地對待他們。

郭仲翔還是一個勁兒地對吳保安感恩戴德。天寶十二年,進朝,把自己的官印及官位讓給吳保安的兒子,來報答吳保安。當時的人們,非常敬佩郭仲翔的行為。

正是:

祖國官與民,
本是一家親。
一人若有難,
大家都關心。

可恨惡共毒於蛇,
毀我民族仁義情;
挑起群眾鬥群眾,
多年灌輸假惡狠。
天滅中共除凶頑,
群力重振民族魂!

(出自《紀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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