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悠悠:護賢、除佞的楊-兒只

嚴謹


【正見網2009年11月23日】

元朝時代的楊-兒只(1279~1320年),河西寧夏人。元武宗在位時,他任令丞;元仁宗繼位後,授他為禮部尚書。此後,又歷任宣徽副使、侍御史、御史中丞等,被公認為元朝名臣之一。

一、護賢

元仁宗登帝位不久,有人揭發近臣接受賄賂。仁宗認為:此事不是這個人應該說的,準備殺掉他。時任御史中丞的張?,為此而向仁宗叩頭諫阻,但仁宗並沒有採納。楊-兒只聞訊後,急忙求見仁宗說:「殺上告的人,是用刑不當;不聽諫勸,是不合禮義。世上已經好久沒有諫諍之臣了。像張?,這才是真中丞呢!」仁宗聽了很高興,便採納了張?的意見。

接著,御史納磷,鑒於元仁宗的一項錯誤決定,又犯顏直諫,致使仁宗「龍顏大怒」,命人將他打入了死牢。楊-兒只為了救納磷,竟在一天之內,連續上了九封奏疏。其中,他強調指出:「不是我偏愛納磷,實在是我不願意讓陛下落個殺御史的名聲!」仁宗思忖再三,才表示:「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可饒他不死,權且降他為昌平縣令。」楊-兒只清楚知道:昌平乃京畿的繁劇之縣,讓納磷為該縣縣令,顯然是皇上有意難為他。於是,又說道:「用御史為京畿縣令,也可以;只是納磷是由於進諫而降職的,恐怕從今以後,人們會以此為戒,不肯再進諫了。」然而,仁宗仍舊未答應。

數日後,仁宗命楊-兒只侍奉他閱讀《貞觀政要》。讀著讀著,突然回過頭來問楊朵兒只:「魏徵真是少有的直臣啊!可是,朕怎樣才能用上這樣的人?」楊-兒只高興地回答道:「魏徵之所以直,是因為唐太宗謙明;如果唐太宗不納諫,魏徵再直又有什麼用?」仁宗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笑著點點頭說:「你這是意在納磷吧!好!我一定赦免他,以成就你的直名。」

諸如此類,舉不勝舉。也正因此,楊-兒只深受眾臣的尊重和愛戴。仁宗皇帝也更加看重他,特加官於他為昭文館大學士、榮祿大夫。

二、除佞

在楊-兒只擔任御史中丞時,宰相是大奸臣鐵木迭兒。鐵木迭兒倚仗皇太后的寵信,結黨營私,貪污受賄,巧取豪奪,無惡不作。楊-兒只見朝廷內外,都對鐵木迭兒恨得咬牙切齒,卻又毫無辦法,便「慨然以糾正其罪為己任」。

延佑四年(1317年),上都(今內蒙古自治區正藍旗東)富豪張弼,殺了人,被上都留守賀伯顏逮捕入獄。因張弼曾向鐵木迭兒行賄五萬貫錢和不少奴隸,鐵木迭兒便派自己的管家,要賀伯顏放人,賀伯顏不從。那管家又以治罪相威脅,賀伯顏仍不就範。鐵木迭兒惱羞成怒,遂以商議公務的名義將他召來,橫加訓斥,並給他扣上了一些莫須有的罪名,企圖壓服他。

楊-兒只聽到此事,馬上開始了明察暗訪,並很快掌握了鐵木迭兒所受的巨額賄賂,以及其它許多不法行為。於是,會同中書右丞蕭拜柱等四十多人,聯合上書仁宗,揭發鐵木迭兒「蒙上罔下,蠹政害民,布置爪牙,威壓朝野,凡可以誣陷善人、要功利己者,靡所不至。」還舉例說:鐵木迭兒現已「巧取晉王田千餘畝,霸占興教寺園地三十畝,衛兵牧地二十餘畝」;「收授合兒班答等人賄賂十四萬貫、珠寶玉帶之類價值十萬餘貫,收受杭州永興寺和尚賂金一百五十兩,以及殺人犯張弼五萬貫」等等。最後,明確表示:他「個人的財富,比大貪官阿合馬、桑哥之流還要多。天下人早就對他恨之入骨了,都希望將他車裂,以快人心!」

仁宗看罷奏章,義憤填膺,立即下詔將鐵木迭兒捉拿歸案。他自己也一連幾天滴酒不沾,密切關注著案情的進展。然而,鐵木迭兒卻事先得到了消息,連夜躲了起來。楊-兒只一方面派人四處搜捕他,一方面將他的幫凶、爪牙多人殺死。鐵木迭兒見楊-兒只緊追不放,只好求皇太后救命。皇太后遂召楊-兒只入宮,命他放過鐵木迭兒;同時,又命仁宗莫再深究。仁宗是位孝子,也便收回了殺心,只將鐵木迭兒罷官了事。

三、就義

為時不久,鐵木迭兒又在皇太后的授意下,被起用為太子太師。

延佑七年(1320年),仁宗病逝。英宗尚未繼位,鐵木迭兒又被皇太后提拔為丞相。鐵木迭兒重掌相印後,更是小人得志,變本加厲地打擊報復。他「恃其權寵,乘間肆毒,睚眥之隙,無有不報」,並將矛頭首先指向了楊-兒只和蕭拜柱等人。

在仁宗死後僅僅一個月,屍骨未寒,鐵木迭兒便假傳皇太后之旨,將楊-兒只和蕭拜柱,召集到侍候太后的徽政院,親自和徽政使、御史大夫一起審訊,指責他們過去曾違背太后旨意。楊-兒只大義凜然,怒斥道:「我身為御史中丞,恨不能殺了你以謝天下。如果真的違背了太后的旨意,你又哪能活到今天呢?」鐵木迭兒又拉攏當時和楊-兒只一起擔任御史的兩個人,誣證其罪。楊-兒只唾了這兩個人一臉,厲聲道:「你等也曾備位風憲之職,竟然能做出這等豬狗不如的事!」在場者見此情景,一個個羞愧地低下了頭。鐵木迭兒怕引起更大的麻煩,連忙假借旨意將楊-兒只和蕭拜柱,押至都門之外處斬。處斬時,風雲突變,飛沙走石,全城百姓,無不惶恐。

楊-兒只死後,鐵木迭兒的黨羽,又想搶奪他的妻子劉氏。由於劉氏預先剪去了頭髮,毀壞了容顏,才得以倖免。

除去楊-兒只這一心頭大患後,鐵木迭兒更加肆無忌憚,為所欲為。皇太后見他「毫髮之怨,無不相報」,也由不解到不滿,由不滿到氣憤,漸漸悔悟了。與此同時,英宗也覺察到他所譖毀的,全都是先帝舊臣,也漸漸產生了向他問罪的念頭。遺憾的是,鐵木迭兒尚未得到自己應得的下場,就暴病而死了。

隨後,在集賢院大學士張?和丞相等人的建議下,英宗為楊-兒只和蕭拜柱等人,平反昭雪。英宗還特追贈楊-兒只為思順佐理功臣、金紫光祿大夫、司徒、上柱國、夏國公,諡為襄愍。

(事據《元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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