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文鞭影》八齊（9）：烈裔刻虎 溫嶠燃犀

【原文】

liè yì kè hǔ ，wēn qiáo rán xī 。
烈裔刻虎，溫嶠燃犀。

ㄌㄧㄝˋㄧˋㄎㄜˋㄏㄨˇ，ㄨㄣ ㄑㄧㄠˊㄖㄢˊㄒㄧ。
烈裔刻虎，溫嶠燃犀。

【注釋】

（1）烈裔：秦始皇時代騫霄國人，善於雕刻、繪畫，所刻畫的動物栩栩如生，畫上眼睛就會成真。
（2）溫嶠：字太真，東晉大臣，太原祁縣（今屬山西）人。晉明帝時任中書令，平定王敦之亂，封建寧縣開國公。晉成帝時出任江州刺史，平定蘇峻之亂後，拜驃騎將軍，封始安郡公。
（3）犀：草食性動物，外形像牛，四肢粗大，皮粗厚而多皺紋，鼻上有角，可做武器，也可入藥。通稱“犀牛”。

【語譯】

烈裔雕刻玉虎，被人點上眼睛就跑走了；溫嶠燃燒犀角，照見江水中有奇形怪狀的水族。

【人物故事】

據《拾遺記‧卷四‧秦始皇》，秦始皇元年，騫霄國獻給秦始皇一位善於刻玉和繪畫的工匠，名字叫做裔。他雕刻玉石成各種獸類的形狀，連毛髮都像真的一樣，在胸前都刻上日期做記錄。他所畫的龍鳳好似就要飛起，都不可點上眼睛，有的點了眼睛必定飛走。秦始皇說：“刻畫的形像，哪能飛走呢！”派人用濃漆幫兩隻玉虎各點上一隻眼睛，過了十天玉虎就丟失了，不知去了哪裡。山野之人說：“看見兩隻白虎，都少了一隻眼睛，相伴而行，毛色相似，和平常所見的老虎不同。”到了第二年，西方邊疆進獻了兩隻白虎，各缺一眼。秦始皇打開柵欄視察，懷疑是先前所丟失的玉虎，就刺殺了白虎，檢視白虎胸前，果然是始皇元年所刻的玉虎。

據《晉書‧溫嶠傳》，溫嶠在江州刺使任內，施行仁政，任用德才兼備者。後來奉命平定蘇峻之亂，回師到了牛渚磯（采石磯），此處水深不可測知，世稱江水下有很多怪物，溫嶠就點燃犀角去照亮江水。一會兒，看見水族來滅火，水族奇形怪狀，有的乘坐馬車、穿著紅衣。溫嶠夜裡夢見有人對他說：“我們和你陰陽兩隔，道路各不相同，為何想要照見我們呢？”表示非常厭惡之意。溫嶠先前有牙病，到此拔除，因而中風，到鎮上不到十天就死了，當時他四十二歲。江州人民聽說此事，都相視哭泣。

【說明】

秦始皇時代有位刻虎點睛就會跑走的烈裔，之後南朝梁也有位畫龍點睛就會飛走張僧繇。據唐代張彥遠《歷代名畫記》，張僧繇在金陵安樂寺的牆壁畫了四條龍，都不畫眼睛，他說點了眼睛就會飛去。人們認為他所言荒誕，堅持請他點上眼睛，一會兒雷電擊破牆壁，兩條龍騰空飛上天，另外兩條沒畫眼睛的龍還在。

人們常言，從眼睛可視人的正邪，因為眼睛是精神所在，一旦點上眼睛形體就能傳神，就具有生命。但只不過是刻畫的形像卻能飛走，這就和作者的修煉境界有關了。張僧繇是位得道畫家，曾在江陵天皇寺裡的柏堂畫了孔子畫像，齊明帝責怪不該畫在佛門內，張僧繇說以後還有賴孔聖人呢。等到後周滅佛，焚燒天下佛寺，只有柏堂殿內有孔子畫像因而不被拆毀。可見張僧繇有預見未來的能力。《報應錄》中也有位仙人化身的窮客人，用橘皮畫鶴於壁，黃鶴隨之翩然起舞，成為黃鶴樓的由來。所謂畫如其人，或許烈裔也是位得道高人吧！

溫嶠忠義為國，先後平定王敦、蘇峻之亂，兩次救晉室於危難。在江州期間，仁政愛民，選拔賢能，江州百姓知道他去世的消息，莫不相顧而泣。相傳燃燒犀角可以照見妖怪，溫嶠來到傳說中多怪物的牛渚磯，點燃犀角去照妖，觸怒了妖怪，不久而死，或許是被他自己的好奇心害了。溫嶠雖然功高望重，但畢竟是世間常人，不是修煉中人，若和其它空間的靈體溝是很危險的，就可能被奪走生命。其實人是最弱的，所以低層次生命要控制人、要害人是很容易的，對人而言那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