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13年05月19日】
漢明帝劉莊時,寒朗奉旨以代理侍御史的職務,參加會審與楚王劉英謀反一案有關的案犯顏忠、王平等人。據顏忠和王平的口供,侯爵耿建、臧信、鄧鯉、劉建四人,曾與他們共謀。辦案人員也就輕信口供,將他們逮捕了起來。但是,耿建等人,則一再申辯,與顏忠、王平從未見過面、謀過事。
由於漢明帝對此案早有成見,總是偏聽偏信,一旦聽到耿建等四人參與謀反,也就忿怒異常,誰要是向皇上有所說詞,誰就有被株連的危險,使群臣都不敢據實奏聞。
寒朗經過審訊和分析,判斷耿建等人是受冤屈的。為了進一步證實他們的冤屈,寒朗要顏忠、王平把耿建等四人的體形、狀貌說出來。顏忠、王平因沒見過耿建等人,都只能相對驚愕,說不上來。連人都不認識,相互間怎麼共謀呢?這口供顯然是假的。
寒朗便奏報漢明帝道:“耿建等並無反情,全是被顏忠、王平誣陷的。從這件事可以知道,天下的冤案正多著呢!”
明帝覺得這不合自己的意思,很不高興,反問寒朗道:“你說耿建等四人無罪,那麼顏忠、王平為甚麼要牽連到他們呢?”寒朗道:“那是顏忠、王平自知罪在不赦,就亂咬上幾個官兒大的,企圖減輕自己的罪責。”
明帝很不耐煩,又問道:“既然耿建等四侯爵與此案沒有牽連,那你為甚麼不及早奏聞,一直關押到現在呢?”
寒朗道:“臣固然已經查明他們並無牽連,但因為此案關係重大,或者還有別人檢舉告發,為審慎計,才沒有立時奏明皇上。”
漢明帝覺得寒朗一會兒說冤案多,一會兒又說要審慎,一時斷不下來,就更加惱怒,罵道:“你這小吏!做事如此模稜兩可,無是無非,真是豈有此理!快給我押下去斬了!”
殿上的護衛聽旨,正待動手去斬殺寒朗,寒朗卻面不改色地說:“陛下,請允許我說完,再處死不遲!小臣不敢欺君,只為國家政治清明,皇運永極!”明帝喝道:“你說,是誰和你一起寫此奏本的?”
寒朗道:“臣雖自知罪在滅族,卻決不牽扯旁人。此奏章是我一人所寫,只希望陛下看了,能有所醒悟罷了!”接著,寒朗又侃侃陳詞道:“臣見負責辦理刑獄的人常說,對朝廷欽犯,都該不問情由地順著皇上的意思辦理,重辦比輕辦好,嚴刑比寬刑好,這才不致被怪罪。照此辦理,懲辦一個,就難免要株連十個;懲辦十個,也難免要株連百個,使冤案越積越多。臣又見:公卿們上朝,每當陛下問及政治得失時,他們都長跪稱頌,說什麼舊朝嚴酷,犯罪禍及九族;只有陛下仁明,一人做事一人當,不予株連,因而天下稱聖。可是,他們散朝以後,回到家裡,卻又對著房頂,搖頭嘆氣。他們是明知冤案日積,卻又怕觸犯陛下,不敢逆陛下的意志。臣這麼說,自知犯上罪大,但死而無悔!”
漢明帝聽到這裡,頓時有所醒悟,相信耿建等四人,是受冤屈的,並赦寒朗無罪回去。過了兩天,更親自命駕到洛陽監獄,命令獄官重新審理所有關押著的囚犯。幾天之內,處理、糾正了一千多例冤案。
(出自《折獄龜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