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的道德與智慧(二十九)

陸善


【正見網2018年11月20日】

 一、宗愨用「獅子」鬥大象

南北朝時,宋文帝劉義隆,封宗愨(?--465年)為「振武將軍」,命他帶領5000人馬,前去征伐林邑國。這林邑國本是漢朝的日南郡象林縣。東漢末年,天下大亂,林邑縣的功曹殺了縣令,自立為王。魏晉朝廷,只顧內戰,一直沒有去征討。到宗愨南征時,林邑國已有200年的歷史,國力也較為強盛了。
    
宗愨辭別皇帝和文武百官,率領部隊來到林邑國,剛指揮軍隊排成陣勢,林邑國王就親自擂鼓,眾將士搖旗吶喊,殺聲震天。忽見戰旗招展處,1000多隻經過訓練的大象,似發瘋一般,向宋軍陣地猛衝過來。它們左撞右踏,勢不可擋,如入無人之境。大象皮厚力大,宋軍將士的刀槍,哪裡抵擋得住?剎那間,宗愨部隊死傷無數,潰不成軍。宗愨收集殘兵敗將,回到大本營,只得掛出「免戰牌」拒不出戰。趕緊召集謀士,商議對策。
    
一個謀士說:「世界上的東西,總是一物剋一物,據我所知,只有獅子,能克大象。可是到哪裡去搞那麼多獅子呢?」
    
另一個謀士說:「就算有幾百頭獅子。但如果不經過訓練,它們豈不把我們當點心,先把我們吃了?」
    
宗愨聽到謀士的議論,忽然眼睛一亮,說:「有辦法了!」
    
幾天後,林邑國王又派士兵前來挑戰,宗愨派人送去應戰書。於是雙方在一個開闊地帶,又排開陣勢。

林邑國王,神氣十足地命令:驅趕出象群,排在陣前。擂響戰鼓,大象又威風凜凜地,撒腿向前衝鋒。可是剛沖了一段,忽見對方陣地上,竟撲過來數百頭張牙舞爪的花皮大雄獅!大象見了,嚇得頓時威風掃地,轉身便逃,反而朝向自己的主人們,橫衝直撞,亂踩亂踏起來。宗愨趁勢發動全面出擊,把林邑國的軍隊,殺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宋軍乘勝追擊,林邑國王只好投降,歸順了宋朝。
    
要問宗愨哪裡得到那些訓練有素的花皮大雄獅的呢?原來是他在幾天前,請來畫師、工匠,軍民同心,群策群力,在數日內,畫出500隻獅像,做出500隻獅子模型。造好假獅以後,令士兵罩戴在胸前。用假獅,戰真象,一舉成功!

正是:
宗愨衛國誠,化作智慧心,
軍民同協力,畫裝雄獅群;
猛然撲過去,驚破大象魂。
相生相剋理,此處啟勝明!

二、王敬則 罰賊掃街

南朝•齊國(紀元479—502年),王敬則剛任吳興郡太守,地方上接二連三,有人來報盜竊案,弄得他很傷腦筋。處理了幾樁案子後,他發現賊人之間有黨群,作案彼此溝通,相互掩護,且大多為一幫數量眾多的盜賊集團所為。
   
有一日,有家富戶,將一個小偷抓押至郡府。小偷對所犯之事,供認不諱。當時的法律,對小偷只能處罰,不能治罪。王敬則思考了一下,派人把小偷的親屬,統統請到堂上。眾人到齊,王敬則道;「你們族中出了如此梁上君子,實乃長輩不教之過。本官將當著眾人之面,好好教訓他一下。」

說完,王敬則命將小偷帶上,綁於柱上,叫衙役抽打一千鞭。抽至二百鞭,小偷便呼爹喊娘,直喚饒命。眾親屬亦紛紛跪下求情。王敬則便叫衙役停止抽打,對小偷說;「饒你可以,可得罰你公差。」
    
小偷忙點頭答應道:「小人再也不敢偷盜,任何事都願效勞,只求老爺開恩,別再鞭打了。」王敬則說:「你行竊擾亂治安,危害百姓,現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本官罰你長期打掃街道,做點公益之事。」
    
小偷怕再挨鞭打,只得應諾。從此,每天清晨,打掃街道。過了一段時間,他碰到王敬則,誠懇表示悔過,請求免掉此苦差。
    
王敬則道:「倘若你真有意悔過之意,本官可以赦免你。不過你必須檢舉出別的小偷,來代替自己。」
    
小偷果真答應。此事傳出,城裡的小偷,人人自危,怕被認出,紛紛逃跑到外地,有的則改邪歸正了。吳興郡的地方上,治安狀況,大有好轉!
    
三、王僧虔語言穩妥,無懈可擊

南齊的王僧虔,是晉代大書法家王羲之的四世孫,楷書繼承祖法,又有所創新,造詣極深。南齊朝內,很多大臣及詩書之家,都以掛他的墨寶為榮。

這王僧虔,偏偏又樂善好施,有窮人生活困難,他就叫那人買來白扇,龍飛鳳舞的題上字,讓窮人捧了去,賣個好價錢。大家都議論著,王僧虔的楷書,不輸王羲之,當今天下第一!
    
哪知這話傳出後,有一人偏偏不服。你知道他是誰?是齊太祖蕭道成。這皇帝,平時閒來無事,愛塗鴉幾筆,那書法技藝還算入流,可真要跟王僧虔比,可差一大截啦。
    
這一天,皇帝心血來潮,一道聖旨傳王僧虔:進御花園。齊太祖捋須沖王僧虔嘿嘿一笑,環顧亭子周圍,大聲發話:「王僧虔,朕風聞你書法,為當今天下第一,特約來比試書技。你抬頭看此亭匾額,上書「梅亭」兩字。想當初,你先祖王羲之在蘭亭寫下一序,天下聞名。希望愛卿今朝,在梅亭能梅開二度。」
    
王僧虔心裡很不是滋味:這明顯故意以梅對蘭,侮辱先人。但是,他又不敢發作。
    
在眾大臣的湊熱鬧聲中,君臣兩人飽醮濃墨,屏息斂氣,認認真真地書寫楷書一幅。
    
一會兒,兩人都已寫好。齊太祖將頭一揚,雙目盯住王僧虔:「你說你我兩人,誰第一?」
    
王僧虔心裡七上八下,怦怦跳:既不能隨便壓低自己,更不能辱沒先祖美名;可得罪了皇帝,弄不好會滿門抄斬的啊!
    
為了鎮定心情,他佯作再慢慢細賞兩幅墨跡未乾的楷書,心中暗暗發急。突然,他將頭一昂,笑道:「臣的書法,為大臣行列中第一;陛下的書法嘛,當稱皇帝中第一!」
    
王僧虔語言穩妥,無懈可擊。齊太祖聽罷,先怔了一怔,爾後,高興的哈哈大笑起來!

 四、弱女子巧言擒盜

南朝•梁代末年,襄州都軍務(官職名)周景溫,遷官到徐州,仍任都軍務之職。他有個僕人,勇力過人,武藝超眾,常常單獨帶著妻子,騎驢而行。
    
有一次,夫妻倆各騎一頭驢子,走到芒碭的大澤間。這裡長著半人多高的茅草,看不見一座村莊,乃是強盜出沒的地方。妻子勸丈夫趕快離開這裡,不要大意麻痹。

想不到丈夫卻說:「今天,我是專門挑著這個地方而來,怎麼能剛剛到,就走開呢?這一帶近年來常有英雄豪傑藏匿於此,可惜沒有一個人,有膽量出來,與我決個勝負啊!」
    
說罷,丈夫朗聲大笑,笑聲在曠野裡,傳得很遠很遠。
    
古人講:「謙受益,滿招損。」這話一點不假!突然,「嘩啦」一聲響,四周草叢裡,竄出五六個強盜。其中一人,從後面雙手抱住那個僕人,兩人扭打起來,終因寡不敵眾,被強盜摔倒在地。強盜抽出利刃,割斷了僕人的喉管,搜出僕人身上的錢物,又向僕人的妻子,圍了過來。
    
僕人的妻子,不但毫無懼色,而且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大聲呼喊道;「好漢們,殺得痛快啊!你們幫助我洗雪了恥辱。我是個良家女子,被此人強占,因而到了這裡。誰說這世上沒得惡有惡報呢?作惡事,都有報的!」
    
強盜們以為她說的是真話,及聽了惡有惡報的說辭,他們受到震驚,就沒有再殺死她。強盜把行李和兩頭驢,收拾好,帶著她向南走去。走著走著,他們到了亳縣的北界。在一個村子的外面,坐下歇息。
    
僕人之妻,就向村中走去,強盜以為她要去尋找吃的東西,而沒有加以阻攔。不料這個村上,有一支部隊,總首領正在村中的大堂裡。這個女子就一直走到大堂,一頭哭倒在地,向總首領訴說了丈夫被害的全部經過。
    
總首聽了這個女子的話,就用計把村外的幾個強盜,請到堂中。忽然一聲令下,軍士們把強盜綁了。
    
接著,總首把強盜押送到亳縣城,斬首於市,陳屍街頭。為女的丈夫報了仇,為社會除了害。真的兌現了「惡有惡報」。
    
五、高謙之智擒馬賊

故事發生在北魏孝明帝 孝昌年間(525一528年)。當時,河陰縣的馬市,十分熱鬧。這一日正逢集市,趕集的人,摩肩接踵,熙熙攘攘。人群中,有個紅臉漢子,在馬市上東溜西轉,轉到一位老者的馬前。這是一匹棗紅馬,十分剽悍雄壯,眾人均讚嘆此乃好馬,只因老者開價太高,而無人間津。那個紅臉壯漢,走上前去,十分挑剔地打量此馬,然後與老者商議價錢。老者見有熱心買主,自然高興,可擔心這人會被高價嚇退,便道:「此蒙古馬,日行千裡。在下迫於無奈,方肯出讓,不知客官可出得起好價?」
    
那紅臉漢子,認真地說:「只要馬好,價錢可以商量。」老者很是高興,便開了個價錢。紅臉漢子跟他還了一次價後,說:「此馬我買下了。我先騎它去溜一溜。如好,回來便付錢。」
    
老者有些遲疑,那紅臉漢子,笑著指了身邊的一個黑臉漢子說:「我這個夥伴,留在這裡,我一會兒就回來。」說完,他拍拍肩上的錢褡,只聽裡面發出銀錢聲響,示意錢有的是。
    
老漢說:「那你先留下錢袋,再溜馬,反正你夥伴在這裡看著。」紅臉漢子,便留下錢袋,溜馬走了。約半個時辰,還不見回來。那老者急了,急忙打開錢袋點錢。誰知打開一看,裡面竟是些石頭、瓦片,他驚叫著,抬起頭一看,更吃了一驚!原來剛才留下的那個黑臉漢子,也逃之夭夭了。老者便直奔縣衙門,向河陰縣令高謙之,報案。
    
高縣令聽後,心生一計,吩咐衙役,從牢中,提出一名在押罪犯,帶上枷鎖,押到馬市中,當眾宣布:「剛才行騙買馬的賊,現已被捕獲。為了馬市的安寧,當場遊行示眾,然後,予以懲處!」高縣令在此同時,暗中派了不少衙役,在人群中,偷聽人們的議論。
    
不出高縣令所料,一個衙役,果真聽到身旁有個黑臉漢子,高興地說:「真湊巧,這下,就再不用我擔心了。」那衙役聞聲,發出暗號,四處圍上數名便衣差人,上前將那黑臉漢子擒住。

高縣令當即審訊,並請賣馬老者,上堂對質。老者一瞧,這黑臉漢子果真是剛才的騙子。那傢伙抵賴不過,只得供出同夥。據此口供,很快便抓到了那騙馬的紅臉漢子。

正是:
賊人雖狡詐,畢競很鄙下。
鬼頭又鼠腦,靈魂最垃邋;
總會留破綻,終究被捉拿。
天網疏不漏,正氣盪天涯!
    
六、楊津智擒黑衣漢

北魏楊津,任岐州刺史時,曾巧破過不少疑難案子。《北史》中記載著這樣一件事:
    
岐州有個武師,拳腳甚是了得,專事押鏢行當。一次,受當地某大商家委託,從外地押運三百匹絹回來。貨辦妥後,武師藝高膽大,偕同一名夥計,翻山越嶺,日夜兼程往回趕。幾天的跋涉,總算提前進入岐州境內,一路平安無事。
    
時值正午,烈日高懸。夥計支撐不住,要求休息一下。武師也覺疲憊不堪,再想離城還有三十裡,歇一下也好。想此青天白日,不會出事,兩人便在路邊樹蔭下休息。不一會兒,遠處馳來一匹黑馬。馬背上躍下一壯漢。此漢身穿黑襖,下著藍褲。甚為幹練。他朝武師作揖後,便問了一個訊,說找朋友的村莊,竟已兩個時辰,尚未找著。武師對此處了如指掌,熱心回答後,黑衣漢竟坐下攀談起來。一會兒,他掏出水壺,喝了幾口,用手在壺口上,抹了幾下,遞給武師。武師本就口渴難熬,便不客氣地喝了半壺,剩下的交給夥計喝。沒想到剛過一會兒,武師和夥計,頭昏眼暗,四肢酥軟,一頭栽倒在地。那黑衣漢哈哈大笑,站起來將三百匹絹,裝上馬背,揚長而去。
    
醒來後,武師悔恨交加,空手進城,直奔刺史府報案。刺史楊津,聽完武師的敘述,叫他退下後,悄悄對手下,……如此這番地布置了一下。即刻,城中及附近村落到處傳聞:「有個穿黑襖藍褲的壯漢,騎一匹黑色的馬,在城東二十裡處,被人殺死!死者如有家屬,可速稟告州府!」

果然,當晚,有個老太婆,哭哭啼啼地走到州府,說死者是他兒子。
    
楊津問清後,確認老太婆所說與武師所訴的賊人,外形相同,立即派人,捕捉那老太婆的兒子。沒多久,此賊便被抓住歸案。經訊,供認不諱,並交出了贓物。

官民皆稱:「楊津一貫愛民嫉賊,熱心公務,足智多謀,有如神明!」

七、李惠拷問羊皮

南北朝時,北魏的雍州太守李惠,某天審理這樣的案子:有個鹽販子背著一口袋鹽,到雍州城去賣,半路上遇到一個賣柴的樵夫。二人共同了一段路,他們在一棵大樹下一起休息。當他們站起來準備趕路時,卻為墊在地上的一張羊皮,爭執起來。都說是自己的。最後竟打了起來。

過路人把他們拉開,叫他們到太守李惠那裡,去告狀。「去就去!」兩人面紅耳赤地趕到州府。太守李惠,讓他們講講事情的前因後果。背鹽的搶著說:「這羊皮是我的,我帶著它走南闖北販鹽,用了五年了。」砍柴的也嚷道:「你好不知羞;竟要把我的東西,說成是你的!我進山砍柴時,總要披看它取暖,背柴的時候,總拿它墊在肩上。」

兩個人滔滔不絕地講得頭頭是道,一時竟不能看出誰真誰假。李惠對這兩人說:「你們先到前庭去一下,等一會兒,就有審理結果的。」

待兩人退下大堂後,李惠問左右差役:「如果拷打這張羊皮,能問出它的主人是誰嗎?」

左右的人,覺得很奇怪,心中暗笑著,不回答。

李惠吩咐道:「把羊皮放在蓆子上,打它四十大板!」四十大板,打過之後,李惠上前,拎起羊皮看了看席面上,說:「羊皮果真吃不住打,已經招供了。」接著又喝道:「傳他們二人上來!」鹽販子和砍柴的人,上堂後,李惠說:「羊皮已經招供了,說賣鹽的是它的主人。」砍柴人紅著臉說:「大人,羊皮怎麼能說話會招供呢?」

李惠指著散落在席上的鹽屑,說:「那你自己看看吧。」砍柴人一看:羊皮被敲打,落下了許多鹽屑。知道自己無法再矇騙了,只好認錯。

正是:
李惠一心為民,辦案善動腦筋。
不搞凶逼供信,敲擊羊皮問詢。
羊皮落下鹽粉:供詞交代分明。
古代清官持正,明鏡高懸威凜!
       
八、劉亮赤膽忠心,所向無敵

紀元534年(北魏孝武帝永熙三年),朝廷內部,亂成一團,有奸佞,心想篡奪朝政。北魏關西大都督宇文泰,憂心忡忡,苦心維護朝政。天色漸黑,宇文泰在書房內躑躅不停,心中焦急:「泰州刺史侯莫陳悅(侯莫陳,三字為姓;悅為名),已被我設計擊敗身亡。他的同黨豳州刺史 孫定兒,擁軍數萬人馬,大造聲勢,想頑抗到底。看來只有派智勇雙全的都督劉亮,去對付孫定兒,才能奏效。」
    
都督劉亮,得令後,星夜兼程,神不知、鬼不覺,直撲豳州。孫定兒還蒙在鼓裡呢,心想:「宇文泰的軍隊,離自己這麼遠.絕對不會馬上打來。」
    
劉亮只帶領20名騎兵,奔馳到孫定兒城外,在近城一處高地上,樹起一面大旗。一切準備就緒,劉亮才再率那20人,闖進城中。華燈初上,孫定兒恰巧擺好酒宴,見劉亮迎面闖入,一時嚇得目瞪口呆。說時遲,那時快,劉亮撥馬猛砍過去,孫定兒當即身首異處。劉亮在孫定兒的官兵面前,舉著明晃晃的鋼刀,指著城外那面大旗,高聲命令同來的兩名騎兵:「快去城外,到那裡號令:大軍進城!」

孫定兒及官兵抬頭遠望,一面鮮紅的大旗,迎風招展,不由得心驚肉跳:「大旗下面,一定屯聚有無數北魏大軍!」他們個個嚇得不敢亂動,統統扔下武器。接著,劉亮命令孫定兒的傳令官,叫孫定兒的部下,全部繳械投降。
    
劉亮只樹起一面大旗,一下子降服了數萬叛軍。在中國的戰爭史上,留下了富有傳奇色彩的一頁。

劉亮一心護國,渾身是膽,赤膽忠心,才能所向無敵,一舉成功。

(均據清代康熙御定《淵鑒類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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