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語典故評註:一而二,二而一

王舍微


【正見網2023年03月04日】

【典故出處】

明·羅懋登 《三寶太監西洋記通俗演義》第九回:「天子神仙,一而二,二而一,豈有三茅祖師之印,陛下用不得之理?」

【評註】

這條成語的釋義非常簡明: 「兩件事看似不同,實際上卻相同。」但是引入哲學領域後,其內涵就豐富起來,並且爭論持續了上千年。《黃帝內經·太素·知石》:「一分為二,謂天地也。」邵雍《皇極經世緒言》卷七:「太極既分,兩儀立矣。陽上交於陰,陰下交於陽,四象生矣……是故一分為二,二分為四。」

因為涉及到對人和宇宙的根本認識,牽扯到人類如何認識世界和自身的問題。其中 「一而二」講的是分, 「二而一」說的是合。爭論的焦點集中在分與合哪一種詮釋方向正確?進而在分的兩部份(物質與精神)中哪一部分是起主要作用的?事實上,這種分與合體現出宇宙中生命與萬事萬物上升和下降的根本認識問題。

【評析】

中國哲學思想起源於道,《易傳・繫辭上》這樣闡釋:「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  老子曰: 「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溪。……常德不忒,復歸於無極。」從中可以體會出這樣一層含義:陰陽相合, 「為天下溪」 , 「無為無形」 (莊子語),可以達到 「復歸於無極」的境地。

眾所周知,核裂變是重核原子經中子撞擊後,裂變成為兩個較輕的原子 ,也可以自發裂變,產生放射性衰變,會對周圍環境和生命造成污染與傷害。核聚變則是將兩個較輕的核融合而形成一個較重的核和一個極輕的核。例如太陽,正在聚變的原子核的部份物質被轉化為光子(能量)普照萬物生長。這種物理領域中的分與合也詮釋著道的內涵。「合」意味著昇華和普照,「分」意味著衰敗和污染。

西方哲學兩千年來的發展演變都是在「邏各斯」(Logos)和「努斯」(Nous)的基礎上展開。 「邏各斯」本來的意思是話語,引伸為萬物的法則、規律,在斯多亞派那裡被進一步抽象後形成了「邏輯」(Logik)一詞。 「努斯」本來的意思是靈魂,特指一種超越性的理性靈魂。 Logos和Nous都譯作「理性」(英文reason,德文Vernunft)但表示的卻是理性的兩個不同方面,或者說兩種不同的理性:一是作為普遍的規範性的理性,二是作為自由的超越性的理性。

這也意味著 「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 分野的開始,最後這種狹義的「理性」便失去了古希臘時期的超越性內涵,更多的以邏輯和實證為依託,甚至質疑這種超越性,最終走向以蠡測海的衰敗和變異。所以說,在分與合的問題上體現出人類道德提升或下降、隨波助流或返本歸真的方向性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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