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的低語——解讀韋應物之《幽居》

清風


【正見網2023年03月14日】

「貴賤雖異等,出門皆有營。獨無外物牽,遂此幽居情。微雨夜來過,不知春草生。青山忽已曙,鳥雀繞舍鳴。時與道人偶,或隨樵者行。自當安蹇劣,誰謂薄世榮。」

韋應物,唐代詩人。京兆長安(今陝西西安)人。從十五歲到五十四歲,在官場上度過了四十年左右的時光,其中只有兩次短暫的閒居。《幽居》這首詩就寫於他辭官閒居的時候。

整個唐代,修煉的風氣是很濃的,韋應物也深受影響。他出身富貴,後來家道中落,這倒成了他真正走入修煉之門的轉折點。人們常說「字如其人」,其實詩更是如此。這首詩描繪了一個悠閒寧靜的境界,也正是他心性位置的體現。

 「貴賤雖異等,出門皆有營。」意思很容易理解,看上去寫的很平淡,起點卻很高。世人千千萬萬,世事紛繁複雜,卻跳不出名利二字。作者能夠寫出這樣的話說明他的智慧和生命的層次就已經超出常人了。

「獨無外物牽,遂此幽居情」,這和上面的是連貫的,自己能夠不被外物所牽掛,所以才能夠悠然自得,這裡的幽指居住環境的幽雅,更是指心境的寧靜和坦然,後者更為重要和關鍵,單單是環境的幽雅如果心不靜也是不行的,有些人所謂的隱居僅僅是一種表面的形式,內心的名利根本就沒有放下,目的是為了更好地提高自己的名氣以得到更多的利益,說穿了是在演戲而已。而作者卻是真正做到了兩者的高度統一。

「微雨夜來過,不知春草生。青山忽已曙,鳥雀繞舍鳴。」是寫景色。這裡沒有說我如何的輕鬆和高興卻能夠通過文字讓我們感受到作者的這份悠然自得,這裡的雨,草,山,鳥都是平常的東西,但沉浸在名利中的人卻是很難注意到這些的,作者能夠觀察到這些,從中感受到生命的輕鬆和愉悅,說明他已經不被常人的名利所睏了。可以說作者寥寥幾筆把雨,草,山,鳥寫的生機盎然,有聲有色,活靈活現。

 「時與道人偶,或隨樵者行。」這裡信手拈來,看似平常,卻另有深意,人以類聚,作者是修煉人,所以總是能夠遇到道人,而所謂樵夫裡真正深藏不露的高人也是不少的,作者和他們相互切磋自然是很舒心和愉悅的。

 「自當安蹇劣,誰謂薄世榮」則是畫龍點睛了。一般解釋為我喜歡這種幽居的生活,並非因為鄙薄功名利祿,只是因為自己生性愚拙無能。看上去是作者的自謙,其實不是。 作者不是完全的鄙薄功名利祿,因為他悟到常人社會就是這樣的一種存在形式,人人信,人人修是不可能的,只是他本人能夠超脫出來,他也能夠理解和尊重別人的生命選擇。常人看放棄做官,放棄名利是傻,但所謂大智若愚,其實修煉的人是真正聰明的,他們悟到如果沉浸在常人的名利中會迷失自己,很容易失德損德,離人的本性越來越遠。而返本歸真,才能夠使生命得到真正的超脫。我曾經聽到不少人講「一天忙忙碌碌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這其實也說明人的內心深處依然是有佛性的。

韋應物是一位智者,他心性的層次決定了他的智慧和才華。這首詩通俗連貫,一氣呵成,看似輕描淡寫,其實字字珠璣,禪味十足。沒有辭藻的堆砌,沒有刻意的描繪和議論卻又通俗易懂使人回味無窮。有評價說這短短60個字,啟迪了整個中唐,這並不為過,因為修煉的人是有能量的,他們的作品當然也是如此,層次越高能量越強,持續的時間也越長,這也足以說明作者的修煉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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