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古鑒今:劉禹錫嘆沉船(共三文)

吉光羽


【正見網2013年08月02日】

一、馬嘉魚只知前進不知轉彎的教訓

海裡有一種魚,名叫馬嘉魚。馬嘉魚的膚色銀白閃亮,尾鰭分叉,呈燕尾型,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凝視著前方。平時棲息在海水深處,春夏之交,溯江產卵,隨著海潮浮在水面上。
    
漁民們抓住馬嘉魚產卵的季節,做成數十丈見方、孔目粗疏的竹簾,下端系上鐵墜兒,由兩隻小舟拖著,縋入水底,攔截馬嘉魚群。
    
馬嘉魚雖然外表漂亮,可是頭腦最簡單,只知道傻頭傻腦地一個勁兒向前游,不知道轉彎,即使觸到漁人為它們設下的羅網,也不停止。因此相繼陷入簾孔中。這時,簾孔便隨之緊縮。簾孔愈緊縮,馬嘉魚愈激怒,它們瞪圓雙眼,鼓起雙頰,張開脊鰭,更加拚命的繼續向前沖,表現出看似“勇往直前,義不返顧”的樣子,結果,終於被簾孔牢牢鉗住,為漁民所捕獲。
    
【附言】

當發現自己犯了錯誤的時候,就應當立即把自己的錯誤行為糾正過來。不要沿著錯誤的道路,一直繼續走下去。如果明知是錯,偏要賭氣蠻幹,只能錯上加錯。該轉彎時,轉彎就是機靈;該退卻時,退卻就是明智;不該前進時,前進就是莽撞。

生活的道路,並非一馬平川,而是千態百狀,充滿陷阱。馬嘉魚只知前進,不知轉彎,只知道傻頭傻腦地一個勁兒向前游,不知道轉彎(迂迴前進),即使觸到漁人為它們設下的羅網,也不停止。這就是它不幸的根源,也就是這篇寓言,給我們的啟示。
        
(據宋代姚鎔《三說》)

二、 鋤地農民和過路人

一個農民在田裡揮鋤耘種。他喘幾口氣才揮動一下笨重的鋤頭,勞動進度不快。
    
這時,有個過路人,見那農民種地的樣子,立刻表現出一種不耐煩的情緒,抬高嗓音向田裡喊道:“喂!那幹活的,你太懶啦!田地這麼大,你喘幾口氣才刨一下,磨磨蹭蹭的,就是到了年底也干不完呀!”    
    
農民聽了,停下鋤頭,揚手招呼過路人說:“是嘍!我一輩子種地,快要老死在這上面了,可是到如今也不懂得怎樣鋤地,你不妨過來做個樣子,讓我學學,好嗎?”
    
過路人聽了,毫不客氣地脫下外衣,大步走到田裡,從農民手中接過鋤頭,飛速地幹起來。他喘一口氣,連刨數下;每鋤一下,都使出全身的勁兒。干不到一個時辰,他的氣力用盡,豆大的汗珠,象下雨似的順著額角和脊背向下淌,一口接一口地喘著粗氣,連話也說不出來了。要不是有柄鋤頭支撐著他,他就會倒在地裡。
    
過路人歇了好半晌,呼吸才平穩下來,他氣餒地耷拉著腦袋,長嘆一口氣,緩慢地說:“唉,從今以後,我算知道種田的難處啦!”
    
農民微笑著,拍拍過路人的肩膀,溫和地說:“種田有什麼難的呢?不過對於你這樣耕種的人來說,恐怕就顯得難些吧。你喘一口氣,連刨幾鋤頭,這樣幹下去,幹活時間常常是很少的,而停下來休息的時間,卻常常是很多的。我喘幾口氣,刨一鋤頭,幹活時間常常是很多的,而停下來休息的時間,常常是很少的。用你多的來比我少的,再用你少的來比我多的,究竟哪個快哪個慢,哪個輕鬆哪個疲勞呢?”
    
過路人起先對那農民很有些瞧不起,這時聽了農民的話,不由心悅誠服地頻頻點頭。他告別了農民,夾起衣服走出田地。
    
【附言】

這個故事裡的過路人,他不懂得種田的規律,沒有正確分析廣大田地和人的有限體力之間的矛盾。他只知蠻幹,企圖在一個早晨,就把土地全部翻完,結果“欲速則不達”,沒幹多久,就干不動了。那個農民懂得怎樣種田,他根據土地面積和自己體力情況,合理地使用氣力,有計劃地干,因此乾的時間長,收效也大。

這個故事啟示我們:無論干什麼事,都要尊重規律,不可急躁冒進。還要避免亂指責、瞎指揮。

俗話說:“見人挑擔不知難,自己挑著試試看。”古人講:“不以所能幹眾,不以所長議物。”(宋書)“己之雖有,其狀若無;己之雖實,其容者虛。”(孔穎達語)“天地間唯謙謹是載福之道,驕則滿,滿則傾矣!”(曾國藩語)孟子講:“人之患,在好為人師!”
                   
(據明代張翀《渾然子•田說》)

三、劉禹錫嘆沉船

劉禹錫從汴水乘船,打算渡過淮河,到東邊去。當船夫鬆開拴船的纜繩開航時,警告劉禹錫說:“現在水勢迅疾,船又不大堅固,應當預先準備好救難工具,防止意外事件的發生。”
    
劉禹錫聽到這話,心情頓時緊張起來,仿佛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他命令隨從們:用舊布和破棉絮把船上的漏洞堵嚴,又用泥灰嵌平船上的裂縫,並把滲進艙內的水舀淨。僕人們干累了,他就親自動手。晚上,督促僕人提高警惕,做好防險準備;白天,又一遍一遍地檢查。遇到天色陰霾,日光黯淡的時候,就不敢前進;聽到風聲與平常稍有不同,也立即停船。每天他都是這樣謹慎小心地度過。最後終於順利地駛過兇險的水域,進入平靜的河面。
    
船上的人,都鬆了一口氣。船工們拉下船帆,放平船槳,把船慢慢靠近淮陰岸邊,下船登岸,有的逛商店,有的下館子喝酒,有的閒適地用手擊著橋欄哼小曲;差役們都放心睡覺去了,劉禹錫也覺得再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也安安穩穩地倚在船窗邊休息了。
    
到了半夜,河水在人們不知不覺中,偷偷地順著船身上原有的裂縫鑽進來。水流由細變粗,由緩慢到猛烈,終於沖潰船身,洶湧地灌進艙內。直到水淹沒鋪在客艙裡的竹蓆和棉褥時,人們才發覺、驚呼,可是已經來不及挽救了。
    
大家顧不得穿鞋子,都光著腳向外沖,拚命躍上岸邊的土丘。沒等人們的眼睛眨一眨,只見船樓猛地一歪,船身便迅速下沉,瞬間船尾已經陷入泥沙當中。人雖然都脫離了災難,可是行李物品,全部沉入水底。
    
劉禹錫若有所失地站在岸上,望著沉沒的船隻,感嘆地說:“以前,我時時刻刻警惕著,因此儘管水急浪大,也沒有遇難。如今安逸了,順著平靜的河流航行,卻出了事。看來,使人畏懼的道路,果真沒有固定的地方啊,它不出現在叫人畏懼之處,而出現在被人認為平安的旅程中!(原句是:“畏之途,果無常所哉!不生於所畏,而生於所易也。”)”
    
【附言】  

這件事告訴我們,災難往往最容易發生在人們以為平安無事、因而不加注意的地方。保持警惕,能渡越險道;而麻痹大意,卻過不去坦途。

《尉繚子》說:“慎在於畏小,智在於治大。”老子說:“慎終如始,則無敗事。”   

(據唐代劉禹錫《劉禹錫集》卷六《因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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