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悠悠:唐太宗說:天下之廣,豈可一人獨斷?

陸真 整理


【正見網2014年04月11日】

一、唐太宗說:天下之廣,豈可一人獨斷?

唐太宗李世民問房玄齡、蕭璃道:“隋文帝是什麼樣的君主呢?”回答說:“隋文帝約束自己的言行視聽,以達到恢復和符合‘禮’的要求,又兢兢業業地處理政務,每當坐朝聽政就渾然忘我,有時一直工作到下午。對五品以上的官員,他召來當面商議大事。對侍從人員,往往在行進中分傳食物而食。他即使稱不上本性慈愛明察,也是一位勵精圖治的君王。”

唐太宗說:“你們二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楊堅(即隋文帝)這個人本意想把事物看得很透徹,但他的內心並不明達,內心不明達就有洞察不到之處,自認為看得透徹,則常常懷疑他人。因為他是靠欺騙孤兒寡母得到天下的,因此也認為群臣不可信賴,事事都要由自己決定。雖然他精疲力竭,神情憔悴,但所作所為,仍不能完全符合法度。朝廷大臣們既然已經知道隋文帝的心思,也就不再敢講真話了。宰相以下的官員,只能按上面的旨意辦事罷了。我認為這樣不對。天下如此廣闊,怎能僅憑一個人的思想而獨斷專行?(原文是“以天下之廣,豈可獨斷一人之慮?”)我正在選拔天下有才之人,一起商討天下大事,任命官職委派任務,使他們各自發揮作用,或許這樣就比較妥善了。”於是命令各級官員:“朝廷頒發的文件有不合時宜的,應當立即停止執行,不能一味地按照文件上的旨意行事。”

(《舊唐書•太宗本紀》)

二、切骨之戒

長孫皇后的哥哥長孫無忌,從前與李世民是布衣之交,由於又是開國元勛,李世民就把軍機大事委託給他,使他能自由出入皇帝寢臥之地,並即將任命他做宰相。

長孫皇后,對此持反對意見,每有機會就向李世民奏道:“我已身為皇后,至尊至貴,實在不願兄弟、子侄,再把持朝政。漢代的呂氏、霍氏亂政的歷史,應當引為深刻教訓(原文是:“可為切骨之戒!”)。我真誠地希望聖明的唐朝,不要任命我的兄長做宰相。”

太宗沒有聽從她的意見,終於任用長孫無忌做左武侯大將軍、吏部尚書和右僕射。長孫皇后又私下裡讓長孫無忌前去苦苦請求辭職,太宗無可奈何,就答應下來,改任他為開府儀同三司。皇后這才高興起來。

(《舊唐書•后妃傳》)

三、體恤百姓的官,不可論罪

宣徽院的五坊小吏,每年秋天,在京城地區放鷹犬行獵,所到之處,官吏們必須盛情款待,稍不如意,他們就隨意勒索,老百姓像害怕土匪強盜一般的畏懼他們。

在此之前,貞元末年,這些人橫行暴虐得更加厲害,甚至於在百姓家門口和水井上面,拉設捕鳥獸的網,不讓老百姓出門打水,還說:“你們一走動,便會驚跑了我們捕捉來供奉皇帝的鳥雀。”

他們又成幫結夥地聚集在酒館飯店,大吃大喝。臨走時,留下一小箱蛇,警告店主說:“我們用這些蛇來誘捕進獻給皇帝的鳥雀,你們一定要好好餵養它們,不要讓它們餓著渴著。”店主只好賄賂他們,並連連道歉,他們才肯帶著蛇箱離去。到了元和初年,雖然多次整治這種惡行,但五坊小吏們,依舊橫行霸道。

有一次,五坊小吏來到小邽縣,縣令裴寰為人十分嚴正,憤恨他們的凶暴行為,除按規定為五坊小吏提供公家館舍,供他們食宿外,沒有任何的曲意逢迎。小吏們很惱火,便誣陷裴寰有攻擊朝廷的言論,唐憲宗聽到後,勃然大怒,立即下令逮捕裴寰,並投入監獄,要對他以大不敬的罪名論處。

武元衡等人,想用道理開導憲宗,憲宗不為所動。宰相裴度來到延英殿,稟奏國事,趁機大談如何評定是非,並說:裴寰無罪。憲宗越發惱火,說:“按照你的說法,裴寰無罪,就處決五坊小吏;如果五坊小吏無罪,就誅殺裴寰。”

裴度回答說:“定罪固然應該遵從皇上旨意,但是裴寰作為縣令,能如此體恤皇上的百姓,怎麼能對他論罪呢?”

由於裴度宰相的堅持論理,憲宗的怒氣,這才消散了。第二天,憲宗下令:釋放了裴寰。

縣官為保護百姓不怕死,宰相為救下屬敢堅持:堪稱雙璧。

(《舊唐書•裴度傳》)

四、白居易不避死亡之誅,大膽諫言

王承宗抗拒朝廷的命令,唐憲宗任命神策軍中尉吐突承璀(人名)為招降伐叛的招討使,諫官中十分之七八都呈奏章勸阻,白居易也當面對唐憲宗進諫,並且言辭激烈,態度嚴厲。繼而又上疏請求停止對河北用兵,長達幾千字,都是其他人不敢直言的。

以前,憲宗對白居易的諫言,大多聽取採納了。只是這次白居易反對任命吐突承璀做招討使的意見,過於尖銳,唐憲宗十分不滿,便對李絳說:“白居易這傢伙,是我選拔提升他做高官的,卻對我如此無禮,我實在難以容忍!”

李絳回答說:“白居易之所以置個人安危於不顧,不論事情大小,都敢於進諫,正是報答皇上的大力提拔之恩啊,他並不是口出狂言。皇上既然設置諍諫的渠道,就不要阻止白居易提意見。”

唐憲宗聽後,沉思了一會兒,說:“你說得有道理!”

(《舊唐書•白居易傳》)

五、不可以一婦而亂法

貞觀八年,長孫皇后跟隨唐太宗來到九成宮,身染疾患,生命垂危。太子李承乾,進宮侍候,他悄悄地對皇后說:“醫藥已經用遍了,您仍不能病癒,請讓我奏請皇上赦免囚徒,並使人出家為僧尼,以此來祈求上天賜福,保佑您痊癒。”

長孫皇后說:“生死是命中注定的,不是人力所能左右。不可讓別人出家修行祈福,來延我的長壽命,我是從來不做壞事的。如果做好事也沒用,又有什麼福可求呢? 赦免囚徒與否,這是國家大事。我如果為了延壽,去破壞國家的法令,也是皇上不願意做的。怎麼能因為我一個女人,而破壞國家的法度呢?(原文是“豈以吾一婦人而亂天下齒?”)”

太子李承乾,不敢直接對太宗明言.便把這件事告訴了宰相房玄齡。房玄齡向太宗奏明,太宗與侍臣,無不感慨傷嘆。由於朝廷大臣們,都請求寬減、赦免囚犯,太宗同意了。但是皇后聽說後,堅持“不可以一婦而亂法”,據理力爭,這才什麼都沒有去做。

(《舊唐書•后妃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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