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叢談:創作需要真歌哭

莊敬


【正見網2016年03月06日】

有位老詩人,在評贊《湖海詩社開徵引》中的作品時,說:“此中真歌哭,情文兩具備。”這兩句詩,道出了文藝創作的要訣。作家在從事創作時,唯有自己真歌真哭,語出肺腑,才能寫出感情真切,震撼人心的優秀詩詞和各種文學作品。

賀拉斯在《詩藝》中,說得很生動:“作者要想左右讀者的心靈,你自己就必須捧出心靈。你自己先要笑,才能引起別人臉上的笑;同樣,你自己得哭,才能在別人臉上引起哭的反應。你要我哭,首先你自己得感覺悲痛,這樣……你的不幸才能使我傷心。如果你說的話不稱,你只能使我瞌睡,使我發笑。”

杜甫在安史之亂中,深受兵禍之苦。後來聽到安史之亂平定的消息,不禁欣喜若狂,在極度的興奮中,寫下了《聞官軍收河南河北》詩: “劍外忽傳收薊北,初聞涕淚滿衣裳。卻看妻子愁何在?漫捲詩書喜欲狂。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即從巴峽穿巫峽,便下襄陽向洛陽。”勝利的消息劈空而來,作者的心情無比高興,他舉杯痛飲,放聲高歌,手舞足蹈,喜淚交並。至今讀來,仍能感受到作者那一顆極度歡愉的心聲。所以被人譽之為“平生第一首快詩”。

《駱駝祥子》是老舍的傑出作品,它以自已耿耿獨異的風格,栩栩如生的形像和熠熠生輝的語言,而著稱於世。老舍在塑造祥子的形像時,對祥子抱有深厚的感情。他說:“我一天到晚,心中老是想著寫作這一回事,所以每天落在紙上的不過一二千字,可是我放下筆的時候,心中並沒有休息,依然是在思索;思索的時間長,筆尖上便能滴出血與淚來。”老舍在創作時,血淚順著筆尖滴了下來,凝結成為小說。因此,每當我們讀到祥子一次次遭逢不幸時,也就止不住熱淚盈掬了!

創作需要真歌哭,這就是說:作者須先受感動,而後才能感動讀者。不喜之笑,是為佯笑;無哀之哭,乃是假哭。作者言不由衷的文字,本不應該“拿來上市”,更何得乎“藉以動人”?袁枚《隨園詩話》指出:“凡作詩,寫景易,言情難。何也?景從外來,目之所觸,留心便得。情從心出,非有一種芬芳、悱惻之懷,便不能哀感頑艷(意為悽惻動人一一筆者注)。”劉熙載《藝概》說:“使情不稱文,豈唯人之難感,在己先不誠於物矣!”沈德潛《說詩睟語》也指出:“以無情之語而欲動人之情,難矣!”

創作需要真歌哭,這就要求:作者應該有正確的立場,有愛憎分明的感情,對於自己所描寫的人物,不僅知其底裡,詳其身世;而且或愛之深(對於所欲謳歌的善良人物),或惡之切(對於所要鞭撻的佞邪惡徒)。情之所鍾,眷戀不盡;憎之所指,怒髮衝冠。把健康而深厚的感情,如懸河瀉水一般,完全傾注在作品裡。這樣,或喜情吐於行間,或憂憤生於字裡,總之是:字字情真,句句意切。對於這樣的文藝作品,讀者焉有廢觀之厭,其必欲攜卷登山,高吟慷慨乃已!

也許有人說:“你強調創作需要真歌哭,該不是要作者成天又哭又笑,喜哀無常吧?”您別誤會!創作需要真歌哭,本意是在強調作者要有真情實感,言出肺腑,這樣才能寫出震撼人心的優秀作品。

最後補充一點:作家還應該有良心!下面向您介紹一首詩:

良心(作者:隱名)
從母親的瞳仁
從屈子的歌騷
從哲人的箴言
從歷史的理性
我捕獵著她

她,宛如
一隻小貓小兔小雞雛
我的血肉我的靈魂
就是棲她的窩
生怕她不舒服

我的血肉我的靈魂
就是鎖她的籠
生怕她逸出

我不能失去她
失去她
須連同我的呼吸

【品賞】寫這首好詩作者,告訴我們:“良心”不會自動到來,你想有良心,需得自己去找。

從哪裡去找呢?從母親的慈愛中、從優秀的文學作品中、從志士仁人的教誨中、從我們民族的美德中……

詩人還告訴我們:良心會因我們的過失,常常感到“不舒服”,當它嚴重地感到不舒服時,還會“逸出”。因此,我們得好好地保護它,照看它,千萬不要虧待它。

有些人的良心“被狗吃了”,也滿不在乎,還大言不慚地說:“良心值幾個錢一斤?”

但是,詩人卻把良心看得特別珍貴:如果“失去她,須連同我的呼吸”!也許正是如此,他(隱名者)才成了一位優秀詩人。 

添加新評論

今日頭版

文明新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