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古鑒今:明神宗求雨霖沛 謝頌龍王(數文)

杜仲


【正見網2019年08月16日】

一、杜甫以詩勸友憫窮人

杜甫一生,始終關懷著普通民眾的疾苦,憎惡權貴與官府的橫徵暴斂。紀元766年(唐代宗大曆元年),他離開成都,到夔州(今四川奉節縣)。第二年搬進瀼西草堂。他的院子內,有許多棗樹,棗樹到秋天,結滿了紅彤彤的棗子,又香又脆。他的院子,並沒修建圍牆籬笆。那時,鄰家有位寡婦,常拿著竹竿來打棗,由於害怕別人看見,還神色驚慌地東瞅西望。其實,杜甫早看見了,見她衣服破舊、面色灰黃,心中非常同情,便走去和她打招呼。寡婦害怕又羞愧,忙要逃走。杜甫勸止,並親切地和她交談,了解她家中情況。得知她丈夫死於征戰,家中也因官府徵稅征糧,而無過夜之米,杜甫對她更增加了同情之心。便叫她隨時可來打棗吃,不必顧忌!

後來杜甫因故搬到另一村子「東屯」去住了。這個草堂讓給一個姓吳的親戚。這吳郎一來,便在周圍建籬笆,不讓鄰人來打擾了。那寡婦不能打棗,飢腸難耐,只好跑到東屯,找杜甫訴苦。杜甫想到連年戰爭給百姓帶來的苦難,想到寡婦一家的痛楚,遂即寫了一首《又呈吳郎》的七律詩。因杜甫過去給吳郎寫過一首《簡吳郎司法》,「簡」是書簡,對晚輩而言。此次為表尊重,改為「呈」,立即寫詩如下:
    
堂前撲棗任西鄰,無食無兒一婦人。
不為困窮寧有此? 只緣恐懼轉須親。
即防遠客雖多事,便插疏籬卻甚真!
已訴徵求貧到骨,正思戎馬淚沾巾。
    
意思是說:寡婦無兒無女,因家貧困,才來撲棗,為防別人看見,還左顧右盼,我們應善待她才是。她害怕遠來的這兒的主人是不必要的,可是加籬笆防她進來,也未免過於認真了。由於官府征斂,她已「貧到骨」了,丈夫又戰死了,這樣的人還不值得同情嗎?

吳郎的態度如何?筆者難以知道,但願他能聽從杜甫老人的勸導。

從這首詩中,人們可以看出杜甫博大的人道主義精神。也使我們看到了以詩代簡的一種寫作式樣。

二、明神宗求雨霖沛,謝頌龍王!

明神宗朱翊鈞(紀元1563年--- 1620年),穆宗的第三子。十歲即位,由張居正輔政,採取一系列改革措施,使社會危機,有所緩和。在萬曆十三年(紀元1585年)春夏季,長期不雨,麥稼焦枯。這年五月,神宗親往畫眉山龍王廟求雨,不久,大雨豐沛,郊野霖足,農人歡欣!神宗撥內庫金錢,修葺龍王廟,並寫了一首四言詩,刻在碑上:
    
「於赫龍王!不顯其光;上下帝旁,噓翕無方。為雷為霆,為云為雨;有開必先,靡求不與。我求伊何?黍稷稻梁;爾與伊何?千倉萬箱。眉山之下,龍王之宇;迄用康年,谷我士女。」
   
據原詩序中記載:畫眉山龍王廟,在都城西郊,旁邊有泉潭,相傳是龍住的地方,所以才修了這座龍王廟。成化年間,明憲宗曾在此祈雨應驗,就重修了這座廟,並立碑。萬曆十三年又遇大旱,神宗郊法前人,前往求雨,也應驗了。他寫這首詩,來感謝龍王。由此詩可見:貴為人中之龍的天子,在大旱面前,也不得不向「為云為雨」的龍王,虔誠祈禱,低頭叩拜。並果獲甘霖透雨,確有神靈!

神宗在位前期,張居正主持朝政,推行「一條鞭法」,整頓吏治和邊防,清丈全國土地,並任用潘季馴總理河漕,國勢漸強。寫這首詩時,張居正已死。但申時正,潘季馴、戚繼光、海瑞等獲任用,神宗親政不久,對國家治理還比較認真。從這首詩中,我們可以看出他對民生的關心。詩用四言體,比較古樸,適合於碑銘,化用《詩經》中的句子,增加了詩的古雅韻味。

三、豆子已哭有一千七百多年了!

一千七百多年前,豆子大哭了一場。那哭聲,最初曾經感動過南朝宋武帝劉裕的侄兒劉義慶,並在他撰寫的《世說新語》裡,凝成了這樣的文字:「文帝嘗令東阿王七步中作詩,不成者行大法。(曹植)應聲便為詩曰:『煮豆持作羹,漉豉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帝深有慚色。」    
    
魏文帝曹丕,之所以「深有慚色」,緣於他人性的重新發現。曹丕是曹操的長子,當他發現胞弟曹植,在兄弟中表現得最有才能,且父親認為他「最可定大事」,想立他為太子,繼承王位時,便充滿了敵意。幸好曹操聽信了讒言,覺得曹植「任性而行,不自雕飭,飲酒不節」(《三國志•陳思王傳》),動搖了對他的信任,最終讓曹丕做了繼承人,曹丕才稍稍收斂了一些猜忌。然而,疑心的種子一旦種下,便很快會生根,發芽。

曹丕即位後,唯恐曹植漸次養成勢力,威脅自己的金座,便對曹植加緊了監視,並不斷地施加迫害。先是剪除了對曹植一向忠心不移的丁儀和丁翼,繼之,又令諸侯離開京城,加強了對曹植的禁錮,並誣他為「醉酒悖慢,劫脅使者」,請有關官吏治罪。幸得母親卞太后的袒護,才幸免於難,只是將曹植由臨淄侯,貶為安公侯,又改為鄄城侯。太后的調和,暫時保全了曹植的性命,卻難以保全曹植的安然。

戰功赫赫的任城王曹彰,被(曹丕)毒死的消息傳來,曹植心中戚戚,時有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之感。
    
你死我活的爭鬥,在曹操死後,激化起來。曹丕以曹植不來奔喪,且醉酒侮辱使者為藉口,派人把他抓到了洛陽問罪。無「罪」可「問」,便以「兄弟」為題,限他在殿內走七步,做成一首詩,否則立時斬首。曹植一向才思敏捷,曾受命作《銅雀台賦》,援筆立成。此時,他仿佛聽到了豆子在火熱的鍋裡,一陣緊似一陣的哭泣聲,看到了豆莖在鍋下殘酷的模樣。《七步詩》就這樣醞釀成熟了,立即吟曰——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應該說,這首詩是富有想像的,既形像飽滿,又留下了未定點;語言也質樸,質而不俚,淺而能深,近而能遠。沈德潛在《古詩源》裡,曾評價說:「至性語,貴在質樸」,可謂精闢。儘管有人說,這首詩除了比喻巧妙,寫得並不精緻——大凡情感過激的詩,很少有寫得精緻的,但其真切、透徹、淋漓盡致,卻無可否認。
    
豆子的哭聲是撼人心魄的。豆子已經哭有一千七百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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