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悟「學」字

金先


【正見網2020年02月03日】

「學」字是被變異了的簡體字,正體字應為「學」。「學」字被簡化變異後,其最重要和最核心的含義也同時喪失了,這或許是導致現在的「學界」及「學者」敗壞和變異的原因之一。所以我們走回傳統,找回喪失了的真義,有助於學者破除迷霧和邪見,找到真知。

一,「學」字的字形演變

甲骨文字形是「 」;後來的金文(即商周時代刻在鐘鼎上的文字,也叫鐘鼎文)字形為「 」;小篆字形為「 」,漢隸字形為「 」,正體字形為「學」。可以看出,從金文開始,「學」的字形就基本固定下來了。簡體字的「學」,把「學」字的上半部分的「 」這個構件用「⺍」替換掉了。

二,「學」字的含義感悟

(一)天傳之道

從甲骨文的 「學」字「 」來看,字的上半部分是兩支手向下捧著爻。「 」在古文字中是兩支手,左手和右手;而兩支手捧著的那個構件是「 」,即爻(音yáo)。爻是什麼呢?就是易經中組成卦象的基本符號,「—」為陽爻、「- -」為陰爻;爻組成了卦象,用來反映宇宙規律,即天道。而這兩隻手很有意思,在古文字中,這兩隻手沒有標明是什麼人的手,但從字形上來看,這兩隻手是呈從上往下的姿勢,這裡就可能有兩層意義:一是天道是被掌握在這兩隻手裡;二是天道被這兩隻手從上帶到了下,帶到什麼地方?帶給了誰?當然就是「學」字的下半部分,這點我們在下面來闡述。

那麼我們可能會產生兩個思考:一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夠把天道拿在手上呢?那當然是掌握著天道和宇宙規律者,在西方叫上帝、神,在東方叫覺者(正體字為「覺」,其上半部分與「學」字的上半部分一樣,這會是巧合嗎?)、真人等,肯定不是一般的常人,常人沒這個本事;二是「爻」便是天道、便是宇宙規律嗎?當然不是,爻只是一種符號,他與我們所學的文字一樣,是用來標示和闡述天道的,即是天道的載體,古語說「文以載道」,所以爻也是用來載道的。那麼總結起來說,「學」字的上半部分的意義,就是覺者把天道用字形符號的形式帶給了人,這就是人應「學」的內容,這也是「學」字最關鍵和核心的部分。如果「學」字的上部分被變異為沒有任何意義的「⺍」,那麼,天道何在?傳天道予人的覺者又何在?因此,變異後的簡化字,切斷了人與天道和覺者的聯繫,學者離「失道」、「離經叛道」就不遠了。

(二)迷的空間和被封閉的人

「學」字的中間部分是「 」後來演變成蓋頭「冖」(音mì,意為覆蓋),從字形上看,很像一個房子的側面。蓋頭下面是一個「子」,即人的意思。中間這個「冖」,它是一種阻隔,把世間的人與覺者和天道隔開了。因此可以想見,人要想獲得天道並不容易,需要人衝破這層阻隔。否則,即使傳天道的覺者雙手把天道捧給人了,人也一樣認識不到。

從「學」字的中下部分來看,就是一個人被關在屋子裡,被關屋子裡干什麼呢?比較通常的說法那就是在屋子裡學習呀,例如夏商周時期也有校、庠、序等地方官學,就是在一個固定的地方學習。然而筆者卻有另外的看法。中國古人求學往往不會一直固定在一個房間,中國人講「讀萬卷書,行萬裡路」,古人的求「學」,多是用「遊」的形式,尤其是在先秦時期,學者尚「遊」。如「遊於聖人之門者難為言」(《孟子•盡心上》),「昔有昆弟三人,遊齊魯之間」(《列子•說符》)等,「遊」都是求學的意思;古人以前的求學,很少限定在一個固定的地方。個人理解,可能是受道家雲遊修煉的影響,求學之人多採用遊的形式來尋道和尋師,磨練自己的心性,開闊自己的眼界,增長和檢驗自己的學識。

同時,中國古人對天地的認識也很有意思,認為「天圓如張蓋,地方如棋局」,「天圓如鬥笠」,「天似穹廬,籠蓋四野」等等,這個「蓋」或「鬥笠」與「 」很像。那麼,「學」字的這個「冖」是否也覆蓋有天下的意思?整個天下都是被覆蓋著的,其實就是被關著,被封閉著,被局限著。下面的人被這個「冖」給封閉著,看不到外面的真象。所以,「學」字的那個「冖」,既有房間的意思——這是表面意義,還有封閉空間的意思——這是深層意義。不論人在房間內還是走到外面的廣闊空間,不論人移動有多遠,歷時有多久,人都是被封閉著的,就像身處迷霧一般。所以人才要學天道,這也是覺者要親手把天道傳給人的原因。

「子」字很有意思,在「學」字中用來表示求學的人,但為甚麼求學的人要用「子」字來表示,而不用其他字,如夫、父、人等這些字?中國古代對有學問者的尊稱與西方正好相反,西方往往把這類人稱為「父」,如「悲劇之父」、「歷史之父」、「法蘭西繪畫之父」等;而古中國卻稱為「子」,如「老子」、「孔子」、「莊子」、「列子」等等。當然涵義可能有多方面,就筆者個人所悟,也許還有這樣一層意思,那就是世人是天之子。《孟子•萬章上》中提到:「天之生此民也,使先知覺後知,使先覺覺後覺也。」從這一句話我們可以看到,古中國人認為人是「天民」,人的真正來源是上天所生(創造),不是一般意思上的父母所生,因為父母也是一般的人。孟子的這句話還提到,上天生(創造)了人,還會安排那些先覺醒的人來叫醒那些還在沉睡中的人。怎麼叫醒呢?當然就是向這些人傳天道。那麼對所有求學的人來說,不論其年齡大小、地位高低,在覺者和天道之下,當然都是「子」了。(當然「子」也可以理解為一種謙虛的學習態度,一種「赤子之心」的心態,一種蓬勃向上的生長狀態。)

(三)先有覺者及天道,再有迷的空間,最後才有人

從「學」字的字形上來看,覺者的一雙手及標示天道的爻都在蓋頭之上和之外,而作為學者的「子」卻在蓋頭之下被覆蓋,這說明覺者和天道是高於人世間的,是在人世間之外,是不受人世間的迷所封閉的,覺者所帶給人的是高於人世間的理。

從「學」字的字形演變來看,有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甲骨文最初的字形下面沒有「子」字,即沒有人,「子」是商周時期才加上去的。那麼問題來了,如果沒有了人,那誰來學呢?覺者又把天道傳給誰?筆者理解,或許「學」字的字形演變過程隱藏著一些道理,那就是先有覺者和天道,然後再創造了這個迷的人類空間,最後才產生了人,人是後來才來到這個迷的空間中的。

問題又來了,為甚麼覺者又要造一個迷的空間把人局限起來,同時又要親手把天道傳給人,為甚麼不把這個迷的空間去掉,讓人直接明白天道,這樣多方便呀!不論東方還是西方的信仰中,都提到一個共同的事,那就是人是在不斷的墮落的,由美好走向敗壞,或許人就是掉落到這個迷的空間中來的;同時東西方的信仰中也有提到過,有很多高層生命有意下到人類的空間中來,也或許是人在這個迷的空間中有重要的使命去完成吧!

(四)迷在破除中

從「學」字的字形演變來看還有一個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這個蓋頭的兩邊在變短,甲骨文、金文和小篆的蓋頭兩邊很長,幾乎要把人全部都封住了,但從隸體和正體字形來看,蓋頭的兩邊變短了,就像捲簾門一樣被收上去了,人沒有被完全罩住,這或許表明,人世間的迷最後將會破除一些,人類空間的封閉可能會被打開,但不會完全打開,畢竟蓋頭還在。從另一方面來看,也許是求學者對天道學到的越多,那麼他自己的封閉和迷霧就會越少。
   
感悟了「學」字的含義後,我們再來看幾個與「學」有關的話題,這些話題在歷史上為「學」字奠定了很深層的內涵。

三,孔子的「學而時習之」

《論語》的開篇就是<學而>,第一句話叫「學而時習之,不亦說(音yuè)乎?」。此後「學」字多與「習」字並用。「學而時習之」這句話背後蘊藏著的並非「學」的方法,而是「學」的使命。

大陸的教科書中把這句話解釋為:學了知識而又時常複習,不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嗎?複習知識會讓人感覺快樂,這樣的解釋未免牽強。「習」字本義是鳥兒想要飛翔而使勁拍打翅膀,這與「複習」沒有任何關係;《四書章句集注》中提到「習」字意思是「鳥數飛也」,《說文解字》中對「習」字的解釋也是「數飛也」,就是小鳥在反覆地試飛。結合上文來看,「習」就是「學」到了覺者的天道後,要在行為上做到和實踐出來,這就與修煉的含義很相似了。

「時」字往往被解釋為「經常」或「時常」,朱熹解釋為「時時」。筆者認為,「時」字或許也有此一含義,學者的確應該時時在行為上踐行所學之道,以至終能飛翔;但還有另一層含義,那就是「應時而動」,「時」字在古漢語中有順應某個時節之義,如《莊子•秋水》中寫到:「秋水時至,百川灌河,」就是指秋水在某個特定的時候到來。如上,如果學者學到了覺者所傳之天道,因勤於修行而終有「飛」的成就,那當然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另一層含義:學者學到了覺者所傳之天道,而後又順應天時的變化把天道推行和實踐在了人世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那豈不是更值得高興嗎?湯時的伊尹,周時的姜尚,戰國時的孫臏,三國的諸葛亮,明朝的劉伯溫……中國歷史上的那些高人們,修行有一定的成就後,出山順應天時,完成了天象變化在人間的表現,這種現象在中國歷史上可謂是蔚為壯觀,也可說是一種「學而時習之」。

四,孟子的 「求其放心」

《孟子•告子上》中提到:「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矣。」孟子曾舉了一個例子,農村裡大家要養雞,早上會把雞放出去覓食,到了晚上主人又會把雞找回來。人也一樣,人早年為了生存要到外面去打拚,人的心就像雞一樣會被放得很遠,但人心放遠了之後卻往往不會去找回來,最終迷失了,沉迷在人世間的名利和恩怨中。雞走丟了人要去找回來,心走丟了卻不會去找回來,這真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所以孟子認為,求學之道沒有其他的,就是要找回人喪失了的那顆本心。孟子的啟發就在於,求學的要點,是要讓人的心返回本源。

五,道家的「歧路亡羊」

與孟子雞走丟了的寓言類似,道家的列子也講了同樣的一個寓言,但在啟發上更進一步:楊子(一個修道者)的鄰居家裡的羊在歧路(就是大道邊分叉的小路)中走丟了,然後發動了所有的親戚和鄰居去幫忙尋找,最後還是沒找到。楊子問鄰居,為甚麼羊沒找回來呢?鄰居說大道之上有歧路,歧路上又有歧路,最後由於歧路太多了,大家都分頭找也沒有找到,最後只好放棄了。楊子聽後陷入悲傷中,悟到了一個理,叫「大道以歧路亡羊,學者以多方喪生」(《列子•說符篇》,意即:大路上因為叉路太多而丟失了羊,學道的人也會因為有太多的方法(或法門)而迷失本性。「生」在古漢語中為「性」,即人的本性)。這就說明,學道一定要學中間大道,千萬不要學世間小道,也不要學多學雜,否則最後會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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