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傷李廣

大陸大法弟子


【正見網2022年12月07日】

提到李廣,除了讓人感慨其戎馬一生,戰功卓越,卻不被封侯,最終悲憤自殺之外,少不了有對李廣李將軍人格的敬仰與欽佩。身為將軍,卻時時處處考慮士卒,面對近在咫尺,十倍、數百倍於己的敵人,意氣自如,指揮自若,其人品與神勇不是一般人所能匹敵的。

漢文帝十四年,匈奴人大肆舉兵侵入蕭關,李廣以良家子弟的身份參軍抗擊匈奴,因為他善於騎射,斬殺敵人眾多,所以被任為漢朝廷的中郎。李廣多次隨從皇帝射獵,格殺猛獸,文帝說:「可惜啊!李廣沒遇到好時機,假使在高祖那個時代,封個萬戶侯又算得了什麼!」這是史書中所記述的漢文帝對李廣的惋惜之情,可見李廣的武藝之高強與勇猛之過人。

景帝即位,李廣隨太尉周亞夫平息吳、楚叛亂而聲名顯赫,但因私自接受諸侯梁王的將軍印而錯失了被景帝封賞的機會(李廣作戰立功之地在梁國境內,所以梁王封他為將軍並授給將軍印。這種做法違反漢朝廷的法令,因而李廣還朝後,朝廷認為他功不抵過,不予封賞)。

武帝時,李廣數擊匈奴。後來,李廣駐守右北平,匈奴聽說李廣在此駐守,稱他為「漢之飛將軍」,躲避李廣,不敢進犯。

李廣行軍沒有嚴格的隊列和陣勢,靠近水豐草茂的地方駐紮軍隊,停宿的地方人人都感到便利,晚上也不打更自衛,但他遠遠地布置了哨兵,所以不曾遭到過危險。他的士卒倒也安逸快樂,都甘心為他拚死。

李廣為官清廉,得到賞賜就分給他的部下,飲食總與士兵在一起。李廣一生到死,做二千石俸祿的官共四十多年,家中沒有多餘的財物,始終也不談及家產方面的事。

李廣帶兵,遇到缺糧斷水的地方,見到水,士兵還沒有完全喝到水,李廣不去靠近水;士兵還沒有完全吃上飯,李廣一口飯也不嘗。李廣對士兵寬厚和緩不苛刻,士兵因此愛戴他,樂於為他所用。

當初,李廣的堂弟李蔡和李廣一起侍奉文帝。到景帝時,李蔡累積功勞已得到年俸二千石的官位。武帝時,做到代國的國相。元朔五年(前)被任為輕車將軍,跟隨大將軍衛青攻打匈奴右賢王有功,達到斬殺敵人首級的規定,被封為樂安侯。元狩二年(前)間,代公孫弘任丞相。李蔡的才幹、聲名遠在李廣之下,然而李廣得不到封爵和封地,官位沒超過九卿,可是李蔡卻被封為列侯,位列三公。李廣屬下的軍官和士兵們,也有人得到了侯爵之封。

李廣曾和星象家王朔私下閒談說:「自從漢朝攻打匈奴以來,我李廣沒有一次不在其中。可是各部隊校尉以下的軍官,才能還不如中等人,然而由於攻打匈奴有軍功被封侯的有幾十人。我李廣不算比別人差,但是沒有一點功勞用來得到封地,這是什麼原因呢?難道是我的骨相就不該封侯嗎?還是本來就命該如此呢?」王朔說:「將軍自己回想一下,難道曾經有過悔恨的事嗎?」李廣說:「我曾當過隴西太守,羌人反叛,我誘騙他們投降,投降的有八百多人,我用欺詐手段在同一天把他們都殺了。直到今天我最大的悔恨只有這件事。」王朔說:「能使人受禍的事,沒有比殺死已投降的人更大的了,這就是將軍您不能封侯的原因。」

這件事過後兩年,大將軍衛青、驃騎將軍霍去病率軍大舉出征匈奴,李廣請求隨行,漢武帝以李廣年老為由,沒有答應,過了很久,答應李廣做為前將軍隨行。但是私底下對衛青說:李廣命相不好,不要讓他直接與單于交戰,恐怕不能實現俘獲單于的願望。衛青因此對李廣的調遣失當,李廣心中惱怒,不向大將軍告辭就起程了。軍隊沒有嚮導,迷失道路,結果落在大將軍之後,使整體作戰失利。李廣不願受審對質而拔刀自刎。李廣軍中的所有將士都為之痛哭。百姓聽到這個消息,不論認識的不認識的,也不論老的少的都為李廣落淚。

王勃在《滕王閣序》中對李廣一生的感嘆是:時運不濟,命運多舛。就是說,李廣這個人生不逢時,命運不好。李廣自述殺降羌人800,是其悔恨之事,但是我以為李廣當時只是擔心羌人再反,所以也還算是有情可原。但是殺霸陵尉的那件事就不同了。

李廣因為在一次戰役中傷亡太多被罷官在家,閒居數年,曾在一天夜裡帶著一名隨從外出,和別人在田野間飲酒。回來時走到霸陵亭,霸陵尉喝醉了,大聲喝斥,禁止李廣通行。李廣的隨從說:「這是前任李將軍。」亭尉說:「現任將軍尚且不許通行,何況是前任呢!」便讓他停宿在霸陵亭下。沒過多久,匈奴入侵殺死遼西太守,打敗了韓安國將軍,韓將軍遷調右北平。於是天子就召見李廣,任他為右北平太守。李廣隨即請求派霸陵尉一起赴任,到了軍中就把他殺了,然後向漢武帝謝罪,漢武帝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責備他嗎?

如果我只是看到李廣殺霸陵尉這一件事,而沒有前邊的那些,我可能馬上會覺的,李廣是個心胸太過狹隘之人。霸陵尉只是恪守職責,至於說態度上大聲呵斥,也可能是因為酒醉,就算不是因為酒醉,也不至於對此這樣耿耿於懷,以至取其性命。這樣的報復實在是過了。李將軍的為人在這一件事上失色了太多。如果沒有遇到霸陵尉,以及之後的殺掉霸陵尉的事,李將軍的這點狹隘就永遠的被隱藏於他自己的胸中,而不為人知了,以近乎完美的人格魅力名垂千古。

孔子的學生顏回說:「人善我,我亦善之,人不善我,我亦善之。」意思是別人對我好,我就對他好,別人對我不好,我也還是要善待他。這就是差別,這就是境界。

看史書看到李廣自殺時的描寫也還是會心疼落淚,李將軍當時是有多委屈多悲憤多痛苦呢?!李廣是個英雄,是個好人,但終究是常人,所以他可能意識不到他心中的惡,以至於做出那樣殺害無辜的行為。

修煉人,縱然有修好的一面,縱然有超越於人的德行,就算為太多的人稱道敬佩,對自己的一言一行,一思一念,也不可以不審視、不慎重,誰知道有多不好呢?

參考史料:《漢書·李廣蘇建傳》
                  《史記·李將軍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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