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05年09月02日】
本集新人物：
金一男：北韓越境人員
（辦公室內，潘媛一個人坐在會議桌前。看看錶，搖搖頭。李小寧疾步走進辦公室了。）
小寧：晚了，晚了。估計是哪國總統來了，路全封了，腿都快走折了。
（潘媛瞥了一眼小寧，沒吱聲。）
小寧：會開完了吧？這可慘了。
潘媛：李小寧，我看你散漫慣了，韓總昨天不是特意囑咐別遲到嗎？
小寧：嗨，不可抗拒的因素，應該可以例外吧。
潘媛：今天還真例外，你是第二個。
小寧：是嘛！那得好好說說了，明擺著，有組織無紀律嘛。
（經理快步進門，看了一下手錶。）
經理：真沒辦法，今天開車的個個都是「堵王」。小潘，把會議記錄給我看看。
小寧：經理，會還沒開呢，就知道你要堵車，我特意安排人把韓總首先堵在路上了。
潘媛：你還真夠意思，原來北京的交通是你搞亂的。
小寧：哪裡，哪裡。領導的關心，群眾的支持嘛。
（韓總走進辦公室。）
韓總：嗯，大家今天表現不錯，沒有一個遲到的。開會吧。
（大家落座。）
韓總：根據上級的指示，各行業對網際網路要加強管理。與業務無關的網站，特別是國外網站，在公司一律不得瀏覽，誰出了問題誰負責任。
經理：咱們還真得注意，不能當兒戲。韓總，這是為什麼呀？
韓總：中宣部有個新精神，「堅持國體政體，維護社會穩定不動搖」。簡單說，就是要加強黨在意識形態的領導，統一思想。公司要求要切實落實。
經理：「堅持國體政體」？這題目可不小。
小寧：理解，理解。（學著賈書記的語氣）不論工作多忙，思想上不能放鬆。
韓總（站起身）：希望大家重視起來，公司隨後要有一些活動，由賈書記親自安排。
（韓總回辦公室。）
小寧：沒太聽明白。韓總說什麼呢？
經理（自語）：「堅持國體政體，維護社會穩定不動搖」，這話裡有話呀。
（小寧出辦公室辦事。）
（畫面黑。）
（辦公室內，只有潘媛、經理在辦公。）
（小寧進門，拿者一箱方便麵和一件襯衫。）
小寧：老客戶就是客氣，非送點兒東西。方便麵留給大家了，這襯衫只有我穿得了，我也就不客氣了。
潘媛：顏色還真不錯。
小寧：還湊合，細綿的。（說話間，小寧檢查著做工。）
小寧：你們知道今天為什麼堵車嗎？
經理：為什麼呀？
小寧：哎，足足二十幾個北韓人，今兒上午沖韓國使館了。
潘媛：真的！
經理：怎麼著了？
小寧：大部分還真衝進去了，剩下的都跑了，要不街都封了，正抓呢。
潘媛：好像最近有好多北韓人沖外國使館，也不是哪兒冒出來的。
小寧：跑出來的呀。北韓人是用腳投票的，人挪活，樹挪死，趁著沒餓死，走人吶。
經理：被抓住就慘了，一律遣返，到了北韓全是「叛國罪」。北韓邊防把出逃的用鐵絲穿手掌、穿鎖骨，成串往回拽。
小寧：最近剛遣返了７０多個，全斃了，６、７個還示眾了。
潘媛：太可怕了，還是別說了。李小寧，這些東西先放會議室吧，放辦公室太亂了。
小寧：謝謝，費心了。
（潘媛拿東西出門。）
經理：小寧，我剛想起一件事兒，你來。
（小寧湊過去。）
經理：今兒早上路上買早點的時候，人家找我五毛錢，上邊寫了點東西，絕對敏感。
小寧：錢呢，快讓我看看。
經理：我又給花了。不過我把上面的東西抄下來了。
（經理拿出一個小紙條，遞給小寧。）
小寧：完了，完了。現在也就是封封網，要老有敏感信息，以後人民幣弄不好也要禁止通了，有錢快花吧。
小寧（念）：要想眼亮心明，抓緊快看「九評」。「九評」？
經理：全稱叫《九評xx黨》，是海外傳進來的，把xx黨的老底兒都拿出來曬太陽了
小寧：那得看吶。那上哪兒找去呀？
經理：怎麼犯木呀？你不是有「無界瀏覽器」麼？上網啊，搞個電子版，咱們也評評。
小寧： 我說早上開會韓總淨說沒譜的話呢。妥了，?好吧。
（小寧把紙條放進口袋。）
（正在此時，潘媛進來。）
潘媛：會議室有位客人，好像是位日本人，誰約來的？
小寧（站起身）：說不定找我的，我去問問。
（這時，一個中年人進門來，一進來就鞠躬。）
小寧（日語）：您好，請多關照。
金一男（用朝鮮語連說帶比劃）：各位老師好！我是金一男，朝鮮人，我需要幫助。
潘媛（朝鮮語）：你是朝鮮人！
(金一男聽到潘媛的問話，顯得很高興。)
金一男（朝鮮語）：是的!
潘媛：經理，他是朝鮮人！
經理：怎麼回事兒？！
金一男：原來你們會說漢語，太好了！我還懷疑進的不是日本學校，躲了一陣子。
經理：你找哪兒？你找誰呀？
金一男：我就找這兒。我叫金一男，朝鮮難民，請幫忙讓我去南韓。
經理：等等，我們這兒可不是學校。你到底找哪兒啊？
金一男：你們這兒不是日本學校嗎？
小寧：什麼日本學校，日本學校是隔壁，我們這兒是公司。
金一男：啊？錯啦？！要命了。
小寧：整個要我們命了！
潘媛：您這是怎麼了？
金一男：嗨，說實話，本來我們二十幾個人今天早上要去南韓使館。沒想到出點兒意外，使館外新加了鐵絲網，翻牆慢了，沒進去。我只能執行B計劃。
經理：B計劃？
金一男：我早看好了，按原本打算，萬一不行就進日本學校。
（潘媛走到窗前，向窗向外張望。）
潘媛：哎喲，樓下還停著好幾輛警車呢。哎喲，韓總和賈書記下車了。
小寧：您倒是看準了，這不是添亂嘛。
經理：你這事兒我們管不了，我們只當沒看見你，快走吧。
小寧：走吧，快走吧。
（說著小寧動手往外推來人。金一男一把將桌子抱住。）
金一男：我確實是好人，我不能出去呀！出去就完了！求求你了。
小寧：嘿，你就不怕給我們找麻煩？我們再給扣個窩藏罪，找誰去呀？快出去。
金一男：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吧！反正也是死。
潘媛：經理，這……
經理：小寧，你先帶他回會議室，下班再說。這事兒我們都當不知道。
小寧：經理，我不想沾邊兒，你別找我，我還真怕這個。
金一男：不用送，我不怕，我知道路，我自己回去。
（說完，金一男鞠了一躬，轉身離去。）
經理：你別亂跑啊。
（金一男出門。）
小寧：經理，咱犯不上，誰又不認識誰。
潘媛：我看誰也管不了，還是叫保衛處吧。
經理：現在已經說不清了，他現在出去就是死路一條。我可是信佛的，咱們就當積點德吧，等賈書記和韓總走了再想辦法。
小寧：也是，送回去了不槍斃也是活埋，這不是難為人嘛。
潘媛：是不是要匯報韓總啊？
經理：先等一等，咱就當什麼也沒發生。
（隨著賈書記的乾笑聲，韓總和賈書記走進辦公室。大家連忙打招呼。）
賈書記：對新辦公室大家還滿意吧？
眾人：滿意。
賈書記：這兒的地理位置相當好，旁邊就是使館區，對大家要求也提高了。小李，感覺怎樣？
小寧：謝謝您，全靠黨的政策好啊。你放心，雖然辦公室寬鬆了，我們思想上不會放鬆。
（賈書記讚許地點點頭。）
賈書記：哎，小李進步不小啊，有培養前途。寫了入黨申請沒有啊？
小寧：還沒有，我還差得遠呢。
賈書記：年輕人應該積極靠攏黨組織，希望你早日提出申請。
韓總：賈書記很關心大家呀，我們早上開會的內容，大家要切實重視起來。
賈書記：對了。你們接觸的人員雜、信息多，世界形勢千變萬化，政治上絕對不能出問題。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議論的不議論。公司的原則是誰出問題誰負責，咱們有言在先。
（韓總請賈書記進總辦。總辦的門一關，金一男探進頭來。）
金一男：請問，……有熱水嗎？
（經理嚇了一跳，潘媛急忙跑了出去。）
（小寧一下主意到自己的新襯衫已經到了金一男身上）
小寧：哎，這襯衫眼熟啊？這人怎麼這麼隨便呢！
（小寧跟了出去。）
（畫面黑。）
（這一天的工作中，大家都顯得心神不寧。終於熬到賈書記走了，韓總也下班離開了。潘媛和小寧不由一齊湊到經理桌前。）
經理：情況怎麼樣了。
小寧：方便麵幹了五、六包了。
潘媛：我剛才看了一眼，好像睡著了。
經理：我去看看。
（三人一齊來到會議室。金一男果真象睡了，大家試著叫醒他，金一男竟沒有反應。）
小寧：喲，不對勁兒呀，撐暈了吧？
潘媛：可別出人命！經理，要不要送醫院哪？
經理：想想能不能找個醫生先給看看？
潘媛：醫務室。
小寧：得了吧。找醫務室不等於做廣播了嗎？再說也下班了。只有找張醫生了。
經理：張醫生？
小寧：王經理的夫人哪，打個電話，應該一會兒就能到。
經理：小寧，快打電話。
（畫面黑。）
（張醫生來了，給金一男做著檢查。張醫生用小錘敲敲金一男膝蓋，竟無反應。檢查完，她招呼大家回到辦公室。）
張醫生：小寧，他是你什麼人哪？
小寧：算是……遠親，遠親。
經理：張醫生，要不要緊啊？
張醫生：別擔心，這是典型的過度疲勞症，外加營養不良，讓他好好休息休息。
小寧：道兒遠，路上累著了。
（潘媛給張醫生遞上水。）
經理：多虧你有空，嚇我們一大跳。
張醫生：我還奇怪呢，怎麼我剛從美國回來你們就知道了呢。
潘媛：是嘛？您去出差還是旅遊啊？
張醫生：探親，我們老王轉學去美國了。
小寧：真的？！那得聯繫聯繫，要不把我們都忘了。
張醫生：哪會呀。老王還讓我一定給你們帶點兒東西了。
小寧：太客氣了！
（說著，張醫生從包裡掏出一張CD。）
張醫生：這裡邊有本電子書，《九評某某黨》。
經理：《九評某某黨》！
張醫生：國外流行的很，滿世界搶著看，真是轟轟烈烈，我還參加兩次研討會呢。
小寧：我正找呢，王經理太了解我們了。
張醫生：我得走了，有時打電話。
（大家送走張醫生。）
小寧：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別著急，我給你們每人拷一份兒。
潘媛：還有心看書呢，那位怎麼辦呢？
經理：我看就讓他睡吧。睡醒了說不定自己就走了。
小寧：那我搭件襯衫都願意，問題是不走呢。
潘媛：韓總明天有會不會來，可後天下午會議室還有活動呢。
經理：沒活動也得讓他走，我們這兒有不是旅店，還得讓他自己走。
潘媛：那當然好了。
經理：張醫生不是說他營養不良嗎？那就得從吃入手，還得想辦法讓他越吃越想家。
小寧：對，人一想家哪兒都呆不住。只要經理能讓他走人，保證跟我們沒關係，我就沒意見。
經理：這麼辦，潘媛負責早餐，小寧負責設計午餐，咱們這麼辦……
（畫面黑。）
（第二天早上，潘媛推門走進會議室。金一男還在睡著。潘媛打開飯盒，金一男醒了。）
潘媛：金先生，這是正宗的朝鮮泡菜和朝鮮冷麵。
金一男：太謝謝了！這味道讓簡直感覺回到家了。
潘媛：哪裡，要真是到您的家鄉，那泡菜才正宗呢。
金一男：是啊，哪兒也沒有家鄉好啊。
潘媛：您的家鄉怎麼好法呀？
金一男：我們那兒可是好地方，有山有水，還有我們的金將軍，他就像紅太陽，帶領我們過著最幸福的生活。每到金將軍的生日，全國人民還能吃到大米和豆腐，真讓人感激啊。
潘媛：聽說你們國內生活挺困難？
金一男：美帝國主義忘我之心不死啊。但是，有我們偉大的領袖。「領袖是國家和民族的命運，一切幸福的象徵。」
潘媛：不過我也聽說近幾年朝鮮也有變化了。
金一男：「革命在領袖的領導下前進，在領袖的懷抱裡人民才能過真正的生活。」
潘媛：您別緊張，我沒別的意思。您還有親人嗎？
金一男：我是勞動黨黨員。爹親、娘親，不如黨親啊。
（潘媛顯得很尷尬，不知說什麼好。）
潘媛：您沒想到在這兒能吃著泡菜吧？
金一男：我感到自豪。在黨的英明領導下，我們的泡菜聞名全世界了！
（畫面黑。）
（辦公室內，小寧和經理正在聊《九評某某黨》。）
小寧：絕了，絕了！我一看就停不下來了，真是入木三分。
（經理沒說話，點點頭。）
小寧：這「九評」整個給偉大、光榮、正確的黨曬了太陽了。沒想到xx黨是個外來邪靈。
經理：昨天我把「九評」給我們老爺子看了。
小寧：那還得了，你們老爺子可是老革命，上次還說我忘本了呢。
經理：沒想到啊，老爺子看完，一句話沒有，不吃不喝了。下半夜把我叫醒了，讓我把「九評」給三叔六姨的都送一份兒。
小寧：你看看「九評」評的是什麼，從xx黨是什麼、起家，到咱們黨的暴政、邪教本質、流氓本性，不得了，不是高人寫不出來。
經理：好就好在都是大實話。看得我出了幾身冷汗，沒想到從解放就害死六、七千萬人。
小寧：注意沒有，「九評」的公告裡說，這是給某某黨「蓋棺定論」。等韓總明天開會回來，找機會也跟韓總評評。經理，你怎麼沒入黨啊？
經理：嗨，我不是「六.四」的時候站錯隊了嘛。先說眼前的吧，今天怎麼也得把這位朝鮮人弄走。
小寧：放心吧，先看潘媛的，不行我上。
（這時，潘媛走進門來。）
經理：怎麼樣？
潘媛：這人怪怪的，左一個領袖右一個黨，根本沒法兒談。菜倒吃光了。
小寧：看見沒有？朝鮮比我們還左，這位肯定是黨員，這是黨性取代人性後的典型表現。
經理：朝鮮勞動黨的前身就叫，某某黨。
小寧：對這種嚴重中毒的，泡菜、冷麵就不行了，看來還得我來。
（小寧出門。）
經理：小潘，別泄氣，咱們慢慢來。我和小寧正聊「九評」呢。
潘媛：嗨，昨天回家剛看一開頭，我爸看見就給拿走了，他非得先看。
經理：別著急，等你爸看完了，說不定能給你講一串故事。來，你再跟我說說他的情況。
（會議室內，小寧端著飯盒進門。）
小寧：金同志，阿媽妮讓我看你來了！看，這是阿媽妮親手做的豬肉燉粉條。
（金一男立刻大吃起來。轉眼風捲殘雲。）
小寧：感覺怎麼樣？
金一男：真香。不怕你笑話，幾年沒吃肉了。去年我在河裡抓了條魚，還真不知道怎麼吃。
小寧：簡單，炸呀。
金一男：沒有油。
小寧：那就煮。
金一男：沒有鍋。
小寧：烤也行。
金一男：沒有柴。
小寧：其實吃素也挺好，有的人還專門吃素呢，說是更健康。
金一男：我們落後了。晚上我們點的是松油，煤油都點不起。卡車還有燒碳的。
小寧：可你們沒污染啊。據說鴨綠江我們這邊是混的，你們那邊是清的，那叫美。
金一男：別說豬肉了，下蛋的母雞都養不起。
小寧：好啊，禽流感傳染幾率小啊。
金一男：我們每天的定量才２兩，餓死人啊。
小寧：但是你們有飛彈吶，剛剛又有了核武器，強大了。
金一男：那是美帝國主義逼的。金將軍說，美帝國主義的壓迫使我們到了懸崖邊上，自從我們有了核武器，我們偉大的國家勇敢地向前邁了一大步！
小寧：您目前有沒有什麼打算？我知道金同志很不習慣，畢竟我們這兒是辦公室。
金一男：習慣，習慣。
小寧：我是說，您沒再想想別的辦法？
金一男：要不你給我找個梯子，我再去試試？五米高就行，頂上拿個彎，鉤牆頭用。
小寧：沒有，找不著。
金一男：不然，我就留這兒吧，你們伙食還真不錯。
小寧：啊？！
（會議室的門開了，經理拿著筆記本電腦進來了。）
經理：二位聊呢？看，我這兒有點兒好東西。
（計算機螢幕上出現了朝鮮黨大會的場面。）
經理：金先生，看著親切吧？最近我們中央說，在意識形態方面，我們還要向你們學習。
（金一男顯得有些激動。）
金一男：我太熟悉了，太可怕了！搞運動沒給整死，趁沒餓死之前能總算逃出來了，我不能回去！
小寧：那不行，我們沒法留你。
金一男：我不給你們找麻煩，我不能走。相信我，我是黨員！
經理：這跟黨員沒關係。我們是想跟你商量……
金一男：你們不能把我送走，我寧願死在這裡。
（突然，金一男癱倒在座位上，不省人事了。經理、小寧二人大驚。）
經理：快叫張醫生。
（畫面黑。）
（張醫生用手電檢查了金一男的瞳孔，有用小錘敲敲膝蓋。）
張醫生：問題不大，一會兒自己就會好。
（大家頓時鬆了一口氣。）
張醫生：反覆出現這種情況就要找找原因了。小寧，你要真為你親戚著想，你就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潘媛：那你就說吧。
小寧：我……
經理：張醫生，咱們辦公室慢慢說。
（大家退出會議室。）
（辦公室內，張醫生聽完大家講完事情由來，放下茶杯。）
張醫生：原來是這樣。他屬於疲勞過渡，一下吃了太多的肉，精神上又受到刺激，所以出現暈厥。
小寧：有道理。吃得太多，血都跑到腸胃上去了，大腦缺血，所以說話就顛三倒四的了。
潘媛：本想勸勸他，可就是聊不到一塊兒。
小寧：別提了，說了半天，這位老兄要留下當盲流，這不急人嗎？
經理：其實，朝鮮和我們是一脈相承。我們搞「大躍進」，他們叫「千裡馬運動」。
小寧：看見燈紅酒綠，就以為是天堂，那是招外資用的。全讓敗家子兒們貪污腐敗了。咱應該找下崗的、上訪的跟他聊，看誰苦。
張醫生：小寧，你那是氣話。要我看，你們是拿著金碗要飯。你們不是有「九評」嗎？讓他看，看完了，他就明白該去哪兒了。
潘媛：其實我們就想讓他走。
張醫生：那不簡單嗎？他不是要去南韓嗎？揚經理想法兒讓他去不就完了，好事辦到底嘛。
小寧：好傢夥，這事兒聯合國秘書長都不一定成吧？
經理：也不一定不行。我們就和他一起學學「九評」。謝謝你，張醫生。
（畫面黑。）
（會議室裡，小寧、潘媛開始分頭給金一男念「九評」。）
（經理，在辦公室用電話聯絡著。）
小寧：經理，怎麼著了？
經理：妥了，六點多鐘有人來接他。你去拿一套行頭，已經聯繫好了，地址在這兒，現在就要。
小寧：行。
（畫面黑。）
（會議室內，潘媛和金一男正在學「九評」。門開了，經理領著一位韓國女士進門。韓國女士立刻與金一男用朝鮮語交談起來。）
潘媛：這位是？
經理：這位是韓國非政府人權組織的，他們也正找他呢，他們有辦法。
（這時，小寧拿著一包東西進門來。）
小寧：經理，我回來了。
經理：正好，領人的都來了。
小寧：那快讓他換衣服吧。
經理：他換什麼衣服？你換。快去。
（小寧被經理退出門。等門再開的時候，小寧一身建築工人打扮，頭戴安全帽。）
小寧：經理，你不是往火坑裡推我吧？
經理：哪兒的話？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經理轉頭問韓國女士，韓國女士正在打電話。）
經理：車來了嗎？
（對方點點頭。）
經理：小寧，知道韓國使館嗎？
小寧：在北邊。
經理：出門向北跑，誰叫你都別回頭。你看，一百米以外有一輛出租等你，那是我哥們。
小寧：哎喲，這成嗎？
經理：你直接去松鶴樓定位，我和潘媛隨後到。
潘媛：李小寧，你以前不是運動隊的嗎？我相信你！
小寧：我早晚毀你們手裡。
（小寧出門。經理看著窗外。）
經理：好了，金先生，走吧。
（金一男上前握手。）
金一男：謝謝！
（金一男一行出門。經理又看著窗外，然後笑了。）
經理：小寧還真行。潘媛，走，松鶴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