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文鞭影》一東（14）：王戎簡要，裴楷清通

【原文】

wáng róng jiǎn yào，péi kǎi qīng tōng。
王戎簡要，裴楷清通。

ㄨㄤˊㄖㄨㄥˊㄐㄧㄢˇㄧㄠˋ，ㄆㄟˊㄎㄞˇㄑㄧㄥ ㄊㄨㄥ。
王戎簡要，裴楷清通。

【注釋】

（1）王戎：字浚沖，西晉琅邪臨沂（今屬山東）人，晉武帝時封安豐縣侯，惠帝時官至司徒，為“竹林七賢”之一。
（2）簡要：簡單扼要。
（3）裴楷：字叔則，西晉河東聞喜（今屬山西）人，晉武帝時為侍中，惠帝時封臨海侯，任中書令。
（4）清通：清明通達。

【語譯】

王戎處事簡練精要，裴楷為人清明通達。

【人物故事】

西晉名臣王戎，自幼聰穎，神彩清雅俊秀，裴楷見了說：“戎眼爛爛，如岩下電。”（王戎目光燦爛，炯炯有神。）王戎之父王渾死後，父親的舊部將贈錢百萬，王戎推辭不肯接受，因而名聲顯揚。晉武帝時曾擔任吏部黃門郎、荊州刺史，封安豐縣侯，征為侍中，各項政務治理得宜，惠帝時曾任中書令、尚書令、司徒。王戎仰慕春秋衛國大夫蘧（ㄑㄩˊ）伯玉的為人，國家有道時，助其行正道，國政混亂時，隱藏自己的才能，暫時遠離。見晉室將亂，王戎於是自隱才能，與時浮沉，清淨虛無，做官無所作為，擔任三公重臣，卻把政事委託同僚，騎乘小馬從便門出遊。《晉書•王戎傳》描述王戎積聚財貨，不知滿足，又生性至儉。王戎家有好李，恐怕讓人得到種子，販賣前總是鑽破其核，被世人所譏笑。

《晉書•裴楷傳》記載，西晉重臣裴楷，聰明穎悟，見識淵博，二十歲就知名於世，尤其精通《老子》、《易經》，年少時與王戎齊名。吏部郎有缺，晉文帝問鍾會誰能勝任，鍾會說：“裴楷清通，王戎簡要，都是很好的人選。”於是以裴楷為吏部郎。裴楷風姿高超俊朗，博覽群書，精通義理，當時的人稱呼他為“玉人”，又說“見到裴楷如接近玉山，光彩照人。”見到他的人都肅然起敬。個性寬厚的裴楷，常把車馬器服送給窮困之人，請貴重當時的梁、趙二王，每年將百萬租金散發給親族。有人譏笑他，他說：“損有餘以補不足，這是天之道啊！”行事率真，並不介意別人的詆毀或稱讚。晉武帝時，曾擔任右軍將軍、侍中，告訴武帝之所以不及堯舜之德，只因賈充這類權臣還在朝中，此時應該引進天下賢人，共同弘揚正道，不應有所私心。裴楷陳述三皇五帝的盛德風範，再論及漢魏盛衰的原因，武帝稱善叫好，在座公卿大臣也都讚嘆佩服。裴楷不與人爭，安於淡退，避開西晉王朝的政治鬥爭，曾任太子少師，輔導太子，也曾求出為河內太守，鬥爭平息後入朝任中書令。

王戎、裴凱同為聰明俊秀的人才，晉初吏部郎的人選，也是魏晉時期的清談名士，崇尚老子，放達自然。裴凱始終貞潔正直，不巴結迎合權貴，因而保全了自己，也為國家貢獻了自己的才能。王戎雖清淨豁達，但政局混亂中想法似乎變了質，增加了私心，占居高官卻閒散出遊，讓一起共事的同事撐起大局，坐擁財富卻不願與人分享，確實不如裴楷的度量寬大、守正不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