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15年08月03日】
一、李勣臨終設筵,嚴峭戒子孫
唐代高宗時,八十六歲高齡的朝廷元老李勣(績的異體字)臥病在床,勢將不起。李勣自隋末,就幫助唐高祖李淵打天下,深得高祖信賴。他本姓徐,之所以後來姓李,就是出於朝廷的賞賜(賜其姓李)。高祖以後的太宗、高宗,也都十分看重他,故他歷仕三朝,官至太尉。此時,高宗李治及太子見他病體支離,不覺內心十分憂慮,親賜藥物予以治療。李勣心懷感激,含淚服下御賜藥物。但家人為他求醫抓來的藥,他卻一概不肯進服。他在病榻上,對家人說:“我本是山東一個農夫,如今位至三公,榮耀至極,又已年過八旬,難道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嗎?生死由命,你們不必再為我求醫問藥!”
其弟李弼,此時正任晉州刺史,得知兄長沉疴在身,憂心如焚,特意趕到他身邊侍候。畢竟李勣已是八十六歲高齡之人,染此重病,眼看就快要不行了。
李勣在病榻,思前想後,總覺得有樁心事,難以了結。一天,他忽然對隨侍身旁的弟弟李弼說:“我今天覺得:病似乎好了許多,你把全家人都請到,辦個酒席,熱熱鬧鬧地慶賀一下吧!(這是他設宴戒子孫的一計)”李弼聽兄長說出這一番話,欣喜萬分,立即催家中僕人置辦酒席。未及多時,全家人就齊聚一堂,傳杯把盞,歡聲笑語,共慶李勣有康復之望。李勣雖不能參加宴席,但也和家人一樣,情緒甚佳。
宴集多時,家人各自盡興,眼看就快散席了。此時,李勣忽然對全家人說:“大家吃喝完了,不要走開,我有話要對大家說。”見全家人都停止嬉鬧,專注聽他講話,李勣便神色肅然地對全家人說:“我的病,其實並沒有絲毫的好轉,眼看著就要和你們訣別了。因為我有話要交代,到時候怕你們光顧著哀哭,不能好好地聽我說,所以今天才借這個機會,一是跟你們大家告別,二是把我要交代的話,都痛快地說出來。我親眼見到:我們大唐王朝,像房玄齡、杜如晦、高季輔他們,生前都在朝廷任高官,辛辛苦苦地立門戶,置家業,希望能夠傳至子孫後代,使子孫們安居樂業。結果呢?家業統統被他們的不肖子孫,給敗掉了,落得被旁人嗤笑!”(在李勣眼裡,這是非常深痛的歷史教訓!)接著,他又轉臉,向著弟弟李弼,鄭重叮囑道:“現在我當著家人的面,將我的子孫,都託付給你,請你代我嚴加督察!我雖沒有什麼家業,但也不希望子孫不肖。今後,如果有哪一個言行不端,隨便和壞人交往,你可以立刻加以責罰,直至用家法處死,免得讓後人像譏笑房玄齡、杜如晦、高季輔他們那樣,來譏笑我!”
聽完這番嚴厲訓誡,家人們個個神色懍然,惕然而驚。接著,李勣又交代家人:“喪事要從簡,不要大操大辦。眾妾願留則留,不願留的,則隨她們各按心願離去。”
諸事交代完畢,李勣放了心,便永遠地不再說話了…。
李勛死後,高宗知道李勣“性廉慎,不立產業”,身後肯定沒有餘貲,還特意傳旨有司:厚加撫恤。
(《新唐書•李勣傳》)
二、王安石計賺悍妻,使其歸還公物
王安石是北宋著名政治家、文學家。他字介甫,號半山,撫州臨川(今江西撫州)人。宋仁宗慶曆年間(1041—1048年)考中進士,後入朝為官,一直做到宰相。他任宰相後,積極推行新法,又改革科舉,整頓學校等。但是,他的新法從一開始,就遭到司馬光、文彥博、呂公著等人的竭力反對,最後歸於失敗(筆者這裡不評判王安石政治上的功過得失,只講他的家教門規)。他被罷去宰相之職,退居南京半山園。
王安石自小勤奮好學,喜愛讀書。加上天資較高,書讀過後,終身不忘,所以後來成為一個大學者。他與自己的政敵司馬光一樣,生性儉樸,不尚奢華,無論是當了多大的官,也仍然保持樸素平易的作風。
王安石一生,有個很大的缺點,即在儉樸不尚奢華的同時,不愛清潔。《宋史》本傳中記載,他“性不好華腴,自奉至儉,或衣垢不浣、面垢不洗。”《石林燕語》中記載更甚,稱他不修邊幅,長年不洗澡,所穿衣服既髒又破,卻不讓人洗刷縫補。他和吳充、韓維相處友好,幾乎天天在一起。後來彼此相約,每隔一兩個月,洗沐一次。這一不愛清潔的缺點,想不到後來倒是幫了他一次忙。
王安石平時為人耿直,不肯阿諛奉承。包拯當群牧使時,一次正逢牡丹盛開,便請王安石和司馬光等喝酒賞花。王安石、司馬光都不喝酒,包拯當時是他們的上司,拿起酒杯,竭力相勸。司馬光雖不喝酒,但礙於上司情面,勉強把酒喝了下去。輪到王安石,他卻一杯也不喝,號稱鐵面無私的包拯,也拿他毫無辦法(事見《五朝名臣言行錄》)。但是,這樣一位職直不阿的朝廷宰相,對他的妻子,卻也是毫無辦法。
王安石的妻子吳氏,被封為越國夫人,她與丈夫的不潔,截然不同,平時有潔癖,特別愛清潔,幾乎到了常人難以想像的地步。可想而知,這樣兩個在生活習慣上 有天壤之別的人 生活在一起,是很難互相投契的。
王安石平生十分廉潔,卸職回南京居住時,他將官府中的公物,一概歸還。到了最後,只剩下了一張藤床。這張藤床,是他夫人吳氏的心愛之物,她怎麼也捨不得歸還。家裡人都怕吳氏,不敢跟吳氏提起歸還之事。王安石對自己的妻子也毫無辦法,自料要她歸還,她是不會答應的。於是,王安石想出一法,故意赤著腳,爬上這張藤床,在上面睡了很久。吳氏看見了,嫌其丈夫骯髒不潔,再也不想要這張藤床了,當即叫家人,將它送還給官府。
王安石在無可奈何她得之時,忽然想起此計,終於達到了歸還公物的目的。
(《宋史•王安石傳》《語林•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