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古鑒今:公孫戍諫:莫收象牙床(二文)

莊敬


【正見網2016年09月02日】

一、公孫戍諫:莫收象牙床

孟嘗君田文,是齊國有名的公子,平生最愛結交朋友,凡來投靠他的人,不分貴賤,只要有一技之長,為人正道,他都以禮相待。相傳他的府第中,經常住著三千多賓客,真可謂是“勝友如雲”啊!

田文也常常出國訪問。有一次到楚國,楚懷王對他十分熱情,送給他一張象牙床。田文接受了。他指派大夫登徒直(人物),親自把這個珍貴的象牙床,運送回國。

登徒直心裡犯嘀咕:這麼精緻的床,價值何止萬金?山遙路遠,若在路上碰掉那麼一點,我就是傾家蕩產,賣掉妻子兒女,怕也賠不起,還是推掉這樁差事為妙。於是,找到田文的門客、自己的老朋友公孫戍,請他想想辦法,說服田文:不要讓他運送象牙床。答應事成之後,送他一柄祖傳的寶劍。

公孫戍二話沒說,就跑到田文那兒,很誠懇地說:“你每到一個地方,都受到極大的尊敬,這是為什麼呀?就是因為你名聲特好,光明正大,不謀私利。可這一回,你一進楚國的門,便要了個象牙床,別人會怎麼想你呢?”

孟嘗君一聽,覺得有理,當即就去謝絕了楚王的好意。這個公孫戍,樂顛顛地走了。孟嘗君覺著奇怪,連忙叫住他,問道:

“先生,你好像有什麼喜事呀?”

公孫戍也不繞彎子,非常直率的說道:“我是受登徒直的囑咐,辦這件事的,他答應事成之後,送我一把寶劍。沒想到這麼容易,你就信了我,我很便宜地得了一把好劍,能不得意嗎?”

孟嘗君聽他這麼說,若有所思,隨即發布一項命令,說:“無論是誰,他向我諫言,幫助我改正過失;即使他是受了別人的好處,來提意見,我也同樣會歡迎他,同樣會獎賞他!”

孟嘗君因為謝絕了象牙床,受到當時國際社會的更多、更大的敬重。又因為頒布了這條新命令,受到人們(特別是賢土們)更大的擁戴!

二、孟嘗君更加謙遜下士

遠在他方的秦昭王,早就聽說過孟嘗君田文的名聲,便派出涇陽君作人質,和齊國交換孟嘗君。他本來是想籠絡住孟嘗君,博得個愛惜人才的好名聲,並不是真的想用他。不久,秦昭王便找了個罪名,把田文關進監獄,準備殺掉他。

這時候,禮賢下士的孟嘗君,手下各式各樣的門客們,便開始顯出本事來了。

先是一位賓客,跑去求見秦昭王最愛的夫人如姬,求她幫忙,想想法子。這位如姬,早就欽佩孟嘗君的人格,當下便答應了,只是提出一個條件:要孟嘗君的那件白狐皮袍,作為憑證。

說起這件狐裘,真是無價之寶,那是用幾百個白色狐狸的腋毛,連綴縫製成的,早已作為禮物,送給秦昭王,藏在秦國宮廷的內庫裡,怎麼取得出來呢?

幸而田文的門客中,樣樣人才都有,就有那麼一位善於挖牆洞、取東西的人,他半夜潛入宮中,遇到打更巡行的,就學狗“汪汪”地叫一氣。他混到內庫邊上,施展平生絕技,終於把狐裘偷了出來,按期送到如姬手裡。孟嘗君才被放出監獄。

田文又讓門客造了假通行證,連夜逃出咸陽城,向東方急急奔去。秦昭王發覺後,派出軍隊,一路追趕,前後相距只有幾十裡的路程。

半夜才過,孟嘗君一行人,終於到達函谷關的關口。如果能過了這關口,也就算是離開了秦國。可是按照規定,要等雞叫,才能開關,放行過客。

這時,孟嘗君前不能進,後有追兵,真是十萬火急!

就在這時,關門邊忽然傳出一陣“喔喔喔”公雞報曉的叫鳴聲。接著,便有許多的公雞,跟著響應,此起彼伏,很是熱鬧。守關的兵士,以為天快亮了,便打開了關門。

孟嘗君一伙人,迅速通過關口,跑得遠遠的。事後才知道,是田文的一位賓客,長於學各種動物叫,當時學的公雞叫鳴,幫了個大忙。

就這樣歷盡風險,孟嘗君回到了祖國——齊國。從此,孟嘗君田文,更加謙遜謹慎,更加禮賢下士,更加關懷平民百姓。

(事據《史記》及《通鑑記事本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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