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故事:石敬瑭稱帝

正見神傳文化編輯小組


【正見網2009年03月25日】

【原文】

甲午,以建雄節度使張敬達為西北蕃漢馬步都部署,趣(1)敬瑭(2)之鄆州(3)。敬瑭疑懼,謀於將佐曰:「吾之再來河東也(4),主上面許終身不除代;今忽有是命,得非如今年千春節(5)與公主所言乎?我不興亂,朝廷發之,安能束手死於道路乎!今且發表稱疾以觀其意,若其寬我,我當事之;若加兵於我,我則改圖耳。」幕僚段希堯極言拒之,敬瑭以其樸直,不責也。節度判官華陰(6)趙瑩勸敬瑭赴鄆州;觀察判官平遙薛融曰:「融書生,不習軍旅。」都押牙劉知遠(7)曰:「明公久將兵,得士卒心;今據形勝(8)之地,士馬精強,若稱兵(9)傳檄,帝業可成,奈何以一紙制書自投虎口乎!」掌書記洛陽桑維翰(10)
曰:「主上初即位,明公入朝,主上豈不知蛟龍不可縱之深淵邪?然卒以河東復授公,此乃天意假公以利器。明宗遺愛在人,主上以庶孽(11)代之,群情不附。公明宗之愛婿,今主上以反逆見待,此非首謝可免,但力為自全之計。契丹素與明宗約為兄弟,今部落近在雲、應,公誠能推心屈節事之,萬一有急,朝呼夕至,何患無成。」敬瑭意遂決。

(出自《資治通鑑・卷第二百八十・後晉紀一》)

【注釋】

(1)趣(音促):催促。

(2)敬瑭:即五代後晉高祖石敬瑭(892年~942年),後晉王朝建立者,西元936年~942年在位。李嗣源器重他,擇為婿,助嗣源奪得帝位,為河東節度使,鎮守太原。西元936年勾結契丹滅後唐,建都汴梁,國號晉。

(3)鄆(音運)州:地名。在今山東東平西北。為天平軍治所。

(4)吾之再來河東也:末帝清泰元年五月,石敬瑭入朝,六月,復鎮河東。

(5)千春節:唐末帝李從珂以其生日為千春節。

(6)華陰:因其位置在華山之陰,故治在今陝西省華陰縣東南。

(7)劉知遠:沙陀人,原為石敬瑭部將,後來契丹滅後晉建立大遼,遂在太原稱帝,建立大漢帝國。

(8)形勝:地勢優越便利。

(9)稱兵:舉兵。

(10)桑維翰:字國僑,河南洛陽人,五代後晉時大臣。

(11)庶孽:庶子旁支。

【語譯參考】

初六,末帝任用建雄節度使張敬達為西北蕃漢馬步都部署,催促石敬瑭到鄆州赴任。石敬瑭對此感到又懷疑又害怕,就和他的將佐商議說:「我第二次來河東時,皇上曾當面答應我終身不再派別人來替換我;現在又忽然有這樣的命令,難道是像今年千春節時皇上對公主所講的那樣嗎?我並沒有興兵作亂,而朝廷先發起事端,我怎能束手被擒,死於道路之間呢!現在我暫且發送一份奏表推說有病,看看皇上的意圖如何。如果他對我寬容,我就擁戴他;如果對我用兵,那我就要另作打算了。」幕僚段希堯極力主張抗拒朝廷的任命,石敬瑭因為他樸實直率,並不責怪他。節度判官華陰人趙瑩勸石敬瑭到鄆州赴任;觀察判官平遙人薛融說:「我是個書生,不懂軍旅之事。」都押牙劉知遠說:「您長期帶兵,深受士卒擁戴;現在正占據有利的地勢,將士和馬步軍隊都很精銳強悍,如果起兵,傳發檄文宣示各道,可以完成統一國家的帝王大業,怎麼能因為一紙詔書而去自投虎口呢!」掌書記洛陽人桑維翰說:「皇上當初即位時,您入朝覲見,皇上哪會不知道蛟龍不可放回深淵的道理?然而最後還是把河東交給您,這正是天意要把有用的工具交給您。先帝明宗的遺愛還在人間,皇上以庶子旁支的身分取代帝位,人心並不歸附於他。您是先帝明宗的愛婿,現在皇上卻把你當作叛逆之人來對待,這決不是低頭謝罪所能赦免的,只能努力為保全自己想辦法了。契丹國主一向和先帝明宗以兄弟相稱,現在他們的部落就在距此不遠的雲州、應州,您如果真能推心置腹、委曲自己去討好他們,萬一有了緊急情況,早上叫他晚上就能來到,還擔心什麼事情不能成功嗎?」石敬瑭聽了,於是拿定了主意。

【研析】

末帝李從珂與石敬瑭兩人互相猜忌,在朝中不斷有大臣耳語石敬瑭將反叛,石敬瑭也多次試探唐主意圖,稱自己體弱多病,請求解除兵權。雙方雖然猜疑,但都存著觀望態度,末帝也猶豫不決該如何安置他,直到薛文遇提醒「當道築室,三年不成。」末帝才下決心,決定調派石敬瑭到鄆州去。因為有先前心結,所以一旦接到命令,石敬瑭隨即與將佐商議,其中劉知遠與桑維翰極力主張反叛,尤其桑維翰還提出具體計劃,討好契丹以奪取後唐天下,石敬瑭採用了他的建議,向契丹稱臣,並用父親的禮節侍奉他(當時石敬瑭45歲,耶律德光34歲),且割讓燕雲十六州於契丹,每年獻帛三十萬匹。當時劉知遠勸諫低頭稱臣即可,但石敬瑭帝夢心切,甘當兒皇帝,根本就聽不進去。果然此舉,讓後來的北宋統一內地後,形成了宋遼對峙的局面。即使宋太宗兩次大規模北伐,也都沒能收復失土。使得北宋始終處於被動防守的地位,這對北宋各方面都造成了嚴重的影響。

縱觀石敬瑭之一生,初以驍勇善戰發跡,繼因廉政而聞名。在戰亂頻繁之際,他借重契丹援助得以問鼎,建立後晉王朝,但他為人辯察,多權術,好自矜大,所聚珍異,窮奢極麗,宮殿悉以金玉珠翠為飾。且對百姓如虎狼一般,兇惡狠毒,用刑十分殘酷。導致吏治腐敗,朝綱紊亂,以至民怨四起。

【延伸思考】

1、石敬瑭為了當皇帝,不惜割地向契丹王稱父,造成禍患無窮,讀了他的故事,帶給你什麼啟示?
2、桑維翰是促成石敬瑭與契丹狼狽為奸的推手,當然最後他也沒好下場。請你再讀其它的資料,與大家討論他的後果。
3、五代十國王朝更迭頻繁,為名為利紛爭不已,可說權力使人腐化,它在哪些方面值得後人作為警惕?

【參考資料】

1.《資治通鑑》(67)李國祥 顧志華 陳蔚松主編 台灣古籍2001年二月出版
2.《資治通鑑今注》(十五) 李宗侗 夏德儀校注 台灣商務印書館
3.《白話資治通鑑》(第十九冊)沈志華 張宏儒 主編 建宏出版社
4.《資治通鑑輕鬆讀》4 歐惠章編寫 希代書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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