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09年12月21日】
明朝時代,福建人許生,年輕時研究《易經》,會寫文章,是縣裡有名的秀才。為人勤誠至孝。許生中年時得了眼病,十來年也治不好,到了丙戌年,便雙目失明了。
到了庚寅年初一那天,許生的臥室裡,忽然飄來一股檀香氣味,從早晨持續到晚上。家裡人非常驚訝,不知有什麼吉兆。
這年夏天,旅店裡住進來一位旅客。他到臨時停船處,詢問渡口在什麼地方,說自己打算航行去海上。那個人瘦長身材,戴一條黑頭巾,穿一件布袍子,挾著一個口袋,口袋裡裝著一雙破布鞋。旅店的夥計看他的樣子很奇怪,對他產生了懷疑,盤問他從哪兒來。旅客自己說是吳地人,會開藥方,能治各種疾病。至於開治療眼病的藥方,即使兩隻眼睛全瞎了,也可以讓他復明。許生有個親人在旁邊,聽了這位旅客講的話,騎馬跑回家報信。許家便把旅客請到家裡來。
旅客看看許生的眼睛,說:「你的眼睛一定能治好。"許生說:「我的眼睛殘廢了五年,各種醫方都嘗試過了。幾乎傾家蕩產,全作了醫療費用,卻絲毫不見成效。您將是我的命運之神,能還我一付完好的瞳孔,恢復我的視力嗎?如果沒有任何效果,對我還有什麼用呢?我窮,沒有什麼錢給您做醫療費用,只是謝謝您了。」客人笑著說:「保證治好你的眼,卻不收費,怎麼樣?」許生連忙下拜,請求處方。
客人開方不依據古書,只是間或用各種希奇貴重的藥。許生家裡的人,將簪子、耳環,都拿出去變賣,湊錢買了藥。日夜搗治,最後藥製成了,味道非常苦澀,許生勉強地把它服了下去。
客人住在旅店裡,每天來許生家,看望許生一次。許生家的人,謹慎地侍奉他,替他準備灑肉。客人全不吃,只吃一盆飯。平日客人衣衫襤褸,然而,悄悄看他的內衣,全是精美的絲織品。靠近肌膚的地方,潔白如雪。雖然正當三伏暑天,他的襯衫上,卻沒有汗污。許生家裡的人,都認為他不是一般人,便做了布袍、鞋子送給他。客人接受了,卻並不穿上。
許生服了藥以後,經過一段時間,感覺上眼瞼漸漸輕鬆了,眼眶中好像空空的,沒有什麼東西似的。到了第27天,左眼一下子睜開,右眼也漸漸睜開了,看見周圍的東西,好像是在一層薄霧中。過了一會兒,許生看見妻子了,跑過去端詳著,非常高興。正在又驚又喜時,客人已經到了門口,說:「我本來就知道:你的眼睛今天會好。」
許生帶著妻子兒女,向客人羅列跪拜。客人說:「今天你應當準備吃的東西慰勞我了。但是不需要另外做大魚大肉,能供應我麵食吃,就行了。」然而許生家裡,實在沒有麵食。一會兒,有人來饋贈食物,送來的食物,恰恰與客人要的完全一樣。這一天,客人的胃口特別好,吃下的食物恐怕得夠五個人的飯量,還喝了好幾升酒,然而卻看不出他有醉飽的神色。席間,客人拿出銅、錫各一片,又從袖子裡取出碧綠色的藥粉,把它們放在一起,揉成脂肪一樣,在几案上稍微一敲,就變成光燦燦的白銀了。客人對許生說:「如果取銅、鐵、錫器來,就全可以變成黃金了。我一定把這個方法教給你。如果你能離家出走,我們可以一起去遊歷。」
許生推辭說:「我幸有幾畝薄田,還能勉強度日,盲人希求光明,今能重見天日,心願已經滿足了。我不想得到變化金銀的秘術,只想得到治療眼病的藥方,以便救治他人。也不打算出去遊歷。」
客人笑著點頭,交給他一冊書,全是治療眼病的藥方。其中用藥神奇,與古代的醫書不同。另外還有其他藥方十幾種。許生拜受。客人說:「我要到海上去遊歷了。」說完,便走了。從此以後,許生再也沒見到他。
許生用他留下的藥方,嘗試著給人治病,總共救治的人約有千人左右,無論病情的輕重大小,沒有不立即見效的。
許生將近老年的時候,尚且能在燈籠下寫蠅頭小楷。他自己說:「現在的視力,比年輕時更好。」
許生認為客人是一位真仙,於是,便在室中為他立了一個祭祀牌位,經常祝告,非常靈驗。許生在祭拜那位真仙的過程中,悟性有了提高,他說:「我如果當時就追隨真仙,一起去遊歷,可能也會名列仙班。可惜當時沒有想到啊!」
明朝萬曆年末,許生還在。
正是:
神仙所在多有,
相遇卻須緣候。
無緣擦肩而過,
有緣便即相投。
緣份亦分大小,
只是悟性要高。
幸君莫失良機,
「三退」抓牢乘早!
(事據明代朱國楨《涌幢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