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文鞭影》七虞（3）：曹公多智 顏子非愚

【原文】

cáo gōng duō zhì ，yán zǐ fēi yú 。
曹公多智，顏子非愚。

ㄘㄠˊㄍㄨㄥ ㄉㄨㄛ ㄓˋ，ㄧㄢˊㄗˇㄈㄟ ㄩˊ。
曹公多智，顏子非愚。

【注釋】

（1）曹公：即魏武帝。曹操，字孟德，小字阿瞞，三國譙縣（今屬安徽）人。東漢末年，挾獻帝以令諸侯（奉天子以令不臣），封魏王。子曹丕稱帝，追尊曹操為武帝。曹操雄才大略，文才頗佳，且多次下令求賢。在北方行屯田、興水利、勵農耕，生產得以恢復和發展。
（2）顏子：顏回，字子淵，春秋魯國人。小孔子三十歲，是孔子得意門生。但英年早逝，享年三十二歲。他貧而好學，品德、智慧在孔門弟子中無人能及，被列為孔門七十二賢之首，後世尊稱“復聖”。

【語譯】

曹操足智多謀，顏回大智若愚。

【人物故事】

據《魏書》，關西叛將馬超、韓遂等拜見曹操時，秦地胡兵爭相目睹曹操的樣貌，曹操笑著說：“你們想看曹公嗎？也不過和一般人一樣，並非有四眼兩口，只是多智謀罷了！”胡兵深感曹操氣度恢弘。又見曹操率領的五千鐵騎，層層列隊，光亮耀眼，更讓胡兵驚懼。

據《論語‧為政》，孔子說：“我和顏回說了一整天的話，顏回毫不違逆，好像很愚鈍。但回去後，我觀察顏回私下的言行，也足以發揚所聞道義之理。顏回其實並不愚笨哪！”

【說明】

正史《三國志》對曹操推崇備至，稱讚他“不念舊惡”、 “明略（高明的謀略）最優”、 “非常之人，超世之傑”，在魏蜀吳三國君主中，陳壽對曹操評價最高。北宋司馬光編寫《資治通鑑》，也引述曹操的謀士荀?、郭嘉對他的評價，讚揚他有十勝：“道、義、治、度、謀、德、仁、明、文、武”。

歷史小說《三國演義》基於文學需要、政治考慮及民間向來視漢家為正統，故採取貶曹筆法，以小說形式大肆渲染。如《三國演義》裡曹操說：“寧可我負天下人，不願天下人負我。”但《三國志》並無此事，僅有裴松之作註：“寧（難道）我負人，毋人負我？”正確的解釋也應是：“難道我對不起別人，沒有人對不起我？”是他悲傷自責的反問句。其實曹操始終沒有篡漢，他唯才是用，戰略靈活，在東漢末年統一中國北方，恢復了經濟生產和社會秩序，也算是位英雄人物了。

顏回是孔子最優秀的學生，總是能夠深刻理解孔子的仁道，但他忠厚內向，看似愚鈍，其實聞一知十，甚至超越孔子。《論語‧公冶長》記載，孔子曾問學生子貢：“你和顏回誰比較好呢？”子貢回答：“我哪敢和顏回比呀！顏回聞一可知十，我聞一隻能知其二。”孔子說：“不如呀！我和你都不如顏回呀！”

顏回在孔門弟子中德行第一，是唯一被孔子多次讚許的學生。《論語‧雍也》記載，孔子說：“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史記‧仲尼弟子列傳》記載，顏回二十九歲，頭髮盡白，且英年早逝。孔子極為悲痛，說：“自從我有了顏回這個弟子，弟子們更加和睦親近了呀！”魯哀公問孔子：“弟子中誰最好學？”孔子回答：“顏回最好學，不遷怒他人，不犯同樣的錯誤。不幸短命死了，如今則無，未曾聽聞有好學之人了。”

顏回安於貧困，樂天知命，憂道不憂貧，且能做到不遷怒，不貳過。在待人處世上，不論別人對他好或壞，他都能善待別人。顏回說：“人善我，我亦善之；人不善我，我亦善之。” (《韓詩外傳》）品德高超的顏回確實無愧於這“復聖”的封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