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10年08月30日】
一、兩個做父親的不同結局
有兩個前輩,在一起談話:一個是知縣樊毅,一個是司訓(相當於學校裡的教育主任)王輔。
樊毅說:“我存的財產,只有五千貫,金絲還不到一千。”王輔說:“人們不要認為作學官收入少,我積攢的俸祿及生員們的贈予,也有六百貫了。”樊毅的意思是嫌“六千”太少,而王輔認為“六百”就已經很多了。
到後來,樊毅的三個兒子不和睦,互相之間矛盾很大,樊毅便用六千貫錢置買田地,建造宅院,全部分給了三個兒子。但就是這樣,三個兒子還懷疑父親藏有私房錢,因而全都不養他。沒有辦法,樊毅只好自己又買了幾畝田地,自己耕種紡織,既無多餘的穀物出售,又無多餘的布匹可賣,連僕人也辭退了。客人來了,只有僅留下的一個老婦人端水沏茶。他常常想起往事,愁容滿面。樊毅死的時候,隨便予以安葬,他的兒孫們,全都不到陵前拜祭。
王輔有四個兒子,老大、老二勤懇勞作,老三、老四認真做學問,他們和睦相處,共同贍養父親,快樂無比。王輔晚年休閒在家,澆花、彈琴,十分快樂。客人來了之後,共同對飲,盡興乃止,每天笑口常開。現在子孫的官位,都非常顯貴,家中熱鬧非凡。
算來,樊毅的錢財十倍於王輔,但王輔的享受反而十倍於樊毅,而且樊毅的子孫不孝,又何止遜色於王輔子孫的十倍呢?
看來,做官的人,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握不了,又怎麼能掌握子孫的命運和未來呢?仔細的想一想這件事,可以有所領悟。
二、折像濟貧有遠見
東漢時,折像(人名)的父親,為鬱林郡守,家中的財產很多。折像感到財產多了,損失和災禍,就會更大。他便將家中的財產拿出來,周濟了親朋故友及貧困人家。
折像說:“我們家積累財產的時間,已經很長了。世道將亂,富豪之家的運勢,必定會衰敗。我又沒有多大才能,若將家財囤積起來,必定加速其崩潰。”
後來的形勢,果如其料,很多富家之家,慘遭破滅。而折像一家,卻保持了祥和的境遇。人們很佩服折像的見識。
三、賈似道之死
南宋時,丞相賈似道貪臧枉法,作惡多端。他的母親死了,他便花大錢設齋祭祀。
一位道士在儀式進行完畢之後,臨走時,將一個缽,翻扣於桌案上。眾人想把那個缽取下來,但都覺得缽重如山,沒法挪動。便告知賈似道,賈似道走過來,親手將缽舉了起來。發現缽裡,有一紙片,上面寫有兩句詩道:
得好休時便好休,
收花結子在綿州。
這兩句詩的意思是講:“能罷休時,就應該罷休。否則將要在綿州敗亡。”
後來,賈似道果真在木綿庵,被與他有殺父之仇的鄭虎臣所殺死。
四、軍糧
唐朝時,鄴城有一個姓王的老漢,積攢了萬斛糧食,但他們夫妻二人,卻十分吝嗇,常常用粗茶淡飯充飢。
有一次,他去朋友家作客,見飯桌上的食物非常豐盛,王老漢便問:“先生你有多少家產?”主人說:“只有五千文。”王老漢心想:他家只有五千文錢,就吃得這麼好。我家以後也應該吃好些!
於是,他回到家來,對妻子說了今天的見聞。他們也開始吃精美的飯食。
剛吃了兩天,夜裡卻夢見有個神仙來責怪他:“你怎麼能隨便揮霍軍糧?”王老漢大為驚恐。
不久,郭子儀來鄴城,討伐安祿山的兒子安慶緒叛難,便將王老漢的糧食,全部充作了軍糧。
看來,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五、安用高牆圍大屋
白居易曾經寫了一首諷刺住所豪華者的詩:
開府之堂將軍宅,
未造成時頭已白。
逆旅重居逆旅中,
身是主人心是客。
君不見,
馬家宅,尚猶存,
宅門題作鳳城園。
君不見,
魏家宅,屬他人,
詔贖賜還五代孫。
儉存奢失今在目,
安用高牆圍大屋?
這首詩的意思是講:
官宦之家宅、將軍的院庭,
頭髮都白了,還沒有建成。
工程甚是浩大,
其實人人都是過往的客人。
住在豪宅還是等於住在旅館,
自己雖然身是主子,實際也是客人。
君不見馬家的宅第,
現在雖然還能夠保存,
但早已改園名為“鳳城”。
再看看魏家的庭院,
已經歸屬他人。
只是皇帝下詔才贖還回來,
賜給了魏家的第五代子孫。
儉者長壽,奢侈早亡,令人看明,
何必用高牆圍護豪宅,來枉求安穩?
六、禍福倚伏
紀訓存曾經說過:“正德三年,我的家鄉附近大旱,顆粒無收,只有我們村,依賴江堰的大水澆灌,莊稼大豐收,州官上報受災,免去了田租;第二年又發大水,別處的田禾全被淹沒。我們村地勢較高,又獲豐收,但田租又被蠲免。村民用相當於平常三分之一的價錢購買各村出賣的田產及家俱、器皿,於是各家各戶每天都歡歌宴飲,得意忘形。我對家裡人說:‘我們村該大禍臨頭了。’家人問其中原因,我說:‘沒有功勞而消受,就是原因。’家人不以為然。沒有過多長時間,村裡發生瘟疫,男人、女人都病死,連小孩也沒有留下。
唉,我說的那點道理,怎麼能沒有根據呢?一般來講,貪利是鬼神所忌諱的,而禍福相倚,也是自然規律,何況村人又暴殄天物(指村人賤價買進田產、歡宴、得意忘形)呢?家人問道:‘但是富貴之家,為甚麼可以長久享受幸福、安樂呢?’我說:‘他們雖然祖先積德,根深福厚,但也需要子孫們好好的培植,這樣才可以。不然的話,自己拔掉自己的祖根、厚福,逐漸的消敗,天長日久,還能保證仍有福分嗎?”
七、 歪打正著
張永嘉為宰相時,有一個小學的教諭(官職名)來拜見,但不懂禮節,誤呈上了一封書信,沒有親口問安、敬拜。張永嘉宰相大怒,召文選(人名)進來,把書信遞給文選,因忙於接待別的客人,而忘了交待。文選出來後,誤以為宰相厚待他,便安排這個教諭,做了郡判。
過了很久,張永嘉忽然想起這件事,便問文選結果如何,這時教諭已上任郡判,三年有餘了。
另外,朝廷的高相(人名)署理銓部,決定考察百官的德行和才能。
有一個典史,是高相的故交,高相想提拔那個典史。高相和同為主考官的幾位大臣,翻閱考察簿,見簿上註明:“典史年歲高、且有病。”高相卻說:“不,他的身體十分健康。”
大家說:“那就讓典史上來,當面考察他。”於是,便讓典史上殿。典史非常高興,跑步而來,卻失足倒在地上。
諸位大臣同聲說:“由此看來,典史的確是年歲既高,又有疾病。”高相無話可說,只好將典史免職。
那個小學教諭誤用書信的方式,當了郡判;那個典史因跑步跌倒,不但沒升官,反被免職。他們二人,大概也是命該加此吧?
(以上均據明代鄭瑄《昨非庵日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