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古鑒今:徐無鬼見魏武侯(數文)

慧勉


【正見網2015年11月26日】

一、徐無鬼見魏武侯

戰國時,有一個隱士名叫徐無鬼。有一次,徐無鬼想見魏武侯,他通過魏武侯的寵臣女商(人名)引薦,見到了魏武侯。魏武侯對徐無鬼說:“您一定是忍受不了山林中的窮苦生活,才肯來找我幫忙的吧?”

徐無鬼說:“大王您錯了,我是看您勞苦不堪,才來慰勞您。我生活得很舒適,您不必擔心。我倒是為您擔心啊!您整日追求滿足自己的嗜欲、愛好,這使心性都受到損害。如果您不戒除自己的嗜欲、愛好,聲色上得不到滿足,您就會感到困苦,您活得很勞累,所以我來慰問您!”

武侯聽了徐無鬼的話,覺得正說到自己的心病,他若有所失地低下了頭,好半天不說話。

徐無鬼見魏武侯悶悶不樂,便話題一轉,想使大王愉快,說道:“大王,我給您說說我是怎麼觀察狗的好壞的吧!”

魏武侯眼睛一亮,點了點頭。徐無鬼接著說: “素質低劣的狗,只要吃飽就滿足了,甚至都不挑剔食物的好壞;中等的狗吃飽後,知道看守家門和隨主人去打獵;最上等的狗,是忘掉自己的形體,精神靜寂專一。我又觀察馬的好壞,也是如此。那種跑起來能直能曲,聽從駕馭的馬,只是國中的好馬,這種馬還不能與天下馬相比。天下馬有一種不須訓練的天生才能,它能忘記自己的身軀,跑得飛快,塵埃還來不及飛起,它卻已跑得無影無蹤……”

聽到這裡,魏武侯哈哈大笑,覺得徐無鬼說得太有趣了,連聲笑著說:“你的馬太神了,太神了。”

徐無鬼出來後,女商問他:“您是用什麼辦法,使大王高興的呢?我曾多次想讓大王開心一笑,但就是辦不到。您今天究竟說了些什麼,使得大王開懷大笑呢?您能告訴我嗎?”

徐無鬼回答說:“我只對魏侯說我怎麼觀察狗、馬。”女商不解地追問道:“真的嗎?您沒再說別的嗎?”

徐無鬼說:“這沒什麼奇怪的,道理很簡單。你聽說過這樣一個故事嗎?有個越國人,因犯罪被流放,離開國都十幾天,在半路上見到一個熟人,他顯得很高興;又過了一個月,他只要見到曾在國都見過的人,就異常高興;過了一年,他只要見到像人的東西,就高興的不得了。這是因為他離開人群太久的緣故呀!那些被流放到邊遠荒蕪之地的人,長年見不到人跡,更享受不到人間的親情友愛,他們太孤獨了,只要聽到有人走動的聲音,便心滿意足了,更何況有親戚朋友,在一起說話呢?這麼多年了,沒人在大王面前講真話,現在我講了,所以大王高興地笑了。

正是:
脫離群眾誠可怕,
長年難得聽真話;
心在荒漠鄙遠地,
不見真相盡虛假!
孤家寡人實可哀,
自以為是卻最傻!

(事據《莊子》)

二、孝子與忠臣

有一次,魯哀公問孔子說:“兒子聽從父親的話,這是孝子嗎?臣下聽從君主的命令,這是忠臣嗎?”

孔子聽了魯哀公的話,很想講講自己的看法,但他又怕魯哀公不接受,於是,便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向魯哀公笑了笑,然後快步出去了。

孔子出來後,見到了弟子子貢,他對子貢說:“剛才魯君問我說:兒子聽從父親的話,這是孝子嗎?臣下聽從君主的命令,這是忠臣嗎?我怕魯君不接受我的看法,所以就沒回答他。你看我這樣做行嗎?”

子貢想了想,說道:“兒子聽從父親的話,這就是孝子;臣下聽從君主的命令,這就是忠臣。這是很對的呀!您還有什麼不同看法嗎?”

孔子聽了子貢的話,連聲說道:“你不懂,你不懂啊!一個國家如果有敢於諫爭的大臣四人,那麼,這個國家就不會被侵犯;如果有敢於諫爭的大臣三人,社稷就不會有危險。父親如果有敢於諫爭的兒子,那麼父親就不敢違背禮義;一個人如果有敢於諫爭的朋友,那他就不敢做不義之事。所以,兒子聽從父親的話,並不一定就是孝子;服從君主命令的臣下,也未必就是忠臣。是不是孝子、忠臣,要看他們所遵從的是對、還是不對。你說不是這樣嗎?”

子貢聽了,覺得很有道理,連連點頭。

(事據《荀子》)

三、魏武侯謀事

魏武侯足智多謀,善於謀劃政事,群臣都比不上他,每次退朝,魏武侯都面帶喜色,洋洋自得。大臣吳起,看到魏侯的樣子,很是擔心,他決定進諫魏侯。

有一天,群臣剛剛退朝,吳起求見魏侯,他對魏侯說:“有人對您講過楚莊王的故事嗎?”魏侯說:“沒有。楚莊王有什麼故事?”

吳起回答說:“楚莊王特別善於謀事,群臣都不如他,每次退朝,楚莊王都面帶憂色,悶悶不樂。大臣申公巫臣(人名),問楚莊王說:‘大王常常鬱鬱不樂,到底是為什麼呀?’楚莊王回答說:‘謀劃政事,群臣都不如我,所以我才憂慮呀!我聽人說,諸侯能自己選擇老師的可稱王,自己選擇朋友者可稱霸,自己謀劃政事而群臣沒有比自己強的必然滅亡。現在像我這樣,沒什麼太大才能的人,群臣中都沒人能超過,可見我國人才實在太少了,這離亡國不遠了!所以我常常寢食不安,悶悶不樂呀!”

說到這兒,吳起看看魏侯,見他面有慚愧之色,又說道:“同樣一件事,楚王憂心、而您卻高興,我希望大王您三思啊!”

魏侯聽完吳起的話,拉著他的手說:“我明白了,是上天讓您來挽救我的錯誤!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事據《荀子》)

四、尹文論士人

齊王曾經對尹文說:“我很喜歡士人,可是齊國沒有士人,這是為什麼呢?”

尹文說:“我很想聽聽您所說的士人,應該是什麼樣的人。”

齊王無話可答。

尹文說:“現在有這樣一種人,對待君主很忠誠,侍奉父母很孝順,交接朋友很信實,對待鄰裡很和敬,有這四種品德的人,可以算是士人嗎?”

齊王說:“對,這正是我想說的士人。”

尹文說:“大王如果得到這種人,肯用他為臣嗎?”

齊王說:“那是我求之不得的呀!怎麼會不委以重任呢?”

尹文知道,當時齊王正提倡勇敢。於是他說:“如果這種人,在大庭廣眾受到欺侮,卻不敢搏鬥。大王會用他為臣嗎?”

齊王立即說道:“受到欺侮也不反抗,這算什麼士人,忍受恥辱的人,我是不會用他為臣的。”

尹文說:“受到侮辱也不反抗,並沒有失去剛才說的那四種品德呀。這種人既然沒有失去那四種品德,就是說,他作為士人的條件,並沒有改變,他仍是士人。但是,大王一會兒要用他為臣,一會兒又不用他為臣,請問,剛才所說的士人,難道又不算是士人了嗎?”

齊王聽了,無話可答。

正是:
客觀標準,必須遵循;
個人愛好,另當別論!
以私害公,混淆視聽;
以己違眾,有失公允;
以偏壓全,如何持正?
爾系邪眼,怎識賢人!

(事據《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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