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古鑒今:除掉危害天下的事和人 (四文)

華翰


【正見網2015年11月22日】

一、神龜

有一次,宋元君在半夜裡做了一個夢,他夢見有個人披頭散髮,偷偷地從門縫往裡看,並對他說:“我是從宰路(龜所生活的淵名)的深潭裡來的,替清江神出使到河伯那裡去,不想半路上被漁夫余且捉住了。”

宋元君醒後,覺得很奇怪,就讓手下大臣占卜,占卜的人說:“唉呀!這是一隻神龜呀!”

宋元君忙問:“漁夫中有叫余且的嗎?”

大臣們回答說:“有個叫余且的漁夫,住在不遠處的一個村子裡。”

宋元君命令說:“趕快派人把余且找來,不得耽誤。”

於是,大臣們趕忙去找漁夫余且,很快便把余且找來了。宋元君見到余且,上下仔細地把他打量了一番,然後問道:“你這幾日打魚時,捕獲了什麼特殊東西嗎?”

漁夫余且聽了宋君的問話,料到國君已知道了一些情況,便回答說:“我用魚網捕得一隻大白龜,龜身長有五尺多。”

宋君聽了,馬上說道:“既然你獲得了奇異的白龜,那為什麼還不趕快獻給我呢?這可是欺君之罪呀!”

余且忙說:“我早就想獻給國君,只是還沒來得及,現在我就把龜獻給您。”

余且把龜獻給宋元君後,宋元君總是記起那個夢,於是便想殺掉這隻龜,可是又猶豫不定。宋元君又讓人占卜,占卜的人說:“把白龜殺了用它的殼來占卜,就吉祥。”於是,宋元君下令把龜殺了,剖開挖空。後來,宋元君多次用這隻白龜的殼來占卜,從來沒有推算不準的,十分靈驗。

孔子聽說這件事後,十分感嘆地說:“神龜能託夢給宋元君,但卻不能逃脫余且的魚網;能多次占卜都靈驗,但卻不能逃避殺身剖腹的災禍。由此看來,再聰明也還是有困惑的時候,再神智也還是有料想不到的時候。既使是最有智慧的人,也敵不過萬眾百姓的謀慮。

孔子的話很對。一、人的命,天註定。神龜的命也不例外。所以神龜也逃不脫命運的安排。二、天人相應,眾怒難犯。千夫所指,無疾而死!任何與百姓為敵的獨夫民賊,再狡猾,“也敵不過萬眾百姓的謀慮”,他只有死路一條!

二、東野子翻車

東野子很善於駕車,有一次,他給魯君表演駕車。只見他駕駛馬車,一會兒進,一會兒退,車輪的痕跡直得像木匠畫的墨線;時而向左,時而向右,旋轉打圈,車輪痕跡圓得像用圓規畫的一樣!大家都拍手叫絕,只有顏淵不以為然。魯君很奇怪,便問道:“你不認為東野子駕車技術高超嗎?”

顏淵回答說:“他的技巧高是高,不過,他的馬車,馬上就要翻了。”

魯君聽了,很不高興,對旁邊的人說:“像顏淵這樣的人,也會說壞話呀!”

不一會兒,東野子果然翻了車,魯君大惑不解地問顏淵:“您是怎麼知道要翻車的呢?”

顏淵說:“造父是最善於駕駛馬的人,他知道用馬不能窮盡其力,所以造父從沒翻過車。東野子駕車,一切都符合禮儀,但他不停地讓馬奔跑旋轉,馬早已累得精疲力盡了,他還不知讓馬休息,這樣做,不翻車才怪呢!”

魯君聽了,連連點頭,他對顏淵說:“您能更深入地說說嗎?”

顏淵說:“我聽說,鳥窮睏了便啄東西,野獸飢餓了便抓食物,人無出路便欺詐。自古至今,沒有誰能使人民窮困,而統治不出現危機的,當政者應該慎重啊!”

魯君聽了,連聲稱善。

三、華吏三祝

相傳古代的聖人堯,到華地巡遊,華地守封疆的官吏,前來迎接,他對堯說:“啊!聖人!請您接受我的祝福:祝您長壽!”
堯說:“多謝了,但我不需要。”
守封疆的官吏又說:“祝您富有,財寶無數。”
堯聽了又說:“這些我也不需要。”
“那麼,我祝您多生男孩子!”
堯又說:“我也不要!”
守封疆的官吏大惑不解,他問堯說:“長壽、富有、多生男孩,這是許多人連做夢都想得到的,您卻一點也不想要,這是為什麼?”

堯看了看他說:“這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長壽便會有許多困辱,富有便會招惹是非,男孩多了便會多爭鬥。這三樣,對於修身養性,培養德性,是沒有任何好處的,所以我不要。”

守封疆的官吏說:“起初我還以為你是聖人,聽了你剛才的話,看來你不過是個君子而已。男孩多,就都授給他們職位,讓他們每個人都有事干,還會有什麼爭鬥?富有而與大家共同分享,還怕惹什麼事?長壽而能不貪名位利祿,也就不會蒙受恥辱。作為真正的聖人,隨遇而安,無欲無求,活到千餘歲時,如果感到厭倦,就上天成仙,乘著白雲,來到虛無之鄉,哪還會有什麼憂患呢?”

守封疆的官吏說完便走了。堯趕忙追上去說:“請您留步,我想請教......”

守封疆的官吏頭也不回地說:“我已把道理講清了,你回去琢磨去吧!”

四、除掉危害天下的事和人

有一次,黃帝要到具茨山去見神人泰隗,方明為黃帝駕車,昌寓陪乘,張若、褶朋,在前面牽馬,昆閽、滑稽,跟在車後,他們七個人匆匆趕往具茨山。

七人來到具茨山南的襄城,只見四野大霧瀰漫,找不到去路。黃帝等人十分著急。這時,不遠處有個放馬的小孩,吹著短笛,走過來。黃帝趕忙迎上去問道:“你知道去具茨山怎麼走嗎?”小孩笑著說:“當然知道啊!”

黃帝又問:“那麼,你知道神人泰隗,住在什麼地方嗎?”小孩眨眨水靈靈的眼睛,說:“當然知道。”

黃帝大為驚奇,說道:“這個小孩太神奇了,不但知道具茨山,還知道神人泰隗住在什麼地方,你真了不起。我想問一下,怎麼才能治理好天下?”

小孩說:“治理天下不是我的事。我從小就有頭暈病,有個長老告訴我說:‘你只要一切都順應自然,就會好的。’我照著去做了,頭暈病果然好了許多。”

聽了小孩的話,黃帝沒有領悟其中的道理,便又請求道:“治理天下當然不是你的事,不過,我還是想請你談一談。”

小孩看了看黃帝,知道推辭不過,便指著馬群說:“治理天下就同放馬一樣,不過是要除掉危害馬群的馬而已(原文“害群之馬必除”)。您除掉危害天下的事和人,天下也就自然治理好了。”

聽了小孩的話,黃帝連連點頭,並拜小孩為天師,然後再去具茨山。

(以上均據《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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