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珍事:昔日惡少,轉變為忠臣良將

華翰


【正見網2016年05月05日】

晉代周處,字子隱,義興陽羨(今江蘇宜興)人。他的父親周魴,曾任太守之職,但在周處年少時,即不幸去世,這樣,周處從小便失去了父教。他弱冠時(古人年滿二十歲稱弱冠)便臂力過人,喜愛騎馬射箭,四處打獵。他不拘細節,性情兇悍粗魯,恣意而為,簡直成了鄉中的一害(劉義慶《世說新語》載:周處年少時“凶強俠氣,為鄉裡所患”,可作一證)鄉親們都十分怕他,總是躲得遠遠的,不願跟他交往。

時間長了,周處也知道自已為鄉親們所惡,便有悔改之意。他見父老鄉親們大多愁眉不展,悶悶不樂,心裡覺得奇怪,便同他們道:“如今天下太平,再加上風調雨順,五穀豐登,事事都如人意,為什麼還鬱鬱不樂呢?”父老們回答道:“現今地方上三害未除,哪裡能快樂得起來啊!”周處問道:“是哪三害?”父老答道:“南山上的白額猛虎,隨意傷人,為害;長橋下的河中蛟龍,常傷人、畜,又是一害;至於第三害…”說到此處,父老們有些猶豫,但還是爽快地直說了出來:“恐怕要算是你了!”

周處聽罷此言,不禁沉默良久。經過一番考慮後,他決然說道:“這三害我都能除去!”父老們欣然說道:“你如果真能除去這三害,那麼真是我們地方上的一大幸事!”

於是,周處向母親稟報:要改過自新。母親欣慰地勉勵了他。他便毅然身帶利器,孤身深入山中。他搜尋到白額猛虎,與它一番拼搏,終於殺死了這隻屢屢傷人性命的猛獸。接著,他又趁其餘勇,奮身投入水中,去搏殺那條蛟龍(《晉書》本傳及《世說新語》記載均稱作“蛟”,不知究為何物。細想起來,大約是鱷魚之類的猛獸)。這條蛟龍與白額虎相比,其兇猛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它在水中或沉或浮,一連三日三夜,毫不知倦。而周處之勇猛,更勝於蛟龍,他緊緊跟隨蛟龍,與之惡鬥了三日三夜。最後,蛟龍不敵周處,終於被周處奮力斬殺,血染長河。

周處三日三夜不歸,宜興的父老鄉親們,都以為他已經死了。想到地方上一下子三害俱去,從此可以太平無事,父老鄉親們都高興地互相慶賀,歡喜雀躍。這時候,周處正好歸來,眼見鄉親們的情景,才明白自己被大家痛恨到了何等的地步,頓時大受刺激,深以為恥。也就是在這時候,他更加堅定了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決心。

既然決心已定,他就毫不遲疑,準備立即付諸行動。他了解到吳中大將陸遜的孫子陸機、陸雲,很有才學(陸機、陸雲是晉代著名文學家,在文學史上具有很高的地位),便專程跑到吳縣(今江蘇蘇州)去拜訪,願拜他們為師。這時,陸機正好不在家中,周處便拜見陸雲,將自己的情況如實相告,問陸雲道:“我很想改過自新,但是年紀已經大了,恐怕來不及了吧?”陸雲鼓勵周處道:“古人貴朝聞夕改,君前途尚可。只患志之不立,何憂名之不彰!”陸雲的這番話,對周處是極大的鼓勵和教育。周處從中深深領悟了有志者事竟成的深刻道理。從此以後,周處便刻苦讀書,好學上進,進步十分快。他勤學而有文思,又十分注意自身修養,養成良好品德。剛過一年,他的名聲就大大地不同以往,以至州、府的官員,都連連舉薦他出來做官,他當了東觀左丞、無難督(官職名)。

此後,周處為官三十餘年,一直做到新平(今陝西彬縣)、廣漢(今四川射洪縣)太守、散騎常侍和御史中丞。在任時,他克盡職守,很有政績。如在新平任太守時,與少數民族關係,相處得很好;當廣漢太守時,為官清廉,處理了不少數十年留存下來的積案;當御史中丞後,他秉公執法,不阿權貴,即使是皇親國戚,他也不肯徇私,梁王司馬彤,觸犯法律,周處也絲毫不留情面,將司馬彤所犯罪行一一列舉,申報朝廷,要求給予懲處。在當時,周處這樣剛正不阿,自然是難以見容於惡勢力,後來,少數民族首領齊萬年反叛,朝中權貴痛恨周處的強直不阿,都想乘機加害於他,便故意推薦他,道:“周處是名將後代,派他去征討,一定錯不了!”伏波將軍孫秀,知道那些朝臣們的險惡用心,便規勸周處道:“你家中有老母在堂,可以以此為理由,向朝廷推辭掉這個差使。”周處卻堅決地說道:“忠孝豈能兩全,既然辭別親人,服務於朝廷,父母親哪裡還能把兒子,僅僅當作自己的私有之物呢!今天是我獻身的時候了!”周處專程回家,稟報了母親,母親欣慰地勉勵了他。他便毅然回到軍中,去執行軍務。

這時候,梁王司馬彤,任征西大將軍,總管關中軍事。周處知道司馬彤一定會趁機報復,因此抱定了必死的信念。他毫不退縮,仍然奮勇前去作戰。

司馬彤果然挾嫌報復,故意不給補給援兵。周處率眾奮戰,從早上打到晚上,弓斷箭盡。眾人勸周處退兵,周處慷慨陳辭,不許稍退,斬敵首以萬計,終於英勇戰死,以身殉國。

周處自新,是歷史上的一個著名故事,他勇於改過,忠於國事,由一個地方惡少,轉變為忠臣良將,給後代人以很大的啟發。後代的許多人,都十分讚揚周處,並以他為例子,教育人們勇於改過。周處的事跡,說明一個人只要立志改過,任何時候都不算晚。而且有志者事竟成,只要下定決心,踏踏實實去做,即使是十惡不赦之人,也能轉變成為一個品德優良的忠義之士。

(《晉書•周處傳》《世說新語•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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