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16年06月09日】
鄭板橋,名燮,是清代著名的書法家、畫家、文學家。乾隆元年,中了進士之後,在山東范縣和濰縣當知縣,前後十二年,又是一位有名的清官,大大的好人。他“愛民如子",處理訴訟“案無留牘,亦無冤民。”在濰縣時,“歲荒,人相食,燮開倉賑貸。或阻之,燮曰:‘此何時!俟輾轉申報,民無孑遺矣。有譴,我任之!’發谷若干石,令民具領券借給,活萬餘人。”到了秋天又歉收,鄭燮“捐廉代輸(把自己的官職工資,拿出來借給窮人),去之日,悉取券焚之(離職走時,把借條都燒毀了)。”在當時的社會上,有這樣的清官,是非常難得的。
鄭燮淡於名利,十分關心民間疾苦,思想境界很高。他三歲喪母,由乳母撫養成人。後來他始終敬重乳母和繼母。鄭燮還十分愛護和關心堂弟和子侄輩,以及所有的族人;他周濟貧窮,幫助寒士,有口皆碑。他當了十多年的官,由於“請賑,忤大吏,乞疾歸。”囊橐蕭然,後來,只得靠賣書畫為生。這些當然都值得稱頌。但本文要講的,則是他談詩文標題的一些有價值的見解。
他的弟弟,也頗喜歡寫詩。鄭燮曾寫信對弟弟說:
“作詩非難,命題為難。題高則詩高,題矮則詩矮。 不可不慎也。”
鄭燮在這裡講的,自然是詩的題目,即標題。但細審其意,似還包括主題思想在內。那就是說:好的標題應當反映出好的主題思想來。接著,他還分析道:
“少陵詩,高絕千古,自不必言,即其命題,已早據百尺樓上矣。通體不能悉舉,且就一二言之:《哀江頭》、《哀王孫》傷亡國也;《新婚別》、《無家別》、《垂老別》、前後《出塞》諸篇,悲戍役也;《兵車行》、《麗人行》,亂之始也;《達行在所三首》,慶中興也;《北征》、《洗兵馬》,喜復國、望太平也。只一開卷,閱其題次,一種憂國憂民、忽悲忽喜之情,以及宗廟丘墟、關山勞戍之苦,宛然在目!其題如此,其詩,有不痛心入骨者乎?”
他進一步以杜甫作品的標題,同陸游作品的標題,作了聯繫、分析,然後指出:
“近世詩家題目,非賞花即宴集,非喜晤即贈行;滿紙人名,某軒、某園、某亭、某齋、某樓、某岩、某村墅,皆市井流俗不堪之子(!),今日才立別號,明日便上詩箋。其題如此,其詩可知。其詩如此,其人品又可知矣!”
最後,他告誡其弟說:
“弟欲從事於此,可以終歲不作,不可以一字苟吟。慎題目,所以端人心,厲風教也!”
這裡的“端人心、厲風教”,就是思想境界、道德標準第一的問題。就是強調:詩文乃不朽之聖事,經國之大業,垂範天下,教化萬民,滌盪邪佞,推崇賢俊,利國益民的根本大業。
“題高則詩高,題矮則詩矮。”鄭板橋這兩句話,是頗有道理的。
鄭板橋講的是詩文的標題和主題思想,其實是關係到文格和人格高下的實質問題了。
“振衣千仭岡,濯足萬裡流!”——偉哉!
“辭源倒流三峽水,筆陣橫掃千人軍!”——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