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古鑒今:誰是「精神病」?(道家故事 三文)

慧勉


【正見網2015年05月06日】

一、誰是“精神病”?

秦國的逢氏,有個兒子,小的時候,特別聰明,十分討人喜愛。可長大後,漸漸與人不同:人家明明在那兒唱歌,他卻說:人家是在這兒哭泣。漸漸地,人看是白的,他看是黑的;人聞是香的,他聞是臭的;人吃是苦的,他吃是甜的。到後來.但凡人世的一切,他和常人的認識,全都翻了過來。

人們都說逢氏的這個兒子,得了精神病。逢氏更是為這個病兒子犯急。她聽楊朱說魯國是禮儀之鄉、仁義之地,那裡的君子多,孔子就生在那兒。或許那兒有人能治好這種病?逢氏便打點了行裝,領著病兒子,前往魯國。

他們走到相邑,遇見了一個鬚髮蒼蒼、一副仙風道骨模樣的老者,他就是老子。逢氏把病兒子的情況說了一下,並說了要去魯國療治的想法。老子聽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老子說:“你怎麼知道你的兒子是精神病呢?現在天下的人,都分不清是非。對的說成錯的,錯的說成對的。社會的利害得失,把人搞得好壞顛倒,這才是真正的精神病呢!但是大家都患有這種病,所以便沒人感覺到是病。假使當初天下人的說法,都跟你兒子一樣,那你不就被當作神經病了嗎?何況魯國,那兒的所謂君子,是最迷亂的,什麼太平治世之說,全是蠱亂人心的一套!你兒子明明是清醒的,你卻要帶他去那個地方,叫病人來治他。怎麼不叫人好笑!你還是帶著你的好兒子,趕快回你的秦國去吧!”

二、黃帝論道

名字叫“知”的人,在玄水邊,遇見名字叫“無為謂”的人。

“知”問“無為謂”:“怎樣思索考慮,才能懂得道?怎樣置身處事,才會安於道?用什麼方法,取什麼途徑,才可得到道?”一連問了三次,無為謂都不回答。

在白水邊,知登上狐闕山丘,看見狂屈(人名)。知便問狂屈,狂屈說:“我知道,可正要告訴你,又忘掉了。”

知回到帝宮,又問黃帝。黃帝說:“無思無慮,才懂得道;無所置身、無有所事,才安於道;沒有方法、沒有途徑,才獲得道。”

知又問:“我和你知道道,無為謂、狂屈不知道道,究竟哪個是對的?”

黃帝說:“無為謂是對的;狂屈有些接近;我和你離道還遠得很。知道道的不說,說的便是不知,所以聖人施行不言之教。道在自然,不可言得;德在無心,不可行至。而仁是可以作為的,義是可以虧殘的,禮是相互作假的東西。所以說:失去了道,而後有德;失去了德,而後有仁;失去了仁,而後有義;失去了義,而後有禮。禮是道外化的華偽,是禍亂的開端。因而求道,就必得一天比一天減少華偽,減少了、再減少,直到無為,無為就無不為了。如果有為,就成就為外物,這時再想返回本源虛無,那就難了!人的生命是氣的積聚,死亡是氣的消散。了解變化之道,就不以死生為異,而把萬物看為一體。你把喜歡的,看為神奇;把厭惡的,視作臭腐。而在另外人的眼中,臭腐又化為神奇,神奇又化為臭腐,所以整個天下,都通同於一個氣,體道聖人珍貴同一。”

知又問黃帝:“我問無為謂,無為謂不回答,並不是不回答,而是不知道。我問狂屈,狂屈心想告訴卻不告訴,並不是不告訴,而是心中要告訴的被忘了。我現在問你,你知道道,怎麼說離道很遠呢?”

黃帝說:“我和你終究離道很遠,因為我和你知道了道。”

三、老子猶龍

孔子見到老子,便跟老子,談起仁義。

老子說:“簸糠把糠搞到眼睛裡,眼被眯住,看天地四方,都變換了位置;蚊蟲嗡嗡叫著咬人,人就會通宵達旦,得不到安眠。主義慘毒人心,擾亂思緒,沒有比它更厲害的。你如果想使天下人不喪失真朴,可以順應人們的風氣,把持無為的道德,為什麼要急急忙忙地標榜自己光榮、偉大、正確,敲鑼打鼓地、就像尋找迷失的孩子似的呢?白鶴不必天天洗,它就白,烏鴉不必天天染,它就黑。黑和白本於自然,說誰是、誰不是?有什麼值得爭辯的呢?沽名釣譽,自以為了不得,它能比得上心中無名、無譽的人嗎?泉水幹了,魚就被困在泥沼裡,相互間靠對方吐出的水沫,苟延殘喘。它們這時的相親相愛,互相稱道;光榮、偉大、正確,能比得上它們在江湖中遨遊,而相互之間、誰也不認識誰更愉快嗎?”

孔子聽了老子的這一番話,回去三天沒講話,一直在沉思。弟子問:“先生見了老子,對他有什麼規勸的嗎?”

孔子說:“我只是到今天,才真正見到了龍!龍,合起來成為一個整體,散開來儘是文章。乘雲駕霧,遨翔於陰陽之間。我聽老子講話,嘴張著就合不起來,舌頭抬起來便放不下去,還能有什麼去規諫老聃的呢?”

子貢聽說後,便請孔子同意讓他打著孔子的招牌,去見老子。子貢去了,問老子說:“三皇五帝治理天下,方法雖有不同,但他們共有聖人的聲名,只有先生您,說他們的不是,為什麼呢?”

老子說:“黃帝治理天下,民心淳一,人死了親人不哭泣,別人並不非議;堯治理天下,使人人相親,人親近親人,而減除禮節,別人並不非議;舜治理天下,使老百姓競爭,快進。孕婦本要十四個月生產,結果十個月,便把孩子生了下來;小孩子要兩歲才說話,結果生下才五個月,便說起話來。沒長多大,便能分你、我,於是人便有夭折的。禹治理天下,人心變化多端,人們各有各的心機,把兵革相加,看成是順理成章的事。認為殺戮盜賊、叛逆,不算是殺人。自認為天下惟我獨尊,奴役天下的人,是合情合理。所以天下震驚,儒家、墨家等紛紛興起。開始時,還有些條理秩序,到今天竟變成這個樣子!你說他們的治是治嗎?他們上違日月光明,下違山川靈氣,中壞四時運行,他們的心,毒如蠍子的尾刺,再小的生命都得不到安全,卻自認為是聖人!這不是太可恥了嗎!”

子貢聽了,十分驚恐,站立不安。

(均據清代《淵鑒內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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