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15年11月08日】
李母理直氣壯釋子懷
北宋李邦彥,字士美,懷州(今河南沁陽)人。李邦彥善詞曲,能蹴鞠(即踢球),自己號稱“李浪子”。他的父親李浦,是個銀匠,出身極為低微。李邦彥還沒有取得功名時,特別喜歡結交舉人、進士之類士子。那些進京赴考的舉人,因慕其名,都要特意繞道懷州,與李邦彥盤桓幾日。這時候,銀匠李浦,往往也樂於與這些士子交往,有時停下工來,與他們交際,又常常給以資助。因此,李邦彥聲名大噪,得以入補太學生,漸入仕途,官中書舍人、翰林學士承旨。宋宣和三年(1121),官拜尚書右丞;過了兩年,又升為左丞。宣和六年,又拜少宰(即右丞相),第二年更升為太宰(即左丞相)。
李邦彥出身寒微,漸漸做到宰相之職,難免有人看不起他(當然,這其中也有他自身的原因,如他當年曾自號為浪子,別人便稱他為“浪子宰相”),有時言語之中,不免夾槍帶棒,語含譏刺。李邦彥受不了別人的譏諷,感到十分羞愧,回到家中,便將此事告訴自己的母親。李母耐心聽完兒子的訴說,開導兒子說:“假如是宰相家裡出了個銀匠,這才真正是應該感到羞恥之事;如今咱們是銀匠家裡出了個宰相,這是了不起的好事情,有什麼可以羞愧的呢?俗話說:只要腳踏實地,不怕別人妄議;只要一身正氣,勿懼陰招冷計!”
李邦彥聽了母親的一番開導,從此在別人面前,再也不感到羞恥了。
正是(李母的引語講得好啊):
只要腳踏實地,
不怕別人妄議;
只要一身正氣,
勿懼陰招冷計!
(《宋史•李邦彥傳》、明馮夢龍《智囊•閨智部•賢哲卷》)
王氏父子教子有方
王夫之,字而農,號薑齋,別號一壺道人、夕堂、檮杌外史等。明末清初的著名思想家、學者。因為他後來曾築土室,居於石船山中,故學者又稱他船山先生。衡陽(今屬湖南)人。他是明代末年的舉人,張獻忠起義,曾邀他前往,並將他父親王朝聘擄去,扣為人質,實際是想逼迫他就範。王夫之自己用刀將身上刺得遍體鱗傷,叫人抬去見張獻忠,願以身替父歸。張獻忠見他傷重,便將他和王朝聘一起放歸了。
明亡後,清兵南下,王夫之在湖南衡山,曾舉兵抗清。兵敗後,又入南明永曆朝廷。後來,因目睹永曆朝的腐敗,憤然辭去。此後便在石船山中築室隱居,一心發奮著述,前後有四十年。隱居時,曾有地方官因慕其名聲,想請他出山,王夫之均不為所動。他善詩文,工詞曲,更重要的是精於學術,有《周易外傳》、《尚書引義》等不少哲學著作。
王夫之在清初能始終保持民族氣節,並在學術上取得很大成就,成為著名思想家,與他父親王朝聘從小對他施以嚴格教育是分不開的。王朝聘是明天啟元年(1621)鄉試副榜貢生,平時對子女的教育,嚴格有方,在族人中傳為美談。
王朝聘教育子女的方法很獨特,他並不採用疾言厲色的教育方式,而總是和風細雨地加以誘導。每當子女行為不妥時,他總是和顏悅色地加以正面教育,耐心啟發誘導。王朝聘不允許子女學博戲、馬球以及武藝雜耍這類遊戲,有時候,他拿出棋子,讓子女們對下。平時閒坐,就教一些先人的語錄,分析講解給子女聽,同時還教他們一些歷史,以及先人的風範、事跡等。王朝聘又常常與子女挑燈長談,有時到半夜也不休息。王夫之小時候,不懂得自我約束,常說錯話,每當這時候,王朝聘並不急著責備他,只是神情嚴肅地不和兒子說話,讓他自己從內心反省。等到王夫之內心真正認識到錯誤,流著眼淚表示一定加以改正後,他才加以批評誘導,幫助兒子更好地認識自己的錯誤。
王夫之繼承了父親家教的優良傳統,也很注意子孫們的教育。王夫之曾以詩歌的形式,教育兒子立志,注意不受世俗的壞影響,他在詩歌中寫道:“立志之始,在脫習氣。習氣熏人,不醪而醉。…袖中揮拳,針尖競利。…豈有丈夫,忍以身試。…焉有騏駒,隨行逐隊。無盡之財,豈吾之積。目前之人,皆吾之治。特不屑耳,豈為吾累。瀟洒安康,天君無系。…以之讀書,得古人意。以之立身,踞豪傑地。以之事親,所養惟志。以之交友,所合惟義。…”意思是說:開始立志時,關鍵在於不受世俗之氣影響。世俗之氣最會感染人,就像不喝酒也會醉一樣。那些受了世俗之氣毒害的人,常在袖子中揮拳,暗箭傷人,又拚命去爭針尖上的一點點蠅頭小利。哪裡有大丈夫而甘心去跟他們學的。又哪裡有駿馬願意跟這樣的庸俗之輩為伍。那些無窮無盡的財富,不是我們這樣的人所應積蓄的。眼前看到的那些人的品性,都是我們所應該戒除的。我們實在是不屑於像他們一樣,哪裡願意為財產所累。瀟洒脫俗、平安康健是我們所嚮往的,可以無拘無束,思想自由奔放。用如此境界讀書,就能很好領會古人的深意。用如此境界立身,不怕不能做豪傑。用如此境界去奉養長輩,就能培養起高尚的情操、志向。用如此境界去結交朋友,其行為就能合乎禮義。王夫之要求兒子不要受世俗之氣的影響,表現了他的超脫。
王夫之還寫過一首詩,教育自己的侄孫,同樣是教育他要樹立高尚的志趣和遠大的志向。他寫道:“傳家一卷書,惟在汝立志。鳳飛九千仞,燕雀獨相視(“鳳”比喻志趣高遠的人,“燕雀”喻胸無大志者)。不飲酸臭漿,閒看旁人醉。識字識得真,俗氣自遠避(教育侄孫要遠避俗氣,不受世俗影響)。人字兩撇捺,原與禽字異。瀟洒不沾泥,便與天無二。”這一首詩和上一首詩,都是要求兒子、侄孫等立志、脫俗,有些話說得極其深刻。如說“人”與“禽”有根本的區別,不要去追逐財富之類的東西,要瀟洒脫俗,不沾世俗的污泥濁水,就可達到人的最高境界。
(《清史稿•王夫之傳》、《薑齋文集•家世節錄》、《薹齋詩剩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