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09年03月17日】
李杲,字明之,鎮地人,世代以豪富而雄踞鄉間。李杲幼年喜愛醫藥,當時易地人張元素憑藉醫術在燕趙一帶聞名,李杲獻出千金厚禮跟隨他學醫。沒過幾年,張元素將醫術全傳給他。李杲家中已經很富了,沒有從事醫藥事業的必要,保持悠閒之態以示自重,別人也不敢稱他為醫生。士大夫有人厭惡他的高傲正直的個性,很少順意屈從,若不是非常危急的病,是不敢登門拜見的。他的醫術在治療傷寒、癬疽、眼病等方面尤為突出。
北京人王善甫,是京城的酒官,患有小便不暢的病症,眼睛凸出,腹部如鼓腫脹隆起,膝蓋以上硬得像要裂開,吃進食物又不能及時消化排泄,服用甜淡有滲泄功能的藥都不見效。李杲對醫生們說:「病很沉重啊。《內經》上有這樣的話:膀胱是津液聚集的地方,必須以氣運化才能排出。現在用滲泄藥劑而病情加重,是因為氣不運行。啟玄子說:『沒有陽,陰就沒有存在的條件;沒有陰,陽就沒法起作用』,甜淡滲泄性質的藥劑都是陽性藥劑,只有陽而沒有陰的配合,想要發揮氣的功能,辦得到嗎?」第二天,將幾種陰性藥物交給王善甫服用,不用第二劑藥,病就好了。
西台掾蕭君瑞,二月間染上傷寒病而體溫增高,醫生將白虎湯給他服用,病人的臉色變得像墨一樣黑,傷寒病應有的症狀再也看不到了,脈搏深沉纖細,小便失控。李杲起初不知用過哪些藥物,等到切脈問診之後,說:「這是在立夏節前誤用白虎湯的過錯。白虎湯的寒性很強,不是疏通經絡的藥劑,它只能使腑臟生寒,若不恰當地使用它,則傷寒本病潛伏在經絡之中。有人換用熱性很強的藥物來補救,讓體內陰邪的危害受到抑制,那麼其它病症必然出現,這不是補救誤用白虎湯的辦法。有溫性藥物可以使陽上升、使經絡暢通,我用它。」有人提出反駁意見說:「白虎湯的寒性很強,不用熱性很強的藥物怎能補救?你的治病方案又怎麼樣呢?」李杲說:「病潛伏在經絡之中,陽不上升則經絡不通,經絡暢通了,傷寒病的應有症狀就表露出來了。治療傷寒又有什麼難辦呢。」結果像他說的那樣,病人康復了。
魏邦彥的妻子,眼球上突然生出一層障膜,從下往上擴展,綠色,腫痛得不能忍受。李杲說:「障膜從下往上擴大,說明病從眼瞼下方的陽明脈而來。綠色不是五色中的正色,大概是因肺和腎一同失常而成眼病的吧。」就排除肺腎邪氣,用能深入陽明脈的藥物為她治療。已經見效了,但過了一段時間眼病復發過三次,那引發眼病的經脈不同,所生障膜的顏色與起初的綠色也不同。李杲說:「幾條經脈與眼睛有聯繫,一脈有病就引起眼病。這一定是經絡不和諧,如果經絡不和諧,那麼眼病就不會痊癒。」問魏邦彥之妻,情況果然是這樣。按李杲的說法施藥治療,於是眼病就不再復發了。
馮叔獻之侄馮櫟,十五六歲,患傷寒病,眼發紅、口乾渴,脈搏在一呼一吸之間跳動七八次。醫生想用承氣湯來排除病邪,已在煮藥,而李杲正巧從別處來到這裡,馮家將生病煮藥的情況告訴他。李杲用指按脈後,十分驚恐地說道:「差點兒害死這孩子。《內經》上說過:在脈象上,那些跳得快的數脈表現著熱症,那些跳得慢的遲脈表現著寒症。』現在脈搏在一呼一吸之間跳動八九次,這是熱到極點了。《會要大論》上說:『病症有與脈象一致,卻病因相反的,這是為甚麼呢?脈來時發浮,用手指下按而脈跳動乏力,所有陽症都如此。』這裡解釋為陰症了。叫人拿乾薑、附子來,我應當以熱因寒用之法治療。」藥沒熬好,病人的指甲已變色。一下子喝下大劑量的姜附湯,汗水相繼流出,病就好了。
陝帥郭巨濟患偏枯病,用兩個指頭按壓病人的腳底而病人沒有反應。李杲用長針刺在箏骨穴位上,深入骨質而不知疼痛,流血一二升,血色墨黑,又在與病肢相對一側的穴位上針刺。像這樣反覆六七次,服藥三個月,病情明顯好轉。裴擇之妻患寒熱病,月經中斷了幾年,已有喘息咳嗽的症狀。醫生們都用蛤蚧、桂枝、附子等藥物讓她服用,李杲說:「不對,這病是陰為陽所拘束,使用溫性藥物太過頭了,因此不僅無益反而有害。給病人服用使血氣生寒的藥物,那麼月經就會正常來潮了。」後來果然見效。李杲的辨症施治方法多與這些例子相似,那時候的人都把他當神醫看待。他的著作在當時有不少在社會上流傳。
(出《元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