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25年10月30日】
【典故出處】
語出《舊唐書.卷一七七.列傳.崔慎由》:
昭宗初幸鳳翔,命盧光啟、韋貽範、蘇檢等作相,及還京,胤皆貶斥之。又貶陸扆為沂王傅,王溥太子賓客,學士薛貽矩夔州司戶,韓偓濮州司戶,姚洎景王府咨議。應從幸群官貶逐者三十餘人。唯用裴贄為相,以其孤立易制也。內官既盡屠戮,諸使悉罷,天子宣傳詔命,惟令宮人寵顏等宣事。而欺君蠧國,所不忍聞。 胤[1]所悅者闒茸下輩 [2],所惡者正人君子。人人 悚懼 , 朝不保夕。
〔註解〕
[1] 胤:崔胤(西元854∼904)。晚唐時曾四次擔任宰相,掌握大權,人稱「崔四入」。
[2] 闒茸下輩:指卑微低賤的小人。闒茸,細毛。引申為卑微低賤之意。
【釋義】
品行端正的人。
參考詞語:端人君子。
【典故說明】
出自教育部國家語文資料庫「成語典」(進階版)網站:
君子是儒家思想中的人格典範,《論語》即多次提及君子所應具備的品格,並且與小人進行對比,如「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君子懷德,小人懷土;君子懷刑,小人懷惠」、「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等等。君子與小人因為有著不同的品格與處世態度,所以容易出現價值觀的衝突,甚至產生隔閡、排擠。《舊唐書》中就記載:唐代晚期政局動盪,崔胤因為擅長陰謀詭計,並且不斷拉攏朱溫的勢力,逐漸掌握了大權。唐昭宗時,崔胤主持政事,將皇帝所任命的宰相降職,並貶斥了三十多位官員,大肆殺害與他不同勢力的政敵。崔胤喜愛卑賤小人,厭惡正人君子,因此引起了當時人們對自身性命難保的驚恐。後來原文中的「正人君子」被摘出,成為一句成語,用來指品行端正的人。
【反義】
雞鳴狗盜:
〔釋義〕戰國時秦昭王囚孟嘗君,打算加以殺害,孟嘗君得門下食客雞鳴狗盜的技能協助,得以脫難。典出《史記.卷七五.孟嘗君列傳》。後用「雞鳴狗盜」比喻有某種卑下技能的人,或指卑微的技能。亦用於形容卑劣低下的人或事。
〔典源:《史記.卷七五.孟嘗君列傳》〕
齊湣王二十五年,復卒使孟嘗君入秦,昭王即以孟嘗君為秦相。人或說秦昭王曰:「孟嘗君賢,而又齊族也,今相秦,必先齊而後秦,秦其危矣。」於是秦昭王乃止。囚孟嘗君,謀欲殺之。孟嘗君使人抵昭王幸姬求解。幸姬曰:「妾願得君狐白裘。」此時孟嘗君有一狐白裘,直千金,天下無雙,入秦獻之昭王,更無他裘。孟嘗君患之,遍問客,莫能對。最下坐有能為狗盜者,曰:「臣能得狐白裘。」乃夜為狗,以入秦宮臧中,取所獻狐白裘至,以獻秦王幸姬。幸姬為言昭王,昭王釋孟嘗君。孟嘗君得出,即馳去,更封傳,變名姓以出關。夜半至函谷關。秦昭王后悔出孟嘗君,求之已去,即使人馳傳逐之。孟嘗君至關,關法雞鳴而出客,孟嘗君恐追至,客之居下坐者有能為雞鳴,而雞齊鳴,遂發傳出。出如食頃,秦追果至關,已後孟嘗君出,乃還。始孟嘗君列此二人於賓客,賓客盡羞之,及孟嘗君有秦難,卒此二人拔之。自是之後,客皆服。
【評註】
君子,作為一種理想人格形像,在先秦時期受到各家各派的普遍推崇,成為先秦諸子共同踐行的理想人格形像。孔子從多個方面論述了君子德性與德行,君子的本質內涵、價值要素、修養境界和規範準則等。子曰: 「君子道者三,我無能焉:仁者不憂,知者不惑,勇者不懼。 (《論語·憲問》)」 體現出君子不憂不懼的品性。司馬牛問什麼是君子,孔子回答道:「君子不憂不懼。 (《論語·顏淵》)」 君子心胸開闊,不會憂慮、計較個人的得失:「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論語·述而》)」
這是因為君子 「就道而正」,即 「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謂好學也已。 (《論語·學而》)」 而且 「君子學以致其道 (《論語·衛靈公》)」 , 「君子憂道不憂貧 (《論語·衛靈公》)」 。同時體現出「君子上達,小人下達(《論語·憲問》)」之價值取向。因此,在外在行為表現上, 「君子之於天下也,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 (《論語·裡仁》)」 意思就是,君子行事,無厚無薄、無必無固,即沒有非要怎樣做,按照「義」的準則循常理而行,適宜、妥當即可。
【評析】
子曰: 「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 (《論語·裡仁》)」 千百年來,圍繞「義利」之辨的詮釋卻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實際上,無外乎兩件事:一是價值取向;二是行事準則。從價值取向角度看,做人時時事事面臨著 「君子上達」 的「道義」,或是 「小人下達」 的「功利」的兩種抉擇。而在行事準則方面合乎道的「義」 之倫理意涵又該如何體現呢?
子曰: 「義者,宜也, (《中庸》)」 「君子義以為質,禮以行之,孫以出之,信以成之。 (《論語·衛靈公》)」 《論語集解義疏》(卷八)中所載皇疏:「義,宜也。質,本也。人識性不同,各以其所宜為本。」實際上,義是遵循綱常倫理準則的一種體現,即按照中庸以及仁義禮智信的準則,順其自然的中正、中和的行事,而非後人演繹後的通達權變,亦非執於某種觀念的走極端,或是抱著某種極端理念或目標而違背傳統價值和常理行事。
在人類社會的發展過程中,人們對道義的理解,逐漸發展和遷延為仁義、禮義、忠義、信義等,不免會嬗變、摻入後人某種偏於功利或類似「政治正確」式的極端偏執認識,並且基於這種偏執的認識而成為違背倫理道德的藉口。
例如:「雞鳴狗盜」成語所述的孟嘗君的門客就是為了主人逃離秦國,而採用那種違背倫理道德準則的卑劣低下的技能,不擇手段的實現目的。孔子口中真正的君子本是「君子不憂不懼(《論語·顏淵篇》)」,如何能夠採用這種不光明正大的手段呢?
或許也有將此解讀為是 「闒茸下輩」 門客的「忠義」,然而似這種在行為方式上的卑劣低下,與戰國時豫讓「漆身吞炭」替主報仇、以報答知遇之恩一樣,以某種冠冕堂皇的偏執、極端的認知,作為違背普世的傳統價值和倫理道德的理由,那才是人類道德下滑後的危險誤區,既不符合「義」的合宜性和 「無適」、「無莫」 原則,同時又是對「忠義」內涵的偏離和惑謬。因為正人君子的所作所為一定是心正無邪,在行為方式上也都符合人類的傳統價值和倫理道德準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