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19年02月24日】
既然知道正禮,是為了正人道,那麼接下來,我們將看到唐太宗正婚禮以婚姻之道為依據,歸正婚禮,卻先正氏族等級,讓天下氏族明白不德者,必遭降級,會令祖先和家族蒙羞,在人前無法抬頭。名門望族,必須帶頭重德,名副其實,方配享有高等待遇,方配得到世人的尊敬。婚禮敗壞實則為人心敗壞,君臣整個歸正婚禮的過程,都將歸正人心,維護道德作為根本目的。
以下是太宗歸正婚禮的原文,本為一段,按文脈分成三段如下:
【原文】
貞觀六年,太宗謂尚書左僕射房玄齡曰:「比有山東崔、盧、李、鄭四姓,雖累葉陵遲(注釋:累葉,累世。陵遲,盛況漸衰。累葉陵遲在這裡指家世衰落。),猶恃其舊地,好自矜大,稱為士大夫。每嫁女他族,必廣索聘財,以多為貴,論數定約,同於市賈,甚損風俗,有紊禮經。既輕重失宜,理須改革。」乃詔吏部尚書高士廉、御史大夫韋挺、中書侍郎岑文本、禮部侍郎令狐德棻等,刊正姓氏,普責天下譜牒(注釋:古代記述氏族或宗族世系的書籍。),兼據憑史傳,剪其浮華,定其真偽,忠賢者褒進,悖逆者貶黜,撰為《氏族志》 。士廉等及進定氏族等第,遂以崔干為第一等。
太宗謂曰:「我與山東崔、盧、李、鄭,舊既無嫌,為其世代衰微,全無官宦,猶自雲士大夫,婚姻之際,則多索財物,或才識庸下,而偃仰自高,販鬻松檟(注釋:檟,木名,即楸樹,常和松樹一起種在墳墓前。販鬻松檟意思是拿著前世的聲望做交易。),依託富貴,我不解人間何為重之?且士大夫有能立功,爵位崇重,善事君父,忠孝可稱,或道義清素,學藝通博,此亦足為門戶,可謂天下士大夫。今崔、盧之屬,惟矜遠葉衣冠(注釋:遠世的官紳),寧比當朝之貴?公卿已下,何暇多輸錢物,兼與他氣勢,向聲背實,以得為榮。我今定氏族者,誠欲崇樹今朝冠冕,何因崔干猶為第一等,只看卿等不貴我官爵耶?不論數代已前,只取今日官品、人才作等級,宜一量定,用為永則。」遂以崔干為第三等。
至十二年,書成,凡百卷,頒天下。又詔曰:「氏族之美,實繫於冠冕,婚姻之道,莫先於仁義。自有魏失御,齊氏雲亡,市朝既遷,風俗陵替,燕、趙古姓,多失衣冠之緒,齊、韓舊族,或乖禮義之風。名不著於州閭,身未免於貧賤,自號高門之胄,不敦匹嫡之儀,問名惟在於竊貲,結縭必歸於富室。乃有新官之輩,豐財之家,慕其祖宗,競結婚姻,多納貨賄,有如販鬻。或自貶家門,受辱於姻婭;或矜其舊望,行無禮於舅姑。積習成俗,迄今未已,既紊人倫,實虧名教。朕夙夜兢惕,憂勤政道,往代蠹害,咸已懲革,唯此弊風,未能盡變。自今以後,明加告示,使識嫁娶之序,務合禮典,稱朕意焉。」
第一段:發覺婚姻成交易 重正氏族
大意:貞觀六年,唐太宗對尚書左僕射房玄齡說:「近來,山東的崔、盧、李、鄭四大姓,雖然在前幾代就已衰敗,但他們仍依仗舊時的名望,自高自大,號稱士大夫。每當把女兒嫁給其他家族,總要大肆索取聘禮財物,以多為貴,根據財禮的多少來決定婚約,如同商販,拿婚禮進行交易,這樣做敗壞了風俗,也攪亂了《禮經》的規定。既然他們不知輕重,門望與行為不符,看來,現在的禮儀制度應該有所改革了。」於是下詔,命吏部尚書高士廉、御史大夫韋挺、中書侍郎岑文本、禮部侍郎令狐德棻等人訂正姓氏,普遍收集全國家譜。並根據史書傳記,刪除浮華,考訂真假,如果一個家族上代出了忠賢,就提升等級,出了叛逆(違背人倫道德的行為,離經叛道者。),就加以貶黜。依此標準,撰寫了一部《氏族志》。後來,高士廉等人在唐太宗面前呈上所定的氏族等第時,仍把崔干列為第一等。
解讀:這段話表明,太宗發現有山東一些氏族借著先祖的功名,狂妄自大,借著婚禮索要聘禮財物,不僅把婚禮當成交易,其實也是把先祖的名望拿來賺錢,如不改正,這些所謂的望族,就會成為百姓效仿的偽君子,不但起不到表率的作用,反而讓人倫道德淪為虛偽的東西,民心必會大亂,道德必定下滑,崇拜金錢的民風,一旦形成,後果不堪設想,因此,太宗不僅要禮部,還責令各部要臣一同參與此項改革。要讓氏族的等級名副其實。可見太宗正禮,正的是人心,從未忘記教化百姓是帝王的職責。
古代聘禮,是婚禮中為定下婚約的禮制,表達男方對女方家族的尊重和承諾,有敬意,有感恩,有信用,有誠意。下了聘禮,是對女方最大的誠意,也是公開承認了自己將對女方終身負責,給出了可靠的人人皆知的承諾。無特殊因由,是輕易不能反悔的。這是聘禮存在的本義,怎可當成交易呢?何況是名門望族帶頭,百姓必然跟風,沒有比這樣的行為影響更壞的了。
太宗正婚禮,先從氏族榮辱下手,就是在警告名門望族的後代子孫,莫要辱沒了先祖的名聲,讓天下人看到,不好好修正自己的德行,就不配擁有至高的等級。一旦被降低等級,在人前無法抬頭,臉上有如被貼上惡人或者偽君子的標籤,是最大的羞辱。這樣一來,人們不僅會從新認識和思考婚姻的意義,更使得整體社會懂得把道義放在第一位,懂得做人德重財輕。
也就是說,太宗非常英明,懂得先將在鄉裡有影響力的氏族歸正,褒獎忠賢,方能自上而下引導百姓重德。正的,並非僅僅是婚禮,並非僅僅是規定如何下聘禮。而是從婚禮的扭曲當中,看到了人心的敗壞,必須嚴肅糾正。
但大臣卻依舊將崔家列為一等氏族。太宗覺得大臣們還是不太明白自己重新定氏族等級的用意,於是有了太宗第二段的論述。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