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25年03月09日】
第二天清晨,在草堆裡睡了一夜的惠兮,抻了個懶腰,迷迷糊糊的喊道:
「淨兒,今晨怎沒有薰香啊?屋裡一股泥巴味兒,快拿香帕來!」
淨兒看著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姐,說道:
「小姐,這兒不比府裡,哪裡有香帕呀?如今您可是天當被,地當床,當然一股泥巴味兒了。」
惠兮這才清醒過來,起身看見阿陶阿默還在洞口酣睡,但卻不見張友仁。便問道:
「張友仁呢?」
淨兒說:
「不知道啊,我一早起來就沒見他。」
惠兮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他,便叫醒了阿陶阿默,然後他們就一起尋找起張友仁來,可是四處都找遍了,還是不見他。
惠兮說道:
「那日,業海黑靈要殺張友仁,被我逐一消滅,但不知它們是否有餘黨,張友仁會不會又被它們捉了去?」
阿陶阿默紛紛點頭,說道:
「對啊,它們總來找麻煩,公子很有可能被它們抓走了!」
惠兮焦急的說:
「你們可知業海黑靈的老巢在哪?」
「知道,就在向東不遠處的冥皉棋社。」阿陶說道。
「好,你們先回去,我去看看。」
於是,惠兮便騎馬向東去了............
惠兮邊走邊想:
這麼個匪徒的黑窩,竟然叫「棋社」,真是奇怪。
惠兮想著想著,馬蹄已走到了這塊牌匾之下,這牌匾上寫著:
冥皉棋社。
惠兮緩緩走進大堂,發現這裡非常寧靜,前廳只有一個茶桌,一個人也沒有,並且一局棋都沒有。
「有人嗎?」
從廳後走出一個白鬍老翁來,這老翁看起來還挺面善。
惠兮問道:
「老伯,我是來找人的。張友仁可在此處?」
「張友仁是你什麼人?」老翁微笑著問道。
惠兮不假思索的答道:
「他是我夫君。」
老翁笑著說:
「他是你夫君,他修煉你怎麼不修?」
惠兮又問:
「張友仁可在此處?」
老翁停頓了一會兒,答道:
「他已經不在我處了,可你還在我處。」
惠兮一聽張友仁不在,便轉身就要走。可這門卻呼的一下關上了,只聽那老翁說道:
「姑娘既然來了,就先別急著走,來看看你的這一盤棋下得如何了!」
惠兮心想:
這張家灣處處透著玄機,我在這兒瞧瞧也無妨。
於是,惠兮便轉過身來,點了點頭。
那老翁也點頭說道:「好。」
只見這老翁也轉過身去,兩臂一揮,突然,這前廳的三面牆壁上,出現了層層疊疊的房間,一個挨著一個,一排接著一排,一列並著一列。
那老翁嘴裡還念叨著:
「楊惠兮,楊惠兮,在哪呢......哦找到了,這兒呢!」
只見那老翁鎖定了一個房間,掌一揮,「啪」門開了,只聽那老翁說道:
「呦!不錯不錯啊,這白子真不少。」
惠兮看見這個房間裡,有一張棋盤,空中漂浮著黑白兩子,可黑子不多,白子占大多數。
「過來吧,下一盤吧,你拿白子,我拿黑子。」
惠兮緩緩走進了這間棋房,坐下來說道:
「我不愛占人便宜,你的棋子那麼少,我讓你幾步吧。」
「哈哈,不用不用,都是你的。」老翁笑著答道。
惠兮便和這老翁對弈了起來,說是對弈,可這二人的棋路卻都非常古怪。
因惠兮初來乍到,還沒摸清對方底細路數,不敢進攻,所以只守不攻。而這老翁更加奇怪,他不攻不守,好像是個不會下棋的小孩在一邊擺起石子來。
這兩人都不進攻,棋盤上仿佛各自形成了兩個互不干涉的小國。
惠兮看著這詭異的棋路,心想:
下棋嘛,無非就是布局,設陷,掠地,攻城,下來下去就是這點東西,白耽誤時光。
也不知這老翁在布希麼迷局,算了,不管了,管它誰輸誰贏,趕緊結束了事。
於是惠兮發起進攻,那老翁還是無攻無守,簡單的幾步之後,惠兮手執一子,落下,說道:
「圍剿。」
便將老翁的七顆黑子團團圍住,抬起頭來。
那老翁看著棋盤,笑著說:
「謝了。」
惠兮不解的又看向棋局,只見她的白子竟然在一個個變黑,直到七顆白子變黑之後,才結束了變化。
於是,惠兮又抬頭說道:
「這並非世間棋規。我一個「世間人」來下這「出世間」的棋,又怎麼會下呢?又怎麼能贏得了呢?」
老翁讚許的點頭說道:
「好悟性!」
說完,又默默的看向棋盤,並沒有想告訴她這「出世間」的棋規到底是什麼。
惠兮也默默的看著棋盤,思忖了片刻,靈光一閃。
只見她微笑著走了幾步「反棋」,怎麼個反法兒呢?只見這白子不僅無攻無守,而且還主動進到黑棋的地盤,黑棋則一直拆牆躲閃,生怕吃了她一顆白子......
可最後黑棋還是躲閃不及,只見惠兮手拈一子,一邊向下放去一邊胸有成竹的說道:
「相送。」
從世間棋規來看呢,此時的局面,白棋被黑棋吃了二十八子,已輸。可不一會兒,這黑棋開始慢慢變白,直到二十八顆黑棋全部變白的時候,才停止轉變。而此時的棋局上,已全是白棋。
「哈哈哈!姑娘如此根基悟性,我送你一禮!」
那老翁說完,便瞬間隱去,「啪」,這間棋房的門關閉了,只留惠兮一人與這些在空中漂浮的黑白子在房間裡。
突然,這些黑子瞬間變成了各種可怕的形像,向惠兮衝來!
惠兮大驚,喊道:
「業海黑靈!」
惠兮手上沒有任何兵器,又被關在了屋子裡,她驚恐的抱頭躲在了牆角。
只聽一黑靈對她嘲笑道:
「哈哈哈!你個大傻子!楊大傻子!哈哈哈......」
又一黑靈對她罵道:
「你個不是人的狗東西!你抱著頭幹嘛!你個狗東西......」
惠兮抬眼看去,這些猙獰的黑靈向她撲來,對她撕扯啃咬,拳打腳踢......
惠兮覺得自己要喘不過氣來了,可能要不行了,迷迷糊糊中她發現這些黑靈好像越來越少了,朦朧中只看見白子圍繞身邊......於是,她緩緩的扶著牆站了起來。
突然,潛伏在牆的另一角的一個黑靈,也慢慢站了起來,只見這黑靈長著一顆猙獰的兔頭,手拿著弓箭,惡狠狠的對惠兮說:
「你為情而殺我,你可知我還有三子未扶養長大,今天我就要報仇雪恨!」
說完,一箭射中了惠兮的左胸,惠兮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而此時的淨兒和阿陶阿默已回到家中,阿陶上樓一看,發現公子已正在榻上打坐,便說道:
「公子回來怎麼不言語一聲?我們還以為你被壞人捉去了!夫人去棋社找你了!」
張友仁也沒有說話。
阿陶搖搖頭便下了樓。淨兒則一直在擔心小姐的安危,焦急的喃喃道:
「小姐定是上輩子欠他的......這次又不知道會遇到怎樣的兇險......老天爺保佑啊,我家小姐純真心善,保她平安回來吧......」
等了大半天,天都黑了,小姐還不回來,淨兒倚在門口睡著了......
清晨的露氣帶來陣陣涼意,淨兒打了個哆嗦,突然聽見一聲馬嘯。
淨兒抬頭一看,蒼沐背上馱著惠兮,惠兮趴在馬背上,胸口在滴著血。
「啊!救命啊!救命啊!」淨兒一聲尖叫,嚇得阿陶阿默趕緊跑出了屋。
大家慌忙的將惠兮從馬背上抬下來,發現還有氣息,就趕緊將她抬到床上。
惠兮胸口的箭還沒有拔下來,淨兒顫抖著說:
「快去......快去找郎中,不然小姐會死的!」
阿陶阿默慌忙跑出去找郎中了,而此時的惠兮竟醒了過來,渾身的傷使她疼痛難忍,她顫抖的說道:
「他......他不在......冥皉棋社。」
淨兒哭著說道:
「小姐以後不要管他了好不好?他什麼事都沒有,只是提前回家了。小姐你生命垂危,他卻在樓上坐得安穩,這樣的人,你管他干什麼?」
惠兮在痛苦中聽到那句:「你生命垂危,他卻在樓上坐得安穩」,突然覺得一陣胃痛,又嘔出一口鮮血來。
可她卻笑了,笑著流出淚來,緩緩閉上了眼睛,任淨兒如何呼喊,也不肯睜開,就像死了一樣............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