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25年03月04日】
嚇得惠兮從夢中驚醒過來,說道:
「你們兩個臭小子,瞎叫什麼?」
說完又看了看這水盆裡的裯(被子),說道:「你們這裯(被子)好像十年沒洗過了,太髒了!淨兒,你怎麼挑了一天的水,才回來?」
「小姐,我迷路了。」淨兒低下頭說。
「哎,又累又餓。你們去給我弄點吃的!」惠兮不耐煩的對阿陶阿默說道。
「夫人,剛剛剩一碗粥…被公子端走了。」阿默不好意思的說道。
「算了…我弓呢?我的箭呢?」惠兮更不耐煩的找著弓和箭,想著只能去打點野物吃。
突然,阿陶阿默緊張起來。
惠兮樓上樓下跑遍了,沒見弓和箭。她看見阿陶阿默的神情不太對,便問道:「我弓箭呢?」
阿陶說:「夫人…你的弓箭被我們當了…換成粟了。」
惠兮更加不耐煩了,說道:「那快去拿貝(錢)贖回來呀!」
阿默委屈的說道:「小姐,我們平日裡的吃食將巴夠我們倆和公子吃的,有時候我們倆還吃不飽,我們哪有貝呀?這幾日您和淨兒在家裡住著,家裡糧食根本就不夠吃,我去問公子…是公子讓…讓我們把你的弓箭當了的,換成粟。」
惠兮一想,我嫁妝都用完了,沒有錢呀,他們也沒有錢,弓箭還沒有了,要餓死我呀?
好歹也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嫁妝會這麼快就用完嗎?這個嘛…我們日後再表。
她越想越氣,徑直走到樓上,一把扯住張友仁的衣領,氣呼呼的說道:
「你把我弓箭當了?!你天天讓我幹活兒還不讓我吃飯?!你可倒好,天天往這一坐,我們還都要伺候你!」
正在坐著的張友仁被她嚇了一跳,可嘴角卻又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悄悄的將榻下的一碗野菜粥端了出來。
惠兮看到這碗野菜粥,心想:這碗粥他是給我留的嗎?是不是他怕阿陶阿默都吃了,我沒的吃,給我留的呢……
想到這兒,惠兮的氣漸漸消了,鬆開了張友仁的衣領,端粥下了樓,自己喝了半碗,剩下的半碗給了淨兒。
夜裡,惠兮雖然還是很餓,可是她一想到那個冰塊臉還能想著給自己留了碗粥,弓箭被當了的事也全然拋在腦後,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揚……
突然,這別院裡來了不速之客。
「啪!」
惠兮正圏腿坐在前廳的竹蓆上,「啪」的一聲,這門被踹開了,一陣風颳進來。緊接著進來一幫長相十分凶煞的穿著黑衣服的人。
其中一個為首的人說道:
「先下手為強!兄弟們,上樓把張友仁殺了!」
惠兮一驚,趕緊起身攔住了它們,問道:「他與你們有何仇怨,非要殺他?」
那為首的人說:
「不殺他,難道還等著他來殺我們嗎?業海黑靈,上!」
惠兮驚怒道:
「你們這幫不講理的強盜!張友仁整日在臥房打坐,怎會去殺你們?!」
這幫人還是要執意上樓,惠兮死死擋住樓梯口,不讓它們上去。
惠兮心想:這個張友仁,把我的弓箭當了,我現在連個兵刃都沒有,怎麼保護你呀?四下一看,只有個燒火棍立在門邊……
惠兮見攔不住它們,索性不攔了,掩面咯咯的笑起來。
那些黑衣人見她發笑,不解的問道:「你笑什麼?」
惠兮一邊笑,一邊裝作不經意的向那根燒火棍走去,只聽她說:
「是我讓張友仁去殺你們的!」
那為首的黑衣人粗魯的問道:
「那你誰呀?」
惠兮不假思索的說道:
「我是他夫人。」
於是,這幫黑衣人便舉著大刀怒目圓睜的向她殺過來。
惠兮抄起燒火棍,橫身一擋,那黑衣人便拿刀從惠兮側面攔腰砍去,惠兮收棍下腰,一邊躲過了刀,一邊將燒火棍向上一刺,燒火棍頭上的雙杈叉穿了那黑衣人的廉泉。
惠兮知這黑衣人必死無疑,剛要起身接住它的刀刃,可這黑衣人連同這刀刃都化成了一股氣,不見了。
那群黑衣人更加怒目圓睜的向惠兮殺來,惠兮快步退至庭院,心想:
怎麼回事?難道它們不是人……
不等惠兮細想,這幫又舉刀殺過來,惠兮只得拿著這燒火棍與它們硬拼……
翻騰轉身,掃腿橫跳,揚長避短,借力打力……終於,惠兮用一根燒火棍消滅了一個個黑衣人,直到最後一個黑衣人錛了刀,惠兮的燒火棍也折成了兩節。
惠兮身上已經有多處刀傷,已經站不太穩的她喘著粗氣的說:
「我今晚可吃的很飽,要和我比比相撲嗎?」
那黑衣人竟真的向她撲過來,她順勢一倒,待那黑衣人向她身上一撲,她靈巧的向旁邊一滾,黑衣人撲了個空。
趁黑衣人還趴在地上的一剎那,惠兮一躍騎上它的脖子,拿起半根燒火棍,用盡渾身力氣,將燒火棍的杈叉進了它的風池,這最後一個黑衣人也化成了一股氣。
惠兮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昏睡過去……
她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正午,淨兒、阿陶阿默全都侍奉在側。
可她醒來第一句話便問:
「張友仁呢?」
淨兒帶著哭腔說道:
「小姐怎麼傷的呀?叫奴婢好擔心!」
惠兮看了看周圍,還是不見張友仁,又問:
「張友仁呢?」
淨兒說:
「在樓上啊,他不是一直都在樓上嗎?」
惠兮不解的說:
「我都傷成這樣了,他為何不來探望我?」
大家面面相覷,阿陶趕緊說:
「對呀…對呀,公子好失禮,我去叫他下來。」
阿陶上樓,對張友仁說:
「小姐醒了,公子,你去看看她吧!」
張友仁想了一下,慢慢起身,走下了樓。
可他走到惠兮的榻邊,既無關心,也無安慰,更沒有一點疼惜,只是站在那,不說話。
惠兮看到他這張臉,很是失望,但也勉強說道:
「昨天來了一幫匪徒說要殺你,好像是什麼業海黑靈的人。」
淨兒才聽出來,原來小姐是被張友仁連累才傷成這樣,於是氣憤的說道:
「它們要殺誰便殺誰!小姐你為它們開路便是,弄得這一身傷好無辜!」
只聽張友仁平靜地說:
「不無辜。業海黑靈只找有罪業之人。」
淨兒瞪大了眼睛,正想著這世間竟有如此無禮無情還不會說話之人……突然聽見小姐帶著沙啞的聲音吼道:
「張友仁!你個沒人味兒的狗東西!咳咳……咳咳……」
「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彆氣壞了身子……」淨兒趕緊說。
「咳咳……咳咳…讓他出去,我不想看見他!」
惠兮氣的捂著胃,感覺到一陣胃痛。
阿陶阿默趕緊戰戰兢兢的將張友仁拉回了樓上。
張友仁坐在那裡不解,心想:
「她為甚麼動怒呢?是我說的道理不對嗎?沒錯啊…業海黑靈確實只找有業之人啊…她還說我是沒人味兒的狗東西,沒人味兒……」
張友仁百思不得其解,於是便問阿默:
「她為何動怒?」
阿默信誓旦旦的說:
「公子,你平時不聽說書的你不知道,我聽說書的說,人與人之間要有禮節,誰生病了受傷了都要去探望,而且還要帶上禮品。夫人受傷你沒去探望,探望的時候還兩手空空,太失禮了!夫人肯定生氣!」
阿陶也肯定的點點頭,說道:
「是啊公子,你別看你修了這麼多年,這些為人處世的道理你不懂。」
張友仁恍然大悟,心想:
原來是這樣,可我拿什麼禮品送給她呢……
(待續)